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夢裡沉淪(求票票、求催更)

  楊武貼心的向他解釋:「第一次,斷一指,第二次,斷二指。」

  小兵面色慘白,眼中懼怕無比,再加上斷指的劇痛,他驚呼一聲,瞬間暈厥了過去。

  楊武輕嘖了一聲,將桌上半壺沒喝完的茶水潑了上去。

  小兵眼前昏花,看見楊武高舉起手,頓時痛哭流涕,聲淚俱下:「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小的是受六皇子指使!」

  楊武斜睨他一眼,那小兵已然嚇破了膽,不等他們問,便將所有事情一骨碌吐露了出來。

  但他畢竟只是個負責傳信的小兵,還隨軍遠在漠北,對蕭晏禮的布置知之甚少,一番長篇大論下來,提煉出的關鍵也不過就是蕭晏禮意圖謀反動手,讓他切斷了漠北和天啟的聯繫。

  確定小兵說的並不是假話,問清他將傳來的信件都藏在何處後,賀言庭便派人去搜查,等看過後,楊武直接一刀,割斷了小兵的咽喉。

  他在地上徘徊,看賀言庭一封一封拆著來信:「如何了?」

  「天啟大獲全勝,最新一封言,聖上派了援軍前來。」

  賀言庭捏著山根:「消息中斷,聖上想來是以為軍中有內亂。」

  楊武撇撇嘴:「可說了派的是何人?」

  「江聞璟、蕭翎羽。」

  ……

  「聖上當真這般說?」

  江聞璟眼睛晶亮看著江康安,見江康安點頭,整個人頓時笑逐顏開起來:「那我馬上收拾收拾,即刻動身……」

  他激動的語氣緩緩消減下去。

  江康安:「?」

  江聞璟瞟了眼遠處,壓低聲音:「我若是走了,稚魚那誰來看著?說實話,我並不放心,要不……」

  江康安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巫蠱秘術,你在也幫不上什麼忙,況且,聖上那邊也沒法交代,你且放心去吧,有我在,無人傷的了稚魚。」

  江聞璟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

  若是之前的自己,對江康安的話,定然深信不疑,但現在……

  他在盛京,都能讓人把家燒了。

  看到弟弟眼中寫滿的不信任,江康安硬了,拳頭硬了。

  上次他人在牢里,這能一樣嗎?!

  無意與江聞璟爭辯,江康安手指捏了捏他的臂膀,直捏得江聞璟齜牙咧嘴才鬆手:「莫要打諢,快些動身越早越好。」

  江聞璟鼻腔重重哼了幾聲,才又開口:「說來,你派去找娘的人,還沒有消息嗎?」

  安定之後,江稚魚和江聞璟便把在南蠱的事都告訴了江康安,包括在南蠱遇到許悠然,又在開戰前讓她提前離去躲起來的事,江康安知道後便派人去找,只是至今還沒消息。

  江聞璟眉眼耷拉下來,江康安好笑地看著他:「找到了,娘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江聞璟:「!」

  「這下放心了吧,快些去準備吧,」江康安薅了一把弟弟的頭:「準備好便去城外和殿下匯合,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江聞璟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事分輕重,相比之下,送他這件事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何況,江聞璟眼底閃爍著瘋狂,漠北他可熟的很。

  ……

  江康安剛邁進詔獄,慘叫聲便不絕於耳。

  無視從各個牢房中探出來想要抓他的手,江康安徑直往裡走去。

  「江樞密,這是刑大人審訊過後犯人的證詞。」

  獄卒呈上來,江康安伸手接過卻沒著急翻,而是上下打量著南蠱大長老。

  邢茂之審訊不喜見血,所以南蠱大長老身上並沒有多少血跡,但雖是如此,南蠱大長老眼中的驚懼也難以掩蓋,不過短短一日,他就好像生生蒼老了幾年一般。

  江康安這才將視線收回,放在證詞上。

  沒翻幾頁,他的臉色便一變。

  邢茂之一直看著他,江康安的神色自然沒逃過他的眼:「怎麼,他說了謊?」

  他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南蠱大長老,好似只要江康安點頭,他就會重新撲上去,再生生扒掉南蠱大長老一層皮!

  南蠱大長老被他盯得一瑟縮,牙齒都不禁開始打戰。

  良久後,江康安才長呼了一口氣:「尚不知曉,等我問過另一人才能確定。」

  「在此期間,刑大人請務必留他一命。」

  後半句話,江康安是貼在邢茂之耳邊說的。

  邢茂之神色如常:「江樞密放心便是。」

  得了他的保證,江康安才轉身出了牢房,直到出了詔獄,上了馬車,江康安才卸下力,看著手中被他捏得皺皺巴巴的供紙。

  【所謂秘術,擅長編織夢境,操控人心,能在夢中與靈魂對話,解開謎團。】

  【但一切事物都有前提,便是在夢中,一旦在夢裡沉淪,任何外力,都無法喚醒。】

  【並且中此術之人,會漸漸淡忘自己的記憶。】

  只三句話,江康安幾乎是看了半個時辰。

  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一切皆是夢,那稚魚先前告知他,若是時辰沒到,外力喚醒的法子便不管用了!

  能讓稚魚這麼奮不顧身,與南蠱人做交易都要見得人,可想而知對她的誘惑力會有多大。

  萬一稚魚當真沉淪在夢裡……

  江康安深吸一口氣。

  不,也不一定,他們不了解秘術,萬一是那大長老察覺到了什麼,胡言亂語。

  絕不可自亂陣腳。

  江康安這麼想著,馬車也悠悠停了下來。

  「大人,到了。」

  江康安下了馬車。

  這是一處荒廢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江康安邁步進去,阿依朵被綁在屋中正中央的椅子上。

  「江康安,你敢動我!」阿依朵冷笑:「既然你當日出現得那般及時,想必已經在外面偷聽了一陣吧,江稚魚說了什麼你應該聽得清楚。」

  「我自然清楚,」江康安神色平靜地走近她,雙手撐在椅子兩旁的扶手上,是一個壓迫感極強的姿勢。

  凜冽的氣息傳到鼻尖,阿依朵鎮定的神情驟然倉皇起來:「既然清楚,你還……」

  「稚魚是說她不阻止你,可並沒有代我,」江康安語氣微冷,一字一頓:「所謂秘術,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