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準備(求票票、求催更)

  賀言庭身形一僵。

  正在此時,幾道交談聲離營帳越來越近,楊武一個彈跳起身站到賀言庭身側,兩人均收斂了神情。

  ……

  尋找多年的人,一息找到實在不現實。

  暗衛們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堪堪找到三人。

  一找到,便趕緊送來了皇子府。

  蕭晏禮也第一時間拉著季童來認親。

  年齡都是束髮之年,脖間都有紅痣,季童一一看去,搖了搖頭。

  蕭晏禮看他略顯失落的眼神,寬慰道:「沒有也無妨,再找便是。」

  他揮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同時道:「他們是哪裡不對?」

  季童微垂下眸:「痣的地方,我記得弟弟的應是在正中間,不過畢竟多年,許是記錯了也不一定,而且我看這三人,實在是沒什麼感覺。」

  蕭晏禮「唔」了一聲:「你們是血親,即使分開了,冥冥之中也定是有某種聯繫的,放心,我定為你找到人。」

  季童感激地看著他,嘴唇微微顫抖。

  蕭晏禮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先行離開。

  他不欲在此事上表現得太過明顯,太過明顯,會直接暴露他的目的,能跟在江聞璟身邊的,絕不會是個蠢人。

  ……

  「賀將軍,屬下們認真思慮了一番,覺得今夜送人一事,實在不妥。」

  賀言庭看著底下的五人,都是今夜要被送去的人,整整齊齊。

  「不妥在何處?」

  「一是繩索,為避免漠北人察覺,繩索的位置便低了些,過去後自己需往上爬,夜間更是看不清,難免出意外。」

  「二是混入其中,漠北人如今嚴防死守,想混過去,絕對是難如登天。」

  「我等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死也要死得其所,所以我等斗膽請求將軍,收回成命。」

  言罷,五人齊齊跪成一排。

  楊武在賀言庭身後好懸笑出聲來。

  「這兩點,都已經過眾位將士商討,雖是冒險,卻也不是毫無可能,天啟在漠北軍中亦安插了人,他會為你們做掩護。」

  賀言庭眼神沉沉:「我言盡於此,這是軍令,還有這種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他的語氣好似沒有一絲溫度,震得眾人心頭一緊。

  幾人應了聲是,便匆匆退了下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楊武才好奇開口:「漠北那邊真有天啟的人?」

  賀言庭看著他,並不答話。

  ……

  是夜,漠北城中依舊燈火通明,崖邊上也有舉著火把放哨的人,在西南側邊,一條繩索連接著。

  上面五人正在一點一點的挪動。

  以免漠北人發現,天啟這邊並沒有點火把,只能摸黑行動。

  歷經三個時辰,幾人才終於爬了上去。

  他們一刻也不敢歇息,仗著夜間天啟那邊看不見,狂奔到巡邏的漠北人面前:「帶我、帶我們去見岱欽將軍!」

  幾次交戰下來,岱欽先前的箭傷雖是好得差不多了,但身上卻也添了一些新傷。

  他忍著傷痛剛歇下不久,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呼喊聲。

  「將軍、將軍,有五個天啟人,說要見您!」

  ……

  屋中重新點亮了燭火,岱欽只著裡衣,側躺在軟榻上,他懶散的嗓音摻著幾分沙啞:「賀言庭將你們送來,到漠北當細作?」

  五人齊齊點頭。

  岱欽冷哼一聲,「還說了什麼?讓你們過來做什麼?他接下來打算怎麼攻打?」

  他三連問問得五人均遲疑了一下,然後其中一人訥訥開口:「他說漠北這邊,也有天啟的奸細,必要時,他會幫我們。」

  岱欽瞳孔一顫。

  他如鷹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五人,只看得五人心裡發寒,才開口道:「帶他們下去,明日好好裝。」

  這便是留他們一命的意思了,五人頓時鬆了口氣,連連道謝。

  等他們走了,岱欽的臉色才徹底冷了下來。

  一旁伺候的小兵上前詢問:「將軍,可要屬下將人叫來?」

  「不必,此事先不要透露出去,莫要打草驚蛇,等本將軍大概查到那奸細再說。」

  小兵連忙點頭。

  燭火再次熄滅,岱欽躺在床上,卻沒有了睡意。

  賀言庭選人就這麼巧?

  五人都是安插過去的奸細,如今卻又被賀言庭原原本本的送了回來。

  他不信這世間竟有這般巧合。

  一定是這五人中的其中一人,或是幾人,泄露給了賀言庭。

  會是誰?

  還有安插在漠北里的天啟奸細,又是誰?

  岱欽的腦海中閃過數張人臉,這一想,便想了一夜。

  ……

  蕭晏禮今日破天荒來了宋時微院中。

  宋時微看著他,詫異了一瞬,緊接著行禮道:「見過殿下,殿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蕭晏禮扶起她,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觸碰宋時微時,宋時微陡然僵硬的身體,但他裝作沒發現,輕笑道:「最近是忙了些,冷落了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多謝殿下關懷,」宋時微將手從他手中抽出,「好多了。」

  蕭晏禮眼眸一頓。

  他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都退下,才開口道:「你看到了。」

  是肯定的語氣。

  宋時微沉默不語。

  蕭晏禮輕嘆一聲,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都是誤會,我與她並沒有私情。」

  宋時微被他捏得發疼,微皺著眉看著他:「好,我信殿下,請殿下鬆手。」

  蕭晏禮鬆開手,宋時微往後退了一步:「殿下不必同我解釋,殿下心悅誰是殿下的自由,我不過是個側妃而已,如何左右得了殿下。」

  聽著她略帶情緒的話,蕭晏禮非但不惱,反而臉上泛出了點點笑意:「我並沒有心悅她,你許是不知,那女子是江稚魚醫館內的學徒,我去尋她,也不過是想著為你討些祛疤的藥。」

  宋時微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蕭晏禮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坦然:「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我現在便帶你去見她,或者,讓她來見你。」

  「……不必了。」

  雖然她的臉還冷著,但語氣顯然緩和了許多。

  蕭晏禮輕笑一聲,再次攬著她:「莫氣了,我就怕你誤會,才讓人瞞著你,沒曾想,你還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