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是不是也會重用自己?(求票票、求催更)

  這確實不算是秘密。

  但——

  皇帝繼續道:「可朕最近才知,她的孩子分明是她親手害死,陷害於朕。」

  宋時微:「!!!」

  瑟瑟發抖的調香師們:「!!!」

  「不止如此,朕的母后,也是她害死的。」

  倘若方才他們的表情還是空白,現在便全都是滿臉的驚恐了。

  就連方才還在怒吼著、不停掙扎著的太后,也好似聽懂了一般,安靜下來。

  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半天,才有倒吸冷氣的吸氣聲傳來。

  皇帝輕揚起唇角,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和藹:「所以,看到了自己的仇人變成了這般模樣,朕高興都來不及。」

  這突然轉變的一幕讓宋時微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那,為何之前……」

  「之前,朕以為你是用了五石散,朕絕不允許天啟內,再出現這種東西,」皇帝冷聲:「更何況,言庭和稚魚都在,朕總要做個樣子。」

  「……」

  宋時微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你再耽擱下去,在天牢的日子便會越長,當然,若是你喜歡,那便另當別論了。」

  聞言,宋時微的表情極其複雜。

  她不知道這是皇帝的真心話,還是,皇帝為了誘使她說出真話,刻意編制的。

  但她潛意識更相信這是皇帝的真心話。

  皇帝如果真要殺她的話,何其簡單,一個謀害太后的罪名,便夠自己滿門抄斬了。

  他並沒有必要來哄騙自己。

  心裡說服了自己,宋時微斂下雙眸:「將那兩桶,都加進去。」

  調香師們:「……」

  這麼多的劑量,這是真想讓太后死啊。

  他們試探地看著皇帝。

  「按她的來。」皇帝加重語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皇帝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宋時微也因著誠實,吃了過了一天一夜,唯一的一頓飽飯。

  香很快調好,皇帝偏頭對朝恩使了個眼色,朝恩呈上一枚被水浸泡過的錦帕。

  等皇帝準備齊全,香才被點燃。

  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太后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緊皺的眉心也舒展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祥和。

  宋時微也不易察覺地呼了口氣。

  隨著太后越用越多,香葉草也越加越多,藥效也越來越強。

  以免引起太后的懷疑,宋時微多多少少,累積起來,也吸了許多安神香了。

  但她畢竟只有白天少數時間伺候,所以也只到輕微成癮的效果,至於其他人,只是比太后的症狀輕一些罷了。

  皇帝眉頭緊蹙著,見有了效果,才命人將香熄滅,又將門窗大開,手還死死捂著錦帕。

  連日來混沌的思想如今終於迎來了一絲清明,太后只覺身體異常疲憊,像是被十個大漢碾過一般。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畔:「狗雜種,我早該知曉!」

  宋時微漆黑的瞳孔看不清情緒。

  皇帝也緩步走到了太后面前。

  「可惜了,真該讓你瞧瞧,你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樣子。」

  太后緊咬著牙關,面容扭曲。

  稍頃,她突兀一笑:「你直到如今都不殺我,不會還做著從我這裡,找到當年線索的美夢吧?」

  她的語氣帶著誇張的嘲諷:「不會你這個皇帝,查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找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誇張的大笑起來,看著皇帝面無表情的臉:「我還記得,你之前說,那是你最後一次見我了,可現在……」

  她話沒說完,但嘲諷的語氣不言而喻。

  皇帝沉默地看著她,並不做聲。

  他的沉默讓太后的行為看起來像是跳樑小丑一般可笑,太后嗤笑了幾聲,突又惱怒起來:「你為什麼不說話!」

  「可悲,」皇帝輕啟薄唇:「你為父皇保守了那麼多秘密,可你知道,父皇臨死前,是怎麼吩咐我的嗎?」

  太后微怔。

  皇帝一字一句:「萬子玲此女,頗為愚蠢,又是蛇蠍婦人,朕最為後悔之事,便是將她帶進宮中。」

  隨著他的話,太后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最後,更是瘋了一般。

  粗重喘息著怒吼:「不可能!你休想騙我!他分明是愛我的!」

  皇帝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幾近殘忍的笑:「愛你?那為何父皇,至死都未曾封你為皇后?你這個太后,還是朕施捨給你的。」

  他的話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直直穿透太后的心臟,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嘴裡不停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緊接著,她又開始瘋狂掙紮起來,眼中滿是血絲。

  宋時微上前一步:「聖上,應是又發作了。」

  皇帝站著,良久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明日多備些安神香來,」他吩咐道,又看向宋時微:「你還回先前的殿中。」

  宋時微心中一喜,謝了恩。

  她目送著皇帝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別的算盤。

  她曾以為皇帝是無條件站在江稚魚那一邊的,現在看來並不是。

  至少,皇帝現在會在江稚魚不在時,對自己釋放出善意。

  那麼,只要自己體現出自己的價值,皇帝是不是也會重用自己?

  ……

  自上次找完蕭宴禮,已經好幾日過去了。

  宋時微非但沒有被救出,還被壓入了天牢。

  聽到消息,江昭容頓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眼中血絲明顯,就連嘴邊,都起了水泡。

  桃紅將他焦急的神態收入眼底,遞給他一杯涼茶:「相公,您就是再急也無濟於事啊,時微她可是與謀逆有關,沒被直接斬了,已是最好的結果了,現在要做的,只有等了。」

  相比之前的漠不關心,桃紅的語氣中,其實也透出了細微的焦急。

  江昭容滿懷心事,並沒發現她的語氣。

  「等?都這些日子了,我只等來一個她被壓入天牢的消息,不成,我還要再去一趟六皇子府。」

  江昭容將手中涼茶一飲而盡,披上披風,便出了門。

  桃紅雙眼也隨著江昭容遠去的背影,淡漠了起來。

  她將侍從屏退了出去,關上門。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桃紅看著他,語氣冷淡:「宋時微的身上,當真有前朝寶藏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