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廢物對照組弟弟

  即使從前再威風,現在也不過是個癱子而已,不知道皇上到底看重他什麼!

  呂代宗心裡怒道,視線在江稚魚身上打量著,再次心猿意馬起來。

  江稚魚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蠱?怎麼自己這幾日,眼裡心裡竟全都想著她呢?!

  江昭榮心裡有了打算,直接拱手:「這次的錢本……我們下次再來取,今日還有要事,便先失陪了。」

  說罷,帶著江稚魚急匆匆走了出去。

  高岩痴痴地盯著他的背影,心裡暗嘆。

  侍衛們推著輪椅離開,大堂里再次笙歌曼舞起來,侍衛一路推著輪椅上了三樓,打開角落的屋子。

  滿屋的薰香鋪面而來,正中央一處長桌上擺著一幅棋盤,一紅衣男子單手撐著頭,青絲如瀑布般垂著,身上一絲掛飾也無,臉頰上泛著潮紅,另一手執著棋子,腳邊零零散散有幾個罈子。

  聽到開門聲,他頭也沒抬:「回來了?快下,我這清風館每天都有人鬧事,怎得這回就入了你的眼,連和我下棋都不下,急匆匆就跑了?」

  侍衛推著賀言庭到對面,自己轉身出去,關上門後,賀言庭語氣微涼:「你的身份暴露了。」

  蘇白一愣,棋子從指尖脫落,散漫的神情頓時正經起來:「怎麼回事?」

  賀言庭頭一次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難道要說他聽到了江稚魚的心聲?

  他輕咳一聲:「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你身份的是相府三小姐,或許,江昭榮也知道了。」

  蘇白眼神里滿是驚訝:「相府三小姐?!她怎麼知道的?」

  一個閨閣女子都能知道他的身份了?蘇白大受震驚。

  「你莫要誆騙我,她要是知道了,整個天啟不是全都知道了。」

  「我何時誆騙過你?相府三小姐的情報來源十分神秘,莫說你,便是我,估計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蘇白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麼厲害?

  「你要怎麼做?殺了她嗎?你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啊。」

  相比他的焦急,賀言庭顯得十分淡定,他纖長的手指拿起黑子,在棋盤右側放下:「為何要殺?如此,才更有趣一些。」

  蘇白不置可否,然後突然道:「你剛剛出去,不會就是因為她吧?」

  賀言庭瞥他一眼。

  「你不會……」

  對上賀言庭警告的視線,蘇白識相地在嘴邊做了個拉住的動作,討好的笑。

  這麼避諱,肯定是紅鸞心動了吧!

  ……

  回府的馬車上,江稚魚有些愧疚。

  是她想少了,一味想著自己,卻忘了現在這個時代,此事傳出去,會鬧多大的一個笑話,她難得偃旗息鼓,蔫蔫地垂著頭。

  「對不起爹爹,是我任性,不該纏著你非要來的,萬一被人認了出來,怕是要被他人恥笑。」

  江昭榮微怔,他正想著稚魚怎麼一出清風館就沒精神了,還以為是因為沒有見到面首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江昭榮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這又何妨?你爹可是丞相,他們背地裡恥笑又如何,再者說,難道他們自己就不會逛了嗎?」

  「我的女兒,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只要不危害他人,什麼事情都隨你。」

  江稚魚睜眼看著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她心間升起,眼眶也漸漸濕潤起來。

  【沒有女主,這爹真是個好爹啊!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走上之前的老路的!】

  ……

  昨晚折騰得太遲,沒有恆哥搗亂,江稚魚終於睡了穿來的第一個好覺,直到午時都沒醒。

  主子睡得香,侍女們也不敢打擾,做事都輕手輕腳的。

  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邁步走了進來,一身月白的衣衫,走起路來,腰間的玉佩一晃一晃的。

  「都午時了,三姐還未醒嗎?」

  說話的正是相府三公子,江泊簡。

  國子監五日一休沐,他每五日才能回來一次。

  竹影連忙迎上來:「回小公子的話,小姐昨晚和相爺回來的著實晚,相爺也吩咐了,不許打擾小姐安睡。」

  江泊簡不悅,他一生氣,嬰兒肥的臉蛋上自動鼓起一團,看起來煞是可愛。

  「到底怎麼回事?恆哥一見我就哭得快要斷過氣去,還說父親要送走他?」

  他說話並未壓低音調,明擺著就是想吵醒江稚魚。

  竹影心裡焦急,但又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低聲回道:「相爺在二爺的院子裡,發現二爺做假帳,還私藏了許多銀票和首飾,挖出了整整三大箱和數十個小匣子。」

  「而且,相爺還說,恆哥不是江家的血脈,是高氏與人私通產下的,相爺生氣得很,連夜便押著他們,送去大理寺了。」

  江泊簡瞪大了雙眼。

  簡單的幾句話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三觀。

  江康安是個癱瘓,江聞璟又在前線領兵打仗,不在府中。

  江建進只能讓恆哥去討好這個還在上學的江泊簡。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看多了父親討好祖母的手段,恆哥耳濡目染,每日哥哥哥哥叫個不停,極大程度地滿足了江泊簡當個哥哥的願望。

  也因此,江泊簡對恆哥一向很好,從國子監出來後,也會在街上給他買一些小吃玩具帶回府里。

  聽到這個消息,他是不信的。

  「胡說什麼!恆哥怎麼可能不是江家的孩子?!」

  他一發怒,屋內的侍女們跪了一地,竹影聲音顫抖:「小公子息怒,奴婢們也不知啊。」

  江泊簡不滿地嘖了一聲,看她們越看越心煩。

  「這都不知道,相府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他抬腳就要踹,竹影眼睛都閉上了,床那邊卻有了動靜。

  江泊簡看過去,江稚魚好似還沒完全清醒,眼神迷茫地盯著他,眼眶微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乖巧無害的兔子。

  「誰啊,一大早就吵?!」

  她暴躁的聲音瞬間打破了乖巧的印象,眼神盯在江泊簡身上,半天才對上焦。

  【哦,原來是我那個廢物對照組弟弟啊,害。】

  從小到大都被人誇讚的江泊簡:「???」

  還沒睡醒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