是一張字條。
「想救人,今夜子時獨自來城郊外,向西五里地的亭子,秦時月收。」君祁燁低聲念道。
秦時月將字條拿過來確認。
「送信的人呢?」
「哎喲!」
得了命令,清風一腳將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踹了進來。
「王爺,此人形跡可疑,先是在鎮國將軍府附近打轉,後又在王府周圍鬼鬼祟祟,被卑職拿下時,就遞上了這張字條。」
中年男子摔得不輕,勉強直起身子:「不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送信的。他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給宸王妃送信。」
君祁燁眉頭緊蹙:「人長什麼樣。」
「穿著黑色斗篷,遮面,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他在什麼地方給你的紙條?」
「我不記得......」中年子話沒說完,就見君祁燁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樣子,「我真的不記得。」
「不記得?」君祁燁冷笑,「那你是如何找到鎮國將軍府,而後又找到這裡來的?」
「宸王殿下和鎮國將軍府名聲大,找到還不容易?」
中年男子顯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對上君祁燁不善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連忙噤聲。
「帶下去,好生照看。」
清風領命,二話不說,拖著中年男子就往裡走。
「我就是送信的,我真的不認識他......」
秦時月手裡拿著信件,心中一陣顫動。
果然是沖她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有些事冷靜下來,秦時月忽然就琢磨過味來
他們是如何知曉母親今日會去上香,莫非是沈家有奸細?
君祁燁眼神一冷,看向一旁的謝影:「去查。」
謝影領命退下。
君祁燁陪秦時月站在原地許久:「你想怎麼做?」
「他們既然約了我今日子時見面,想來在此期間母親不會有事。下一步,我自是要去赴約。」
君祁燁悶哼:「我就知道。」
秦時月想了想:「王爺,請你幫個忙。」
君祁燁點頭,「好。」
【這就答應了?】
「你都不問清楚了,就答應了?萬一我是讓王爺殺人放火去呢?」
「這節骨眼上,你殺人放火做什麼?於你又沒有好處。」
秦時月沉沉地嘆了口氣。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站在你身邊。」
秦時月神色莫名。
夜幕低垂,京郊一片寧靜......
秦時月按照信中的指示,獨自一人來到了城郊的亭子。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擔憂。
【母親,您一定不能出事。】
秦時月想起母親對她的好,而她卻害得如此好的娘親陷入危險,心底就愈發難受。
君祁燁的人隱藏在暗處,暗中保護著秦時月。
君祁燁身穿一襲黑衣,面容隱藏在黑暗中,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爍著光芒。
聽見不遠處秦時月的心聲後,君祁燁心中不由得對那個綁架沈如玉的人有了一絲殺意。
身邊站著的章衛感受到了這股殺意,不免轉頭看了一眼主子。
心道:還是第一次見王爺如此想殺一個人。
王爺是真的心疼王妃。
另一邊,秦時月走進亭子,只見亭子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頂子上掛著一盞燈籠。
涼風起,光芒搖曳不定,為亭子內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突然,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到了秦時月的面前。
他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臉上戴著一個面具,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他的眼神冷酷而銳利,顯然不是善茬。
「秦時月,你終於來了。」聲音低沉而有力。
好陌生的聲音。
秦時月看著他,語氣平靜:「你是誰?為什麼要抓走我母親?」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在我手中。如果你想要她活命,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秦時月強壓下內心的情緒,冷冷地回應:「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夠完成,我就放了你母親。」
秦時月微微皺眉,心中開始盤算。
【不若先應允了他。】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君祁燁藏身的位置。
【不知道王爺能不能領略我的意思,跟上這個黑衣蒙面人。】
君祁燁眯了眯眼,他欲點頭才想起來秦時月無法看見他的動作。
黑衣人掃了眼周圍:「秦時月,不要耍花招。我給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秦時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蒙面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秦時月,「明天,按照這個地址去,會有人告訴你需要做什麼,但如果你敢耍花樣,後果自負。」
秦時月收好紙條:「你們真麻煩,明明一次性能說好的事,非要多此一舉。」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
她知道,這張紙條上的地址很可能就是她救回母親的關鍵。
「你現在最好多考慮考慮你母親的安危。」
秦時月冷眼看著他:「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蒙面男子並沒有回應。
秦時月趁機向其撒了一團藥粉。
顯然,蒙面男子並未發現異樣,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君祁燁身邊的暗衛,悄然跟上了。
隨著黑衣蒙面男子離開,周圍再沒異常。
秦時月握著手中的紙條,捏緊了拳頭。
秦時月原路往回走。
後半夜,風聲更大,月光清淡。
路走一半時,秦時月忽然發現,眼前的地面上,一道身影倒映。
不是君祁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