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打一下,醒了沒(求票票、求催更)

  鐵門向後倒去,濺起了一層塵土。

  眾人齊齊掩鼻,等散得差不多了,才邁步進去。

  裡面的空間較之一開始那間大了幾倍,實驗儀器也多了不少。

  玻璃碎了滿地,到處都是血跡。

  看著這些乾涸的血跡,幾乎都能窺見當時,是何等的慘狀。

  眾人再次搜尋,賀言庭找了處相對乾淨的地方,把江稚魚的身體放下,又找了根木棍讓少年點燃,插在旁邊。

  「你在這裡等我,我也去幫忙找找。」

  江稚魚點頭。

  她什麼都看不見,在這待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忙了。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晃了晃景教授。

  這都一陣了,他扎還沒醒呢?

  她記得當初就是在這裡見到的他,這地方他待過,醒了肯定能提供一些線索的。

  ……

  抱著滿腔擔憂入睡,等到後半夜,阿依朵是被驚醒的。

  還沒從噩夢裡回神,阿依朵就感覺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住了自己的脖頸,嘴也被人捂得死死的。

  「我是來救你的,不許出聲,跟我走。」

  阿依朵眼眸瞬間亮起,顧念著脖間的匕首,不敢大幅度動作,只能小幅度點了點頭。

  捂著她嘴的手鬆開,阿依朵終於能分心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江素蘭派來看著她的人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那人一身黑衣,臉上也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

  阿依朵在那人眼神催促下匆忙穿上鞋,緊接著就被他抓著騰空而起!

  他有沒有驚動暗處的人和守衛,阿依朵已經不知道了,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字——痛!

  肩膀處傳來難以言喻的劇痛,讓阿依朵幾度想暈厥都還是硬生生痛醒了過來。

  她簡直忍不住懷疑抓著自己的究竟是人的手還是動物的利爪。

  等她被放開後,根本沒心思看自己究竟被帶到了哪裡,只一個勁地蜷縮著,以抵痛意。

  腦袋上傳來有些低沉的聲音:「你這麼廢物,是怎麼對賀言庭下的手?」

  阿依朵痛得簡直要神志不清了,哪有心思搭理他。

  那人嘖了一聲,抓著她的頭髮:「說話,你是怎麼下的手?」

  阿依朵痛呼一聲:「是他自願的!」

  這句話一吼出來,抓著她頭髮的力氣驟然消失,阿依朵無力趴在地上,感覺那人站了起來:「我就說,他就算武功倒退十年,也不應該栽在你手裡。」

  阿依朵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憤恨地看著他。

  「呦,小丫頭脾氣還挺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是誰把你救出來的?」

  阿依朵指甲深深嵌進了地里。

  他當然不是要提什麼救命之恩,他分明是在警告自己,連許府那些人都應付不了,更被提應付這個把她從許府里救出來的人了。

  深吸了好幾口氣,身上的痛意也沒有那麼強了,阿依朵才撐著坐起身:「你為何要救我?」

  「好奇罷了,偶然聽說賀言庭如今昏迷不醒,老夫很好奇,是何人所為,不過見了本尊,倒是有些失望了。」

  阿依朵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不過,小丫頭,老夫問你,賀言庭是不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

  叮呤咣啷的響聲不斷,讓這些人搜尋東西,仿佛第二個拆遷隊一樣,讓本就和廢墟無異的實驗室更加雪上加霜。

  但好歹有一個好處,這等高強度的噪音,終於讓一直像個死豬的景教授忍不住動彈了一下。

  完了,這是他心裡第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領子被揪了起來,鼻尖似乎還能聞到喪屍腐爛的味道:「嗷嗚嗷嗚。」

  【你小子,裝暈是吧?】

  不遠處搜尋東西的賀言庭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又繼續翻找了。

  畢竟語言不通,景教授只能感覺到江稚魚身上危險的氣息,但並不清楚她到底在嗷嗚著說什麼,他緊閉著雙眼,一副要將裝暈進行到底的架勢。

  江稚魚被他掩耳盜鈴的行為逗笑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卸了他的胳膊,劇痛讓景教授忍不住尖叫起來,江稚魚又找準時間,卸了他的下巴。

  景教授現在是想說也說不出來。

  他努力瞪著兩隻眼睛,江稚魚視而不見。

  「嗷嗚嗷嗚。」

  【哎呀,都疼成這樣了,還沒有聲音,看來是真沒醒啊。】

  【打一下,醒了沒,沒聲音,再打一下,醒了沒,還沒聲音,再打一下……】

  嗷嗚聲伴隨著敲打聲,格外的有節奏,其他幾人也不禁勾起了嘴角。

  在看到江稚魚變成了喪屍後,雖然還保留著意識,也能和他們交流,但眾人還是不禁有些惶恐,並不是擔心江稚魚會傷害他們,而是看著你的同伴變成了另一個物種的那種不安和害怕。

  但現在看到她這番動作,眾人又不禁釋然。

  不管她變成了什麼,但內核還是一樣的,還是他們的同伴!

  是他們的家人!

  幾人抬起頭,會心一笑,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倒在地上被無情敲打的景教授:「……」

  不是,沒人替他發聲嗎?!

  感覺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能把自己活活錘死,景教授蠕動著身軀,用另一條沒被卸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拉了拉她。

  江稚魚這才停下手:「嗷嗚嗷嗚。」

  【捨得醒了?】

  不管她在嗷嗚什麼,景教授一個勁點頭,江稚魚伸手把他的下巴懟了回去。

  她又長長地叫了一聲,賀言庭一個閃身過來:「怎麼了?」

  聽完她的表述,賀言庭點著頭,叫過了眾人。

  迎著眾人疑惑的視線,賀言庭簡單總結:「稚魚說,她在這裡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應該能提供一些線索。」

  眾人默默地看著聽完顯得比他們還震驚的景教授。

  「啊?我?」

  景教授第一想法就是否認。

  「這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來過,而且這廢墟,怎麼會有人在呢。」

  「是之前,」賀言庭道:「這裡之前是個實驗室。」

  「實驗室……」景教授停頓片刻,仔細看著周圍,沉默了一會後,他道:「我沒有印象。」

  江稚魚默默舉起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