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我心眼小(求票票、求催更)

  靜等了一會,待徹底安靜了下來,江康安正要回屋,卻有一股異香傳來。

  他腳步停下,鼻翼微動。

  這香……

  他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香味雖濃,卻並不嗆人,仿佛在隱隱約約勾著你的鼻尖,令人沉迷。

  江康安邊聞邊順著香味的來源走去……

  「不長記性,還要加練!」

  走了幾步後,他的腦中突然出現江稚魚的聲音,好似被重拳擊打了一下,江康安忽而回過神來。

  不對!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充斥鼻腔,隔絕了香味。

  待眼神清明後,他才看清——一柄長劍直直地指著他,已經刺穿了左胸前的衣料,若自己在遲一步醒過來,刺穿的,就是他自己的心臟了。

  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滑落,他飛身退後,警惕地看著執劍之人:「你是何人?」

  執劍之人一身白衣,臉上也帶著一個白面具,看江康安清醒過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自言自語道:「還能清醒過來?看來還得再調。」

  江康安握緊手中的劍,不再多言,飛身上前。

  那人也持劍而上,收斂笑容,一招一式都是衝著致命處刺去,只顧殺人,並不躲閃。

  哪怕他的右臂已被江康安的劍刺穿,他的劍也還是直直地往江康安的心臟刺來。

  他的眉頭甚至都沒皺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瘋子!

  江康安心中咒罵一聲,抽回劍,血跡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他後退著,那人欺身而上,步步緊逼。

  兩人與空中交戰,這人武力雖略遜於江康安,但耐不住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還有那詭異的香味。

  江康安失神中被劃了兩刀,那人也身中數刀。

  一路交戰激烈,兩人皆有些力疲,站在屋頂之上,江康安冷聲道:「最後一次,你究竟是誰?」

  方才交戰時,他無比肯定,自己從前絕對聞到過此香。

  就是在自己當初出事的時候!

  「我沒有名字,你若非要喚我的話,可以叫我無名。」

  見江康安好似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無名徑直坐到了屋頂上:「我打不過你,派我來的人對我有恩,你不論說什麼,我都不會出賣他,要殺要剮請便。」

  他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劍也放在了一旁。

  「你沒有見過我?」

  江康安問完,無名睜開眼,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隨後搖搖頭:「沒見過,我心眼小,見不得比我好看的,你這般容貌,我之前若是見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江康安:「……」

  還怪實誠的。

  可自己分明想起來這香味自己曾經聞到過。

  被派來夜襲許府,身上的香味自己出事前又聞到過,符合這兩個身份的人,只有一人——二皇子,蕭初霽!

  「你的恩人,是二皇子?」

  無名臉色未變,眼神甚至都沒有絲毫波動:「什麼二皇子?二皇子是誰?」

  江康安蹙眉看著他。

  「你還殺不殺?你要是不殺我就走了。」

  無名站起,看著江康安。

  「你想死?」

  無名還沒來得及回答,底下少女的怒吼聲響徹雲霄:「天殺的!誰把我的花砸了?!」

  江康安:「!!!快……」

  他話還沒說完,屋頂上便瞬間出現一人,靜靜地凝視著他們。

  壞了!

  江稚魚只穿著褻衣,外面套著一個寬大的斗篷照著她,襯得她越發嬌小可人。

  她一眼便看見了江康安身上的劍傷,將藥扔給了他,緊接著,江稚魚鼻翼微動,眼神一凜,抓著無名撿起旁邊的劍,飛到空中,她衣袂飄動,一劍朝著屋頂上的江康安揮去。

  「砰砰」幾聲,整個屋頂都好像被劈開兩半似的。

  若說江康安和無名打鬥鬧出的動靜只到吵鬧的地步,江稚魚這一劍,可謂是震天撼地,嚇得原本躲著的侍女小廝們,都紛紛尖叫著往外沖。

  「都不准動,回屋裡去,誰敢跑出來,我就殺了誰。」

  她的聲音在這些尖叫聲中顯得格外平靜,聽著她的聲音,侍女小廝們仿佛也鎮定了下來一般,紛紛又躲回了屋內,門窗緊閉。

  江稚魚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先放在自己鼻腔下聞了聞,才又蹲下身,給坐在地上,半撐著身子的江康安聞了聞。

  渾濁的大腦頓時清明。

  江康安看著對面站著的無名,輕咳了幾聲。

  無名臉色嚴肅,鼻翼微動,嗅著旁邊的香味,望著江稚魚:「你是誰,怎麼識破的?」

  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江康安的幻覺,屋頂上站著的江康安是無名,坐著的則是江康安。

  之所以沒直接殺了江康安,是因為他還需要在香料中,加一些情緒。

  只是他沒想到,半路竟會殺出個小女孩,而這小女孩,還輕而易舉便識破了自己香中所構建出的幻境!

  怎麼可能!

  明明除了自己,這幻境再無第二人能破才對!

  「這不重要,」江稚魚小臉繃得賊緊,沒了平日裡的輕笑,抿著唇:「告訴我,那些花,是不是你砸的?」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朵藍得妖艷的花躺在地上,旁邊是碎裂的花盆和泥土。

  應是他方才和江康安動手時失手打碎的。

  但這小女孩一看就邪乎,無名當然不會承認:「可不是我,今夜來的人可不止我一個,說不準是他打碎的呢。」

  他手指著江康安。

  「今夜來的人,除了你,無人能進後院。」

  江康安虛弱道。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江稚魚的怒氣,她執劍而上,身形如風,身法快到不可思議,手中的長劍也化作萬千的殘影,朝著無名襲去。

  「不是,也有可能是他砸的啊!」無名在江稚魚的劍下毫無還手之力,他一邊盡力抵擋,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但身上的傷口還是越來越多。

  等江稚魚收了手,他全身上下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並沒有死。

  「不愛護花花草草,那你就等著當我花的養料吧。」

  江稚魚罵罵咧咧。

  那可不是普通的花,那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待成熟混入藥中,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然而現在,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