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逼宮(求票票、求催更)

  朝中肅穆一片,任誰也知道蕭晏禮做出這番舉動,意味著什麼。

  更遑論他人,已帶著人走了過來。

  周圍的錦衣衛均已被拿下,蕭晏禮在眾人心驚的眼神下緩步前行,章叔站在他旁側。

  他的身上還穿著慣常的那件紫色朝服。

  一大臣皺眉:「六殿下,你這是意欲何為啊?!」

  蕭晏禮微微躬身,他眼神環伺四周:「諸位,父皇如今的身體,大家都有目共睹,俗話所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如今已廢,我如今行事,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

  眾人慾言又止。

  下一瞬,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聖上定然另有旨意,但殿下在事情還未有定論時,便率兵攻上了大殿,這便是……」大臣頓了一下,繼續道:「謀反!」

  蕭晏禮輕笑一聲,眼神涼浸浸的,起了寒意:「謀得哪門子反?我是正統的皇子,如今不過是父皇無力國事,做兒子的,為其分憂罷了。」

  在場大臣都被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到,一時間無人出聲。

  蕭晏禮也不管他們,抬腿便往龍椅上邁去。

  「慢著!」

  蕭晏禮轉頭望去,出聲的是丞相尚翊之,他眉眼間盡顯堅毅:「聖上病得蹊蹺,六殿下卻偏在此時逼宮,實是不能讓我等心悅誠服啊!」

  章叔蹙著眉,嘴唇剛一動,卻被蕭晏禮攔了下來。

  「依丞相的意思,這是在疑心我對父皇動手?」

  他聲音微挑,語中濃濃的警告意味,尚翊之充耳不聞,高聲道:「若殿下執意逼宮,就莫怪我等這般想了。」

  其他朝臣也紛紛附和。

  蕭晏禮嗤笑。

  「這話誰說都成,可偏偏你尚丞相說不得,」蕭晏禮看著臉色驟變的尚翊之,聲音清楚堅定:「據我得到的消息,父皇生病這幾日,每日可都是同你女兒用的膳,這麼說來,尚丞相的嫌疑,可比我要高不少。」

  蕭晏禮微抿著唇,收斂起笑意厲聲道:「丞相尚翊之與其女尚安瀾,意圖謀害聖上,證據確鑿,給我拿下!」

  立馬便有人上前。

  「我看誰敢動手!」

  眼看尚翊之就要被拿下,殿外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蕭晏禮循聲望去,只見蕭翎羽身著一身囚衣進殿,雖然並未顯得多麼狼狽吧,但是……

  與盛裝出席、精心打扮過的蕭晏禮一比,就遜色了些。

  蕭翎羽抿著唇。

  一路趕來已經夠快的了,實在是沒有時間,再留給他換衣了。

  「大哥?」兩個字,仿佛在蕭晏禮舌尖過了一遍一樣,帶著濃濃的輕蔑:「若我沒記錯,大哥如今應在詔獄之中,做階下囚吧,如何上得了這大殿。」

  蕭翎羽不甘示弱地看著他:「六弟不也應該在府中禁足嗎?」

  他上下打量蕭晏禮幾眼:「也就是父皇偏寵你,禁足如同虛設一般。」

  蕭晏禮頓時冷下了臉。

  偏寵?

  皇帝何曾偏寵過他?

  痴傻時不過是當一個寵物,想起來便逗逗,想不起來,便任由他自生自滅,這叫偏寵?

  「若論起偏寵,整個天啟誰不知,父皇有多寵愛大哥!」

  這話細聽下來,還有幾分嫉妒在。

  他不欲多說,只揮手示意動手。

  蕭翎羽並非孤身一人前來,他的身後便是東宮的侍衛和暗衛。

  眼看蕭晏禮還要對尚翊之動手,蕭翎羽抬手一揮,侍衛頓時上前制止。

  劍刃相撞的清脆響聲響徹殿內,大臣們倉皇躲至角落,有人伸手破口大罵其亂臣賊子,還道:「就算聖上一時氣急,廢了太子之位,但聖上心中,定還是屬意太子的!」

  周遭紛紛出聲附和。

  好似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話一般,蕭晏禮捧腹大笑,眼淚都被笑了出來,好半晌後,他才用指尖拭去眼角迸出的淚水:「大哥,你覺得父皇心中,是屬意你的嗎?」

  蕭翎羽本就因他突然的大笑,心中起了不祥的預感,這會聽他這麼一問,心中不祥的感覺便越發明顯。

  他是不是……

  蕭翎羽並未答話,蕭晏禮冷笑一聲:「大哥怎麼不說話,是不想呢,還是不敢?」

  「其實你心裡清楚得很吧,不過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野種,占據太子之位這麼多年,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

  !!!

  聽清蕭晏禮的話,眾人皆愣在了原地,眼神驚駭地落在蕭翎羽身上。

  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不是太子?!

  蕭翎羽面色冷凝,牙齒緊咬著。

  蕭晏禮繼續一字一頓道:「父皇當初不過是為了讓你當擋箭牌罷了,你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卻還仗著此身份,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如今,還敢跳出來阻止我?」

  「真當自己是什麼貨色了不成?」

  「諸位,皇位是交給我這個正統的皇子,還是交給這個野種,我想諸位心中自然有一桿秤在。」

  蕭翎羽輕咬著下唇:「無稽之談!」

  儘管知道蕭晏禮是個什麼德行,但他說出這般羞辱人的話,蕭翎羽心中悲痛的同時,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燒。

  他壓下心頭的心虛。

  無論如何,他必須爭取時間到稚魚他們回來!

  況且,皇帝既然廢太子的時候,並沒有表明他的身世,那他現在,就是大皇子!

  「口口聲聲野種,你有證據嗎?」蕭翎羽眼底好似有怒火再燒:「若我不是皇子,父皇為何要將我封為太子?母后又豈會連自己的親生子也認不出來?」

  「至於擋箭牌,更是無稽之談,我為誰擋箭?為你嗎?」

  「我竟不曾想,為了篡權奪位,你竟是連手足之情都不顧,還編造這樣的謊言出來!」

  蕭翎羽痛心疾首,一旁的大臣也不禁信了幾分。

  畢竟若真按蕭晏禮所說,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更何況,譽王當日說的話,如今他們還如雷貫耳。

  若真是蕭晏禮所說,那這套路豈不是同當初的譽王說皇帝一般?

  同為擋箭牌,那現在的皇帝,還是不是當年要繼位的皇帝?

  這些事情越深思,越讓人感覺心中發寒。

  相比之下,他們更願意相信蕭翎羽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