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準備動手(求票票、求催更)

  紅痣?

  江康安敏感的神經似是被撥動了一下,抬起頭來。

  他的動作引起了皇帝注意。

  「康安,你識得此人?」

  江康安搖了搖頭:「只是聽這紅痣,有些敏感了,聖上可還記得家弟府中,有個漠北的細作?」

  皇帝沒有絲毫猶豫:「那個叫季童的?」

  「正是,」江康安點頭道:「他受了重傷,本應在府中休養,幾日前,府中的下人來稟,說是此人無故消失了,臣私下派人去尋,還未尋到。」

  「但是此人當年同家弟提過,他有一幼弟失散,身上便有紅痣。」

  蕭翎羽「唔」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是蕭晏禮劫持了他,還找到了他的幼弟?」

  江康安搖了搖頭:「是冒充,季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幼弟,一切不過是為了留在聞璟身邊的藉口。」

  「他此時擄走季童,還尋了人來冒充他的幼弟,看來是準備,對許家動手了。」

  一旁聽著的皇帝眼神微沉。

  ……

  在冒充那人進京前,蕭晏禮還是雷打不動每日讓季童去認人。

  季童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那麼多的人的。

  要不是之前說了紅痣在正中央,他都想隨便指認一個了。

  照例客套了一番,等蕭晏禮再提起江聞璟時,季童已表現得沒有當初那麼警惕了。

  說話也似是而非起來。

  蕭晏禮心頭一松。

  有進展便好。

  等那個所謂的幼弟進了京,長久的愧疚,再加上想要脫離這朝不保夕的生活,他相信,他一定能從季童口中,聽到能讓自己滿意的話。

  ……

  南蠱正殿內,南蠱王和五位長老均是一臉肅穆。

  有人跌跌撞撞跑進來:「回稟王上,大祭司她……還是不見……」

  「啪嗒」一聲,酒碗摔在他的旁邊。

  因是藤草編制,並未碎裂,但也足以彰顯南蠱王此刻的怒氣了。

  「聽聽!你們都聽聽!她究竟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王放在眼裡!」

  眾人屏息凝神,無人回話。

  南蠱王的眼神落在大長老身上,嘴裡說的卻是:「斯利,你覺得呢?」

  斯利站起,拐杖上的蛇也支起身子:「今日祭祀,大祭司確是任性了些,如今除了白衍,大祭司誰也不見,我覺得,恐有內情。」

  南蠱王輕嗯了一聲。

  「不瞞王上,我也曾想去拜訪過大祭司,但都被拒之門外,其他長老們,想來也是一樣,在此之前,大祭司可從未這般過,所以我想,大祭司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今日祭祀上,可都瞧見了,大祭司好端端的,還接見了那兩個天啟使節!她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覺得斯利是在給大祭司找藉口的南蠱王冷哼一聲。

  「我倒是覺得斯利所言,很有道理。」

  一旁聽著的貢塔出聲道:「若我沒記錯,大祭司這般容貌,也有幾十年了吧,神使容顏不變無可厚非,但是她的身形,較之之前,似是更加……年輕了一些。」

  「總不能神使,還能返老還童不成。」

  此話一出,殿中一片沉寂。

  眾人心中略有幾分寒意。

  良久後,南蠱王才輕拍了扶手:「今日祭祀上,大祭司所作所為,實是讓臣民寒心,你再去通傳一次,請她務必出面,平息眾怒。」

  先前傳話那人忙不迭應聲,跑了出去。

  無人發現,屋頂上的一片瓦片,也被悄無聲息地放了回去。

  ……

  「長生不老?」

  江稚魚聽著江聞璟轉述回來的話,摸著下巴複述。

  「對,照他們的意思,幾十年前,大祭司就長這個樣子了。」

  江聞璟微眨著眼。

  「是人皮面具,還是什麼?」

  他的質疑理所當然,江稚魚好奇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想?你看那些人都沒有質疑啊。」

  江聞璟撩開眼前的碎發:「若真能長生不老,南蠱就只會有一位大祭司了,至於他們為什麼想不到,可能是,當局者迷吧。」

  江稚魚輕勾起嘴角。

  【雖然過程不對,但結果是對的。】

  【要不是見過賀言庭當初的人皮面具,今日湊近了瞧過,估計我也發現不了。】

  【該不會賀言庭的人皮面具,就是從這裡順走的吧。】

  江聞璟:「!!!」

  還真是啊!

  ……

  山頂神廟內,屋中充斥著藥味。

  白衍面不改色地走到床榻面前:「見過了,沒成功。」

  床榻里的人伸出手。

  那手似是沒有一點肉了一般,只剩一層皮搭在骨架上。

  她招了招手,旁邊的大祭司走過去:「我都是按您的話說的,但才說了兩句,她就不聽了。」

  語氣中還含著幾分委屈。

  她的頭頂傳來一聲嘆息:「罷了,南蠱,終有此劫,避不過。」

  大祭司眼眶微紅。

  白衍出聲:「大長老傳話,一直不見,南蠱王已十分惱怒。」

  緊接著,像是回應他的話一般,屋外高聲道:「大祭司,王上傳話,今日祭祀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寒了臣民的心,王上請大祭司務必出面,以平息眾怒。」

  握著大祭司的手一緊。

  大祭司抽泣的聲音一頓,不可置信地抬頭。

  「怎、怎麼可能,今日的舞我練了許久,不會出錯的。」

  白衍輕嘆一聲:「不是你的舞,而是你的衣裳不合時宜。」

  大祭司眉心都快擰起來了:「有什麼不合時宜的?我看過,他們天天都穿著,憑什麼他們穿得,我卻穿不得?」

  「今日是祭祀,自然要穿南蠱的衣裳,你一路也看著……」

  還沒說完,白衍先住了口。

  他看著那雙幽藍的眼眸,微嘆口氣。

  是他忘了,她一路閉著眼睛,怎麼看得見。

  「總之,今日祭祀,沒有人穿天啟樣式的衣裳。」

  大祭司眼中略帶不解之意。

  她以為他們喜歡的。

  床上又傳來一聲嘆息,大祭司頓時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緊張地看著床上的人。

  「是我沒吩咐好,你不必在意,」那隻手輕拍了拍她,又道:「白衍,此事你去辦,就說祭祀時有神諭,神也想與民同樂,便借大祭司的身軀來了一趟,但神走後,大祭司不堪重負,如今臥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