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君祁燁輕聲哄著。
下次,他一定不讓沈瑤珠帶她出去喝酒了。
這女人撒起酒瘋,比任何人都瘋。
入神的時候,君祁燁被秦時月一把拉到床上,面對面壓在秦時月身上,猝不及防。
「方才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君祁燁想起來,卻被秦時月牢牢地勾住脖子,動彈不得:「你?」
準備掙脫的時候,秦時月忽然鬆手,翻了個身:「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活該你聽不到我的心裡話。」
「討厭鬼,死男人!」
君祁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秦時月沉沉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君祁燁準備套話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睡著。
君祁燁笑了笑:「你這女人,耍起無賴來,本王都甘拜下風。」
夜深人靜。
君祁燁更衣躺在她身側,默默地看著,伸手忍不住摸她的鼻子。
你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跟本王打開心扉呢?
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魚肚白。
秦時月從睡夢中醒過來,睜著眼睛呆愣了一會兒。
眼神還有些朦朧。
回想起昨晚的事,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側。
「醒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時月驟然回過神:「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君祁燁冷哼:「王妃還好意思問?」
看他這個反應,秦時月不由得埋頭。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不過,看君祁燁這態度,我昨晚應該沒少耍酒瘋吧?】
【天哪,丟死人了】
君祁燁抿嘴偷笑。
秦時月清了清嗓子:「敢問王爺,昨晚我可做什麼出格的事?」
君祁燁玩味一笑:「昨晚,王妃抱著本王的大腿,又哭又笑,還說自己不想守規矩了。」
秦時月聽到這個,一個頭兩個大。
【我這是說的什麼渾話?】
回過神,淡定地對上君祁燁的眼睛:「醉酒的舉動,還請王爺不要往心裡去。」
君祁燁點點頭,準備出門:「王妃抓緊梳洗打扮一番。晌午的時候,本王派人來接王妃進宮。」
【進宮?做什麼?】
「今日,皇兄正式宴請使臣,與會人員攜家眷參加。」
秦時月想了好一會兒:「嗯,不用詩詞歌賦,彈琴跳舞吧?」
「詩詞歌賦不用,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麼文人,跳舞有咱們樂舞坊和東吳的聖女,彈琴倒不好說。」
君祁燁回想昨天迎接使臣的情景:「不過,他們倒是帶來了許多新鮮物件。」
【魯班鎖,九連環,魔方.......,還能有什麼?】
「時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準備吧!」
君祁燁說著,叫來內院管事何姑姑,「今日,你們給王妃好好梳洗裝扮,不得有誤。」
「不用這麼麻煩,小滿和冬至來就行。」
秦時月阻攔不及,眼看著君祁燁走遠了。
何姑姑秦時月福了福身子:「王妃,奴婢先伺候王妃沐浴薰香。」
沐浴薰香後,何姑姑給秦時月梳了個如意朝雲髻。
「王妃,今天出席宮宴,紫色更端莊大氣,奴婢給您準備了提花如意長襖,您試試?」
「還有藕色軟緞錦鞋,紫羅蘭錦繡斗篷。」
秦時月:「要不要這麼麻煩......」
晌午的時候,一襲宮宴正裝,彆扭著出了門。
【又不是沒參加過宴席,有必要這麼複雜嗎?】
【頭頂好沉,身子好重】
【我要穿羽絨服,我要帶毛線帽!】
王府的馬車就在門口等著,秦時月登了上去。
哪料,一不留神,腳下踩中斗篷衣角,順勢向前摔倒。
不偏不倚,直直地撞進了君祁燁的懷裡。
【他怎麼會在馬車上,不是說了派人來接嗎?】
【糟糕,他不會又該說自己主動投懷送抱了吧?】
秦時月很快起來,端坐在一邊。
抬眼,便看見君祁燁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秦時月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王爺,適才腳冷發軟,並非有意撞你。」
然而,下一刻,後腰就被君祁燁勾住,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
「你做什麼?」
君祁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王妃怕冷,本王給王妃取暖。」
「君祁燁,馬車上你別胡來。」
馬車穩穩地起步,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君祁燁胳膊不松:「馬車顛簸,怕是王妃一不留神又要摔倒,還是這樣,本王才能放心。」
秦時月貼在君祁燁的懷裡。
【強詞奪理!】
馬車穿過長街,漸漸地遠離集市。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碰到了君知意。
秦時月見她凝視著自己,不知又相出了什麼新鮮的。
但是,今天可是正式接待使臣的宮宴,容不得她胡來。
「九皇嫂,上次的事,我還未來得及跟你說謝謝,下次若是有機會,我們再去騎馬,你贏我一次。」
君知意說完,不等秦時月和君祁燁反應,就快步進了宮門。
【這公主,是不是對賽馬我贏了她,有什麼執念?】
「宮華殿布置妥當了,我們抓緊時間過去吧!」
秦時月緊了緊斗篷,隨君祁燁一起邁進了宮門。
身後,一道深沉的目光,正直直地盯著秦時月。
正式宴請使臣的地方,設置在了宮華殿。
宮華殿寬敞明亮,迴蕩著悠揚的絲竹以及古琴的聲音。
殿內,巨大的龍柱聳立,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頂子懸掛精緻的宮燈,蜿蜒綿長,勾勒出一幅別樣的畫卷。
一張張精美的長桌上鋪著金絲布,擺放著開場吃食:茶點、水果及乾果,肉脯等小吃,盡具北周特色。
君祁燁拉著秦時月的手進場,立即吸引了羨慕的目光。
「自從宸王殿下娶妻後,眉眼間的戾氣幾近不見,整個人也變得溫和了。」
「誰說不是呢,宸王殿下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可見是對王妃極盡寵愛的。」
君祁燁並未當回事,而秦時月亦是落落大方的往前走。
【古代宴會和現代的聚餐年會相差無幾,都逃不開一個宗旨:八卦。】
二人很快端坐於座位。
「看宸王和王妃如此恩愛,怎麼大半年了,王妃的身子還沒有動靜呢?別再是,有何頑疾吧?」京州節度使舒駿說道。
「舒節度使應該慶幸,宮宴上不得帶武器。」君祁燁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秦時月從空間中順出一團無色無味的藥粉,悄無聲息地撲進了舒駿的鼻子中。
不消片刻,舒駿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