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來日,他必百倍千倍還之(求票票、求催更)

  一炷香時間後,天色大明,眾臣都已有些不耐煩,幾人緩緩前來。

  為首的便是賀言庭,他身姿挺拔,健步如飛,一點也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在他身後是兩個錦衣衛,錦衣衛中間夾著呂代宗。

  呂代宗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眼睛也好似睜不開,雙腿無力地耷拉著,只是有一處還仍然挺立著,因其衣著單薄,一眼便能注意到。

  眾人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那處,緊接著又匆忙挪開。

  安樂侯父子第一時間衝上前,推開錦衣衛,扶著呂代宗坐在地上。

  賀言庭幾步走上前來,跪在殿中央:「臣在路上偶遇錦衣衛,便斗膽一同前來,請聖上恕罪。」

  龍椅上久久未有聲響,江稚魚抬眸,只見皇帝眼眶泛淚,一臉喜極而泣的樣子,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親自走下來扶起賀言庭,輕拍著他的手背。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饒是見慣了皇帝對賀言庭特殊的臣子們都不由得一驚,對賀言庭的警惕又高了幾分。

  江稚魚視線向上一抬,撞上了賀言庭的眼,空氣滯住一瞬,他眼神很暗,聲音啞了些:「承蒙聖上關愛。」

  聽到的和親眼見到的終歸不同,皇帝情緒激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是,都說皇帝要喜怒不形於色,你這演得太過了,差評!】

  皇帝:「……」

  賀言庭:「……咳。」

  被她這麼一打岔,皇帝收斂了幾分,又換成安樂侯父子哭嚎了。

  「聖上,求您給老臣做主啊,我兒如今這樣,日後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眼底厭惡之色一閃而過,語氣卻仍舊平和:「安樂侯,朕已經說了,待太醫診治過後,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你,是不相信朕?」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裡面蘊含的警告意味,讓人不禁背脊生寒。

  安樂侯自知失言,連忙跪在地上:「臣絕無此意,只是見兒子如此,一時失了分寸,求聖上恕罪。」

  頭上仿佛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刀,安樂侯額角冷汗滑落,片刻後,皇帝才輕哼了一聲。

  「孫太醫,去給呂公子診治一番,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站在福平身邊的孫太醫點頭稱是,小步跑過去。

  孫太醫聽著呂代宗的脈象,皺眉沉思,又掀開他的上衣,將人翻轉過來,摸著他腰間,心下有了答案。

  他放下呂代宗,轉身跪在皇帝面前。

  「回聖上,呂公子的身體,確與江小姐有關。」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臣的眼神瞬間集中在江稚魚身上。

  皇帝也皺起了眉,賀言庭抬起眼眸。

  卻見江稚魚絲毫不慌,幾步走過來,跪在地上。

  大氣坦蕩,毫無怯場之意,心裡不禁都點了點頭。

  安樂侯父子喜悅湧上眉梢,呂耀祖更是迫不及待:「聖上,太醫都說是這江稚魚害的了,還請聖上……」

  他話還沒說完,孫太醫連忙打斷他:「公子怕是會錯意了,臣並無這個意思。」

  他話一出,皇帝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呂耀祖表情瞬間空白:「……什麼,什麼意思?」

  孫太醫指著呂代宗的腰間:「回聖上,從脈象所看,呂公子是由於缺精太多,導致的腎虛體乏,江小姐為其針灸的地方,正是腎俞穴,可調和氣血,益腎壯火。」

  安樂侯和呂耀祖表情由紅轉白。

  「本是調補,但奈何呂公子自針灸後便又去行那事,又大量飲酒,身體本就虛不受補,兩方衝撞,才引得如此悲劇。」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寂,安樂侯一張老臉由青轉紅,由紅轉白,眼神飄忽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躺在地上的呂代宗氣若遊絲,酒還未醒,身子漲得難受,竟就在那大殿中央,眾目睽睽之下,做起了不堪入目的動作。

  眾臣紛紛掩目。

  江稚魚倒是看得心裡嘎嘎直樂。

  【嘎嘎嘎,皇帝:6。】

  【還有你們,裝什麼呢,明明都在偷看。】

  皇帝臉色鐵青:「安樂侯!你教養出來的好兒子!御前失儀,逐出宮去,往後的科舉,也不必參加了!」

  安樂侯猛的抬起頭,皇帝這話一出,便是徹底斷了呂代宗的前途!

  皇帝還在輸出:「自己養兒子不教養,反倒怪在別人家小姑娘的頭上!稚魚師承神醫,好心為你兒治病,你們反倒倒打一耙,栽贓別人,連夜堵上別人家門!」

  安樂侯和呂耀祖被他訓得頭都抬不起來。

  皇帝深深嘆了一口氣:「罷了,此事既已明了,便讓稚魚決定你們父子倆的懲罰吧。」

  跪在地上的江稚魚:「……」

  【好啊好啊,罰啥呢,古代都有啥刑罰啊!】

  【我真服了,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賀言庭:「……」

  皇帝:「……」

  額,話都說出去了,他也不能反悔了啊。

  賀言庭:「……江小姐畢竟是女子,……心善,恐於心不忍,安樂侯連夜堵在丞相府中,未免張狂,依臣所見,便各打其五十廷杖,以儆效尤如何?」

  皇帝:「朕覺得正好。」

  【才五十廷杖啊……】

  賀言庭眨眨眼,這話,便能看出江稚魚對刑罰確實不了解了。

  廷杖,一仗下去便是皮開肉綻,錦衣衛行刑,自是不會留手,正常而言,三、四十仗便可將人打死。

  賀言庭又接著道:「冤枉了江小姐,自然是該予以補償,便再扣其半年俸祿,補償與江小姐,可好?」

  皇帝:「……」

  你在問誰?

  江稚魚忙不迭點頭:「臣女覺得賀公子此言甚好。」

  眾臣:「……」

  皇帝:「……那便依言庭所言,來人,拖下去吧。」

  錦衣衛魚貫而入托人,早在聽到五十廷杖後,呂耀祖便面色蒼白,幾近暈厥,在看到錦衣衛後,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瘋狂動作的呂代宗也被錦衣衛拖著離去。

  沒人敢托安樂侯,錦衣衛架著安樂侯走出去時,他臉上肌肉瘋狂顫動,赤紅的眼睛轉頭緊盯著賀言庭,攥緊了拳頭。

  一個江稚魚,一個賀言庭,他記住了!

  今日所受的屈辱,來日,他必百倍千倍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