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求票票、求催更)

  江稚魚下午五點下班,江昭榮特意親自來接她,簡單問詢了一下她一天的工作。

  江稚魚葛優躺在馬車上,一手話本,一手點心,活像一條鹹魚。

  【很喜歡下班,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

  江昭榮輕笑著搖搖頭。

  「老太太和時微這幾日都病了,回去後讓伺候你那些丫頭們警醒著點,別路過那染回什麼來。」

  江稚魚點頭。

  【哪是病了啊,那是暗戳戳等著使壞咬你一口呢!】

  【不過話說那個花匠找到沒有啊,大理寺這麼廢,找個人都找不到?】

  【不過我這個丞相爹也挺廢的,估計已經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這家還是要靠我啊!】

  江昭榮拿起一塊糕點餵給江稚魚,試圖堵住她的嘴。

  那是他不想抓嗎?那是不能抓啊!

  人在將軍府呢,摸不清那賀言庭到底是個什麼人之前,自己怎麼能貿然行動!

  回到府上江稚魚便直奔床去,沒幾分鐘便進了夢鄉。

  她酣睡之時,宋時微正在柴房門口,看著哆哆嗦嗦穿衣的二人,忍不住扶額。

  宋時微院子雖換了一批人,但憑著她籠絡人心的手段,侍女們無不對她服服帖帖。

  悟靜本就是酒肉和尚,見相府侍女個個顏色極好,心中暗暗動了色心,一直撩撥。

  宋時微看在眼裡,擔心他被發現,剛巧老太太稱病封院,自己便也跟著封,還將悟靜藏進了柴房裡,平時鎖上,用膳時再打開。

  饒是如此,還是被他鑽了空子。

  侍女跪在地上,單薄的身體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思。

  宋時微眼神里滿是厭惡,不看她,看著臉上有點心虛但不多的悟靜,咬牙切齒:「我是怎麼同你說的?」

  要不是因為江稚魚名聲太響,自己多次碰壁,而眼前這人正經起來又頗有幾分大師風範,自己也不至於請他回來!

  眼下銀子已經花出去了,要是要回來,難保此人不會破罐破摔,在大街上到處嚷嚷,宋時微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還不得不好聲好氣道:「你便連這幾日都忍不了嗎?」

  悟靜撣撣衣袖,像他這種人,只要別人對他有一丁點忍讓,他便會蹬鼻子上臉。

  尤其眼下這種情況,換做一般人家的人,早就把他打了出去,而宋時微還在對自己好聲好氣……

  悟靜唇角勾起,在宋時微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一把將侍女攬了過來,挑釁般地親了一口,嘴裡念念有詞:「這有什麼!我這都鎖著,誰能看到,誰能發現?」

  宋時微冷冷看著他,悟靜分毫不怕:「你不說,我不說,待時間到了,我在那夫人院裡一現身,再說幾句話不就得了,反正你的目的就是想惹得聖上厭棄相府,又何必管我平日裡做什麼。」

  他的手臂不斷下移,沒入侍女剛穿好的衣物下,捏了幾下,心頭火起,語氣很不耐煩道:「沒有其他事便關上門,還是說,小姐想現場看一番春宮?」

  宋時微臉頰通紅,說不清是氣的還是被那幾句話羞得。

  眼看悟靜真的要當她面做那事,宋時微趕忙轉身,拂袖而去。

  見她出來,一直等在院外的春秀趕忙提著宮燈上前。

  「小姐……」

  春秀提著燈,一臉擔心:「要不還是將他趕出去吧,雖然您是一番好心收留了他,但這和尚不識抬舉,還如此……如此淫亂,若是被相爺知道了……」

  宋時微側頭看她,眼神分明柔和,卻還是讓春秀感受到寒意,莫名打了個激靈。

  「無礙,我當日也是看他可憐,沒想那麼多,我儘快把他安置出去,春秀,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吧?」

  宋時微眼眶微紅,拉著她的袖角。

  春秀確實是動了告訴江昭榮的心思,但宋時微這麼說,她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誰讓宋時微不僅是她的主子,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宋時微收回視線,心裡的怨恨也越來越強。

  江稚魚成為天啟第一女官的事情,即使是她封院了,也聽下面的侍女閒暇時聊起。

  江昭榮雖然寵愛自己,但心裡還是偏向他的女兒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也沒像皇帝給自己討個一官半職,卻是給了那江稚魚?

  明明他親口說過,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緊著自己的。

  ……

  詔獄內,壁火熊熊,滿屋的刑具照射得幽幽閃著寒光。

  小吏打著哈欠巡視著病房,嘴裡嘟嘟囔囔地罵著:「煩死了,來了個大人物,一晚十幾次地來,生怕他死了,這麼怕,就不要動刑啊,連個覺也睡不安生!」

  他掏著一串鑰匙,叮叮噹噹地響,牢房裡的人蜷縮著,絲毫未動。

  小吏粗暴地踢開門:「醒醒,別睡了,該換藥了!」

  人還是蜷縮著不動,小吏呸了一聲,認命地蹲下身,伸手一翻——

  「啊!」一聲尖叫響徹在詔獄上空,小吏瞪大眼睛,眼前馬爾扎哈的眼眶內滿是白色的蟲子,眼珠不見,臉頰幾乎被啃噬一空,那些蟲子見了光源,縮回去,小吏甚至還能聽見它們啃食的聲音。

  他胃部翻湧,捂著嘴,但怎麼也壓不下去,邊吐邊往出跑。

  片刻後,刑茂之匆匆趕來,只看見衣物下包裹著的森森白骨,蠱蟲不知去向。

  刑茂之狠狠吸了一口氣。

  ……

  一夜無眠,第二日大清早,江稚魚還是被許悠然喚醒的。

  帶著滿身的怨氣剛進御書房,皇帝第一句話便是:「馬爾扎哈死了。」

  【哦,這真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皇帝:「……有人彈劾你,說是你動用私刑,才導致馬爾扎哈死於獄中,消息目前封鎖著,還沒傳回南蠱那邊,一旦南蠱那邊收到消息,怕是和天啟會有一場大戰。」

  江稚魚行禮:「臣確實動了刑,但都是為了從馬爾扎哈口中套出其同夥的消息,並不是私刑,且聖上有所不知,南蠱連番遭禍,氣勢大傷,況且南蠱王底下王子眾多,能被送來當質子,可見也是不受寵的。」

  江稚魚見他不說話,又道:「臣可否看看其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