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發瘋給你們看(求票票、求催更)

  江稚魚和呂代宗的賭注不脛而走,這幾日,但凡見到呂代宗的人,臉上都掛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

  清風館內,兩個面首倒著酒,高岩執著酒杯,試探道:「聽聞江小姐這幾日一直都在將軍府和相府間奔波,每次去都是一馬車的藥材,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呂代宗抬眼打斷,眼下的青黑越發明顯:「一個十二歲的黃毛丫頭,會點醫術,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是,」高岩附和著,看他臉色:「是啊,便是受神醫指點又如何,過不了幾日,她就該哭著來向您求饒了,哈哈哈哈哈。」

  呂代宗面色微緩,眉目舒展:「那是當然,這下她落在本公子手裡,任她怎麼蹦躂,都別想出去了!」

  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高岩的目光帶上淫邪意味:「您是想……」

  兩人對視,一切都在不言中。

  高岩「哈哈」大笑,攬過健壯的面首親了一口:「以您的手段,可別幾天就把那丫頭玩死了啊。」

  呂代宗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等我玩膩了,你們也能分一杯羹。」

  ……

  「阿嚏、阿嚏,」江稚魚配著藥,間連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罵我?】

  在她身側,賀言庭手拿書卷,另一隻手將熱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謝謝。」江稚魚拿起來輕抿了幾口。

  賀言庭的腿有舊傷,再加上這幾年金針封穴,調養至關重要。

  若是繼續下去,一年之後,假癱子也變成真癱子了。

  饒是如此,現在也留下了後遺症,雙腿發軟,使不上力氣。

  相處了幾天,江稚魚終於能做到無視他的外貌,心平氣和地和他呆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只是心裡,還總是時不時地吐槽幾句。

  【可憐的孩子,被救了自己的人背刺了,這誰能想到。】

  賀言庭神色如常,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但其實,他已經聽膩了。

  眼看江稚魚又要重複一輪,賀言庭放下手中的書卷,嘆道:「江小姐,明日便是最後一天了,地動的消息可依然未曾傳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著什麼急啊。」

  江稚魚不耐煩皺起眉。

  【大哥也催,他也催,一天天的催命啊!】

  【這不還有一天嗎?少一天,都不叫一周,再催小心我發瘋給你們看啊!】

  賀言庭:「……」

  你還記得你有兩個賭注在身嗎?

  「當日三小姐可是言之鑿鑿告訴本公子,漠北會發生地動,也因此,本公子才會進宮,求聖上收回成命,可眼下地動的消息遲遲未傳來,朝堂之上,聖上已經頗有微詞了。」

  賀言庭黝黑的雙眸盯著她:「要知道,二公子還在營地內,聖上隨時有可能下令,派他北伐!」

  江稚魚蹙眉。

  與此同時,朝堂上也吵成了一團。

  整個金鑾大殿仿佛菜市場一樣,分為兩派——以司空苟元景為首的主戰派和以丞相為首的保守派,激烈地對罵著。

  龍椅上的皇帝垂眸看著,臉色越發陰沉。

  「那蠻子猖狂至極,不僅屠戮我天啟子民,更是在兩國邊界處肆意試探,如此挑釁我天啟國威,不戰不行啊聖上!」

  苟元景聲淚俱下,江昭榮上前一步反駁:「司空這是何言,凡事都因以大局為重,蠻子猖狂,不過是誘敵深入,若是真的派兵,豈不是正中了那蠻子的陰謀詭計?!」

  苟元景嘴角抽搐,山羊鬍狂抖:「不過蠻夷之人,哪裡來的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倒是丞相,自初時便一直反對,莫不是擔心自己兒子,不願讓其上戰場吧!」

  這話說的可謂誅心之言,來不及看皇帝臉上,江昭榮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道:「聖上明鑑,為人父母的,兒子在戰場之上,自是心憂,但微臣也深知,他先是天啟的將軍,才是微臣的兒子,臣自然不會因此事而不顧大局!」

  皇帝不作聲,苟元景自詡勝券在握,眼尾挑起:「本司空不過是合理猜測,你又何必如此激動。」

  江昭榮抬起頭:「既然如此,那司空一直主戰,全然不顧可能是那蠻子設下的陰謀,本相是不是也可以合理猜測一下,司空是與那蠻子有了交易,通敵叛國啊!」

  這罪名可比苟元景說的要嚴重多了,官員們登時不敢開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也像是凝固了一般。

  苟元景老臉鐵青,額上青筋暴起:「你個老匹夫,你敢陷害我!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他說著,便將手中拿著的朝笏狠狠朝他砸了過去。

  江昭榮側身一躲,沒打到他,苟元景更是氣極,奪過其他人的朝笏又扔了出去,旁邊重臣看得是瞋目結舌。

  皇帝一聲厲喝,重重拍了下龍椅扶手,霍然起身:「放肆,你們好大的膽!」

  眾臣如潮水般跪倒,高呼:「聖上息怒。」

  皇帝臉上肌肉微顫:「身為臣子,御前如此失儀,你們心裡可還有朕這個皇帝?!」

  眾人的身子抖如篩糠,皇帝輕呼一口氣:「來人,將司空壓入刑部大牢,聽候處置,丞相隨朕前來,召軍回京,北伐一事,日後再議,退朝!」

  他說罷拂袖而去,江昭榮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上。

  兩人身影消失後,官員們竊竊私語。

  經此一事,眾人對江昭榮在皇帝心裡的分量又有了新的考量。

  苟元景顫顫巍巍拂開同僚的手,挺直腰脊走出了殿門。

  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皇帝盛怒的臉色頓時消失,江昭榮恭敬地垂著頭:「依微臣所見,司空,確實不是那通敵叛國之人。」

  「何以見得?」

  江昭榮摸不透他的心思,保守回道:「司空雖怒,眼中卻一片澄明,並無心虛之意,微臣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若司空真做了此事,必會遲疑,疑心臣是否有了證據,但司空毫無遲疑,便勃然大怒,以微臣拙見,司空應當與此事無關。」

  皇帝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片刻,直到江昭榮後背已被汗水浸透,才輕笑:「愛卿的想法倒是與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