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這是要反了啊(求票票、求催更)

  在外面,胡月還惦記著要在父親面前保持形象,但看不見胡任禮之後,胡月的天性都仿佛得到了釋放。

  她雙目赤紅,愈殺愈勇,不一會,便已經殺到了城牆外。

  艾梅斯幾乎破音:「她是怎麼過來的?!快上!殺了她!」

  能殺到此處,即使上來的是個女子,南蠱軍也絲毫不敢怠慢。

  箭矢、燃燒瓶、毒物,種種武器向著胡月襲去,城牆下的胡任禮見此一幕,心都揪了起來,並沒注意到他身後,悄然舉起長劍的南蠱軍。

  混合在一起,煙霧籠罩了胡月全身,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心都不禁懸了起來。

  「撲哧」一聲,血跡濺在胡任禮臉上,讓他暫時回過神來。

  在他面前,江稚魚拿著劍穿透南蠱軍的身體,緊接著拔出來抖掉劍身上的血跡:「放心,按照有煙無傷定律,胡月一定沒事的,比起她,將軍才應該提高警惕啊。」

  胡任禮:「???」

  什麼意思,他怎麼沒聽懂?

  仿佛映照她的話一般,緊接著,胡任禮便看見胡月從煙霧中襲出,長鞭在艾梅斯的脖頸處繞了三四圈,胡月伸手一拽,艾梅斯騰空而起到她面前,又被胡月一劍,自心臟處穿透!

  時間仿佛停滯在此刻,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城牆上身披銀甲的女子的身上。

  她燦然奪目,單手舉起艾梅斯的屍身,在城牆邊放開。

  屍身墜地,激起一片塵土。

  風吹動著她的長髮,在屍山血海之中,威儀風華。

  胡任禮望著她,不知不覺間,眼眶已然濕潤。

  他的女兒,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然長大了。

  ……

  主將一死,守城的南蠱軍群龍無首,很快便分崩離析。

  沒費多少功夫,便攻下了。

  剛經歷完一場大戰,蕭明燁並沒有立刻出發,而是讓眾人原地整頓。

  胡月顯然還在亢奮,眼中的光亮晶晶的,像是一匹進了羊群的餓狼。

  江稚魚輕笑一聲:「接下來怕是沒機會讓你酣暢淋漓地發泄了,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去找將軍談談了。」

  將軍?

  胡月第一時間看向蕭明燁,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江稚魚說的是誰,目光看向坐在石頭上,給她們留了個背影的胡任禮。

  【好多將軍哦,這稱呼可真是一件不便的事情啊。】

  ……

  一路八百里加急的密信,送到蕭晏禮手上時,已然是深夜了。

  章叔都不必開口問,端看蕭晏禮的臉色,和他慢慢握緊的手,便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但念及蕭晏禮說他還要再想想,章叔便沒先開口。

  只他不開口,蕭晏禮卻輕啟薄唇:「他們,已經殺進王城了。」

  章叔瞳孔驟縮。

  「等不得了,和去時不一樣,去時他們能磨蹭一月半月,但有許府一事,還有江聞璟通敵叛國,他們定是會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蕭晏禮的語氣逐漸強硬:「無論是逼迫還是巧合,我都必須反了!」

  章叔看著蕭晏禮,聲音啞然:「什麼逼迫?殿下本意,不就是如此嗎?」

  蕭晏禮雙目赤紅。

  章叔被他駭了一跳,心裡也不禁打起鼓來:「莫非還有什麼是我不知曉的?眼下的情形,不都在按殿下的心思走嗎?南蠱戰事確實是快了些,但只要殿下出手,等他們回來,一切也已塵埃落定了啊。」

  章叔難以理解地看著他,為何會說逼迫呢?

  蕭晏禮張了張嘴卻又合上。

  「沒什麼,」他聽見自己說:「興許,只是我多想了罷了。」

  見章叔還想接著問,蕭晏禮先一步岔開話題:「那便儘快吧,你去找尚丞相,讓他告訴尚安瀾,儘快尋時間動手,不出三日。」

  章叔咽下話,道:「是。」

  ……

  皇宮。

  兩個幫手都被自己關起來了,皇帝久違的親批奏摺。

  他揉著太陽穴,擱下筆,福平適時遞上茶來,

  趁他歇息的空檔,福平開口:「聖上,尚小姐想請您一同用晚膳。」

  尚安瀾?

  皇帝輕:「嗯?」一聲。

  這個時間點……

  皇帝放下茶:「正好,朕也歇歇,走吧。」

  「是!」

  皇帝到時,膳食已經都備好了,尚安瀾卻不像平日一般盛裝,反而穿得有些寡淡,眼眶也有些紅潤。

  「哭過了?」

  皇帝輕聲道。

  尚安瀾貝齒輕咬著下唇畔,皇帝揮了揮手,除了福平,旁側伺候地都下去了,尚安瀾這才跪下,頭抵著地面:「聖上,求聖上救我父親。」

  皇帝面沉如水,坐在椅上:「發生了何事?」

  「是六皇子,」尚安瀾並未抬頭,言語悲憤:「父親與禮部尚書不過是同僚之儀,到了六皇子口中,卻成了莫逆之交,而且六皇子手中,不知怎麼竟出現了父親與禮部尚書的密信,並以此威脅我,給聖上下毒!」

  聽到下毒二字,福平在旁邊抖成了篩糠。

  皇帝瞥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尚安瀾:「不過是同僚,為何互傳密信?」

  「父親並未通傳,定是六皇子偽造的!」尚安瀾聲音堅定:「臣女不敢做此等不忠之事,思來想去,只想到這麼一個法子,求聖上相信臣女,救救臣女父親!」

  「臣女父親也想過,六皇子若是栽贓陷害,便將禮部尚書叫回作證,只是父親派去的人卻傳回消息,說是禮部尚書告老還鄉途中,一行人被山賊截殺,一個活口也沒留。」

  「父親擔心死無對證,才讓臣女今日,務必告知聖上。」

  皇帝眼神微微閃爍。

  尚翊之是稚魚推薦的,皇帝自然信得過。

  至於禮部尚書……

  皇帝輕嘆口氣:「朕自然信得過丞相,他讓你們做什麼?只是下毒?」

  他指的便是蕭晏禮了。

  尚安瀾緩緩抬起頭,仔細觀察著皇帝的臉色,見皇帝並無震怒,才稍稍放下心來開口:「只是下毒,臣女找人瞧過,毒性不強,雖不至要人命,卻會讓人頭痛難忍,難以安眠,久之暴虐成性,還伴有幻覺,服下兩日便可見效。」

  皇帝瞬間被明白了蕭晏禮在打什麼主意。

  這是要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