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王爺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夜深人靜。

  君祁燁滅了書房的燈火,去了挽月閣。

  秦時月早已睡下。

  君祁燁躺在她身側的時候,留意了一會兒。

  卻始終沒聽到她的心聲,不由得有些失落。

  翌日清晨,君祁燁要上早朝,早早地便離開了。

  秦時月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背影怔愣許久。

  【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君祁燁才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嘴角不由得向上揚了揚。

  謝影看著,摸不著頭腦:主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想著,又看向挽月閣的方向:王妃哎!為了我們身體康健,能否少戲耍王爺啊?

  翌日清晨,秦府被查封,秦牧陽被強行送離京城。

  好多百姓圍觀。

  秦時月換了身便裝,站在街邊,默默地看著。

  行至一半時,秦牧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秦時月,他請求官差給半刻時間,自己則是走了過去。

  「秦家這般下場,你滿意了?」

  秦時月沉沉地嘆了口氣:「秦家本不該這樣的,是父親一步步走到這般境地的。」

  秦牧陽苦笑了一聲:「當初,我就不該將你從鄉下接回來。」

  「父親玩笑了,就算我不從鄉下回來,秦府也終會走向敗落。」

  秦時月短短兩句話,說得秦牧陽面紅耳赤。

  秦牧陽準備開口罵的時候,被官差攔住了:「注意自己的身份,切莫再惹是生非!」

  秦牧陽憤恨不平地離開了京城。

  一行人越走越遠。

  隔日,衛彥華被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許多人都圍在刑場周圍,秦時月也去了。

  冬至不解:「王妃,這麼血腥的地方,您......」

  秦時月搖搖頭:「我不過是想來送他一程。」

  午時到,監斬官驗明正身,劊子手拔掉衛彥華伸手綁著的亡命牌,舉起了大刀。

  陽光的照映下,大刀閃著刺眼的光,重重地落下。

  衛彥華人頭落地,血濺刑場。

  百姓們低呼一聲,不自覺地向後挪開了兩步。

  秦時月滿腦子都是前世,原主慘死的樣子,和衛彥華霸占沈家家產的得意。

  享受了一世不屬於自己的,這一世,終究該償還了。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寒冬,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瞬間染白了京城。

  宸王府的家丁,也早已換上了厚厚的冬裝。

  秦時月換上厚襖子,打了個寒戰,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古代冬天的寒冷。

  下午的時候,君祁燁披著黑色棉披風,踩著滿地的白雪回來了。

  秦時月熬了紅棗湯:「今天王爺回來得早了些。」

  君祁燁微微一笑,端著熱氣騰騰的紅棗湯喝起來:「這句話,王妃可是說了三個月了。」

  秦時月氣笑:「王爺日日記在心裡,可是嫌我煩了?」

  君祁燁放下湯碗。

  只是,有許久沒聽到她的心聲,他感覺有些不適應而已。

  「王妃近日在想什麼,能否和本王說說?」

  【善變的男人,不是不讓我胡思亂想嗎?】

  【遂了他的願,他卻不自在,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有病治病,別來折騰我】

  聽到這個,君祁燁瞬間覺得舒坦了。

  「天氣寒涼,往年的這個時候,本王體內的毒發作的最厲害。今年還好有王妃在。」

  秦時月下意識地摸上他的脈:基本正常。

  「王爺體內的毒雖然清得差不多了,但多年毒素侵入,著實對身體底子傷害不小。現下入冬,還是注重調理才是。」

  君祁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如此,便有勞王妃了。」

  秦時月驚覺上當。

  【嘿!故意在這等著我了是嗎?】

  【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傍晚,府上早早點上了燈火,四處瀰漫著柔和的光芒。

  「近三個月,我們要進行刮痧治療,有些疼,還望王爺忍著些。」

  君祁燁不以為意:「再疼,能有刮骨療毒疼?」

  秦時月淡淡一笑:「王爺可以試試。」

  「好,本王想試試,能有多疼。」

  秦時月卻站著不動。

  【脫衣服啊,等什麼呢?】

  君祁燁眼角抽了抽,當即脫下衣衫,趴在床上。

  秦時月看著他的姿勢,打趣道:「王爺倒是挺會的。」

  話落,秦時月拿著刮痧板,落在君祁燁的後背,用力刮下。

  君祁燁猝不及防,幾近咬碎了牙。

  不出片刻,額頭便冒出了冷汗。

  秦時月動作熟練,雖面無表情,但秦時月還是有些佩服君祁燁的。

  無論是療毒還是調理,過程都有不同程度的痛,但君祁燁每次都能忍住,不吭一聲。

  【他,真的只是紙片人嗎?】

  【明明有情緒,有感覺,疼的時候會咬牙冒冷汗。】

  【更重要的是,還慣會矯情。】

  君祁燁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再次觸動著秦時月。

  【戰場上,刀子砍在身上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君祁燁微微泛紅。

  她是在關心自己嗎?

  但是,為何不說出來呢?

  「王爺感覺如何?」

  一番治療下來,君祁燁活動了一下,感覺到體內順暢了許多:「王妃好手法。」

  「等你這次刮痧的痕跡消了,我們再進行第二個療程。」

  君祁燁穿好衣裳:「多謝。」

  他這話一落,秦時月瞬間抬起頭打量起他。

  君祁燁疑惑:「為何如此看我?」

  秦時月回過神,收拾著理療包:「王爺今日是在外面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君祁燁眉頭一揚:「為何這麼問?」

  「怕王爺吃壞了肚子,影響身子調理而已。」

  【為何為何,還能為何?你若不是吃了髒東西,怎會這麼客氣?】

  君祁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夜深人靜,月光清澈如水。

  君祁燁照舊同秦時月並排躺在床上。

  「你,是不是有時候覺得,本王很不可理喻?」君祁燁憋了許久,終於問出口。

  秦時月微微一愣。

  【這男人果然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君祁燁咳了兩聲。

  「怎麼會?王爺向來以理服人。」

  【你還知道你不可理喻?還行,還不是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