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求票票、求催更)

  榆妃面色蒼白,驚懼之下雙手都在顫抖,這也顯得她口中所說的「不知道」三字,實在是太過不可信。

  皇帝心裡嗤笑,隱秘地瞥了一眼地上裝傻充愣的兒子,滿臉溫柔:「愛妃莫急,朕當然是了解你的。」

  榆妃眨著眼,皇帝摸著她的頭髮,聲音呢喃:「朕倒是要看看,是誰膽敢構陷皇子!」

  仿佛陽光穿過烏雲一般,榆妃的眼眸頓時便亮了起來,抓著皇帝的手忙不迭點頭:「聖上英明,定是有賊人惦記臣妾和皇兒,皇兒如今痴傻,他們竟也還是不肯放過……」

  她嗚咽哭了起來,皇帝似是心疼得很,將她攬入懷中,不斷安撫。

  侍奉的宮人們皆低垂著頭,不敢有半分聲響。

  皇帝也不知是情難自抑還是忘了,竟也沒讓宮人將蕭晏禮帶走。

  蕭晏禮不看那邊,但那不堪入耳的叫聲源源不斷傳進耳朵里,他心下發狠,咬著布老虎耳朵的牙齒不斷用力,蜷縮在袖袍中的手也逐漸縮緊,握緊成拳。

  不知過了多久,蕭晏禮聽到皇帝一聲低吼,響動也漸漸停了下來。

  太監捧上避子丸,榆妃正要拿,被皇帝一把攔住。

  皇帝輕吻她的唇角:「愛妃,這避子丸日後不必再吃了,朕期盼著,你再為朕誕下一個麟兒。」

  榆妃的心頓時狂跳不止。

  聖上這話的意思是……

  巨大的喜悅衝擊著榆妃的神經,聖上、聖上果然是有意廢后立她的!

  期盼自己再生一個皇子,那豈不是,豈不是東宮之位,她也可以肖想一下?

  蕭晏禮低頭沉思。

  出了椒香殿,皇帝伸手拿過福平遞上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可有異樣?」

  福平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揣摩著他的心思,吞吞吐吐道:「恕奴才眼拙,實在是沒看出來。」

  皇帝輕哼一聲,將手中的帕子丟給他:「若真這麼輕易便被你看了出來,那朕留他也無用了!」

  福平:「是、聖上說的是。」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之女江稚魚,聰慧敏捷,端莊殊睿,深得朕心,封其為翰林院侍書,日後於御書房當值,不必上朝,欽此。」

  仿佛一道驚雷劈在金鑾殿眾位大臣的頭頂上,眾人皆面面相覷,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目光灼灼,頭上好像豎了根天線一樣。

  這麼大的事,怎麼他們都沒聽到一點風聲啊!

  司空苟元景率先上前一步:「聖上,臣認為此事,不妥!」

  下獄後,因著擾亂朝堂,他結結實實吃了一頓板子,休養了一周,便又馬不停蹄趕來上朝,傷勢還未好全,此刻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

  「江稚魚醫術出眾不假,但若只是因此便破我天啟的律法,與她女官之位,未免有失偏頗,難以服眾!」

  其餘大臣立刻出言附和。

  賀言庭施施然向前一步,道:「司空有所不知,聖上封她為侍書,並不是因其醫術,而是因為,三小姐才思敏捷,帶領著錦衣衛,查明了六皇子府邸里的密室,並破獲了南蠱王子馬爾扎哈,與密室中以我天啟子民的血肉,來餵養其蠱蟲一事!」

  「那蠱一旦煉成,我天啟不知要有多少人因其喪命!」

  「如此大的功績,僅僅一個侍書之職,還是委屈了三小姐。」

  賀言庭在朝堂上的位置頗為尷尬,頂著將軍的名號,卻有名無實,這也是他傷好後,頭一次上朝。

  錦衣衛在六皇子府的動作百官皆有所耳聞,不過這養育蠱蟲一事還是頭一次聽說。

  苟元景輕哼一聲:「可本司空怎麼聽聞,是賀將軍帶著錦衣衛,抄的六皇子府呢?」

  賀言庭臉上泛起幾分羞愧:「是臣無用,沒能找到密道,幸而三小姐路過,不僅抓出了探子,還找出了密室,更用藥粉迷暈了那些蠱蛇,錦衣衛這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抓獲。」

  苟元景狐疑地盯著他,他說的話,苟元景一個字也不信。

  一個十二歲的閨閣女子,能有這般厲害?!

  不過是皇帝派賀言庭與這朝堂上演的一場戲罷了!

  就是為了迷惑他們!

  苟元景自覺摸清了真相,譏諷道:「三小姐竟有這般厲害,那蠱蛇什麼樣子,不如讓咱們大家開開眼界,也好確定一番三小姐的『功績』!」

  賀言庭等的便是他這句話,但他臉上還是一副為難的神情:「那蠱蛇兇猛異常,沒有藥粉,臣唯恐……」

  「賀將軍怕什麼,不過是區區一條小蛇,十二歲的閨閣女子都不怕,我等朝廷命官,豈會不如她?!」

  眾臣:……

  說你不怕就得了,拉扯他們作甚!

  心裡雖然mmp,但嘴上還不得不附和著他。

  賀言庭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皇帝揮手:「便依司空所言,將那物呈上來,與司空觀賞。」

  內侍很快便提著一個小籠子跑了進來。

  籠子蓋著一層黑布,光看大小,與自己平常觀賞的畫眉籠子差不多。

  苟元景更是不屑。

  這么小的籠子,那蛇又能多兇猛?

  待黑布接下來後,苟元景再也憋不住,大笑出聲:「賀將軍,這就是你口中不知要令多少人喪命的蠱?」

  他手指著籠子,籠子中央蜷縮著一條小蛇,蛇瞳緊閉。

  其他官員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似是被笑聲吵醒,蛇身緩緩爬行,蛇瞳也睜開了一個小縫隙,隱隱可見裡面的紅光。

  嘲笑著的苟元景毫無所覺,從內侍手上奪過籠子,肆意晃動。

  賀言庭臉色一變:「快停下!」

  苟元景充耳不聞,將籠子提到眼前,與那猩紅的蛇瞳對視。

  他心裡雖有些緊張,但在自己的暗示下也蓋了過去,更何況這蛇的體型,苟元景覺得自己一腳便能將其踩死。

  「司空大人,我勸你放下它,此蠱蛇毒性極強,沾上一點,恐性命難保。」

  苟元景非但沒理他,一隻手托著籠子,另一隻手還打算將籠子門打開,現場給他們表演一個徒腳踩蛇。

  賀言庭皺眉,上前想將籠子奪過來,蛇卻已經張開口,毒液順著毒牙滑落,穿透鐵籠,也穿透了苟元景的手掌,滴落在地面上,腐蝕聲滋滋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