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頭子先倒戈了,還要擁我為王,怎麼辦,在線等,急!
江稚魚的眼眸里寫滿了無助。
而反派頭子本人還在繼續叭叭:「喪屍算什麼,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進化全世界,屆時只有你一個異能者,誰敢提出反對?」
江稚魚無助的眼神頓時清明了。
她就說嘛,好好的反派怎麼可能突然就良心發現了呢,原來本意還是在挑撥!
感覺到周圍暗戳戳投來的防備的眼神,江稚魚沒有猶豫,很是真情實感嘆了口氣,打斷了先生口若懸河的演講。
「無意打斷,不過……」江稚魚指了指自己:「我認為,我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強,應該、或許、大概不應該變成這幅樣子,你認為呢?」
語氣很禮貌、聲音很柔和、表情很誠懇。
但先生看著她一身青紫,除了沒有血,和其它喪屍比好不了多少的容貌,頓時一噎。
「別鬧,」好半晌,他才笑容勉強道:「這不是你做的偽裝嗎?」
她怎麼可能會被感染成喪屍,除非……
先生看了賀言庭一眼。
江稚魚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眼,好笑地看著先生:「我偽裝成喪屍做什麼?我現在確實是喪屍啊。」
見她確實不像是說笑,先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難看到什麼程度呢,就像是你掉下懸崖,抓著僅有的一根樹枝,身旁還狂風大作著,這時你發現垂下了一根繩子,樹枝即將斷裂,你抓住了繩子,然而繩子的另一頭,卻並沒有人拽著。
絕望恐懼鋪滿了他的眼。
……
來過一回詔獄,江康安對這裡已算是輕車熟路了,獄卒帶他去了關押阿依朵的牢房,但並沒有立刻出去,小聲提醒道:「江大人,這妖女有些古怪,您還是不要和她單獨相處為好。」
江康安從袖中掏出些碎銀放在他手上,微微頷首:「多謝提醒。」
手上的分量並不低,見他出手這般闊綽,獄卒更是擔憂:「您之前不在京中不知道,這妖女的妖術,連潮大人都中了招,難防得緊。」
潮海生的事江康安已經聽江素蘭說了,聞言眼神微動,緊接著他繼續道:「無礙。」
見他心意已決,獄卒也咽下了再勸的話:「小的就站在門外,若是這妖女有任何異動,大人儘管大聲喊便是。」
江康安頷首:「有勞了。」
他們談話期間,阿依朵已經湊到了欄杆前聽了,見他走過來,阿依朵更是氣得牙痒痒。
若不是她一開始被江康安抓住了,她絕不會落得此下場!
如今罪魁禍首再次出現,阿依朵簡直恨不得活剮了他!
她的手在背後微動,江康安毫無所覺,盯了她半晌,突然語出驚人道:「你究竟活了多久了?」
阿依朵呼吸一滯。
「別裝了,我既然問得出來這句話,足以證明我知道很多了,借屍還魂這種事,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怕無人會信。」
「是白衍告訴你的?」
阿依朵冷冷道。
江康安額角微微一跳,搖頭:「不是他,我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去為稚魚求醫,南邊的村莊裡,有不少人懂得此術。」
「胡言亂語!」阿依朵怒瞪著他:「巫術是南蠱的大祭司才能掌握的東西,整個世上只有一人會,什么小村莊、什麼很多人,簡直是無稽之談!」
「那看來你這些年是光長年紀不長眼界,」江康安惋惜地看著她:「不用再用你那些所謂的巫術了,對我不管用。」
被他點破,阿依朵瞳孔顫粟。
怎麼可能!
就連那個救自己出來的人都沒逃過,這人怎麼能不為所動?!
阿依朵試圖搶回主動權:「你來此,是不是還是為了你那妹妹而來?只要你帶我出去,我去喚醒……」
「方才我就說了,你這些手段對我不管用,」江康安雙眼微微眯起:「稚魚很快就會醒,即便沒有你,我來此,是為審問。」
「你早在幾十年前便聯繫上岱欽,意欲何為?除了漠北,天啟中,是否也有與你聯繫之人?」
……
御書房。
「康安和那南蠱妖女說了什麼?」
皇帝桌案上難得沒有奏摺,而是擺著一幅畫。
千戶跪在地上道:「是在審問,江大人問那妖女天啟中,是否也有與其聯繫之人。」
皇帝執筆題詞:「問出來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千戶暗覷著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江大人問這些前,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皇帝重複一遍:「有多奇怪?」
「江大人問其活了多久,還說……還說什麼,」千戶咬咬牙道:「借屍還魂!」
皇帝執筆的手一頓。
「那妖女承認了?」
驚訝於皇帝平靜的語氣,千戶點頭道:「是,承認了,且她還說,她使用的那些妖術,是巫術。」
皇帝將筆放在一旁,看著險些被毀的話,聲音輕得仿佛嘆息:「再探再報。」
「是!」
……
阿依朵打量著江康安,突然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對你們天啟人這麼不自信嗎?你是真想聽我說有還是沒有?」
「你這身皮囊倒是好,若你在朝中有仇,告訴我他的名字,只要從我嘴裡說出來,保證他萬劫不復。」
她突然轉變,江康安眼神微冷:「方才不是還恨不得除我而後快嗎?怎麼這麼快就開始善心大發,幫我除敵了?」
「我這可不是什麼善心大發,能和你為敵的,定是不弱,他死了,我不就可以擺脫這具身體出去了嗎?」
江康安哪怕再鎮定,聽到這話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你……」
「驚訝什麼?」阿依朵笑得更加勾人:「你不是都知道我能借屍還魂了嗎?這具肉身你們隨時都可以殺掉,可靈魂呢?你們能殺了我的靈魂嗎?」
……
福平失手打翻茶杯,但卻無一人顧得上指責他,皇帝緊盯著千戶:「她當真是這般說的?」
千戶忙不迭點頭:「回聖上,是臣親耳聽見的!她說完這話,江大人便走了,應該是去求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