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消化不好(求票票、求催更)

  空氣陷入沉寂,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唯恐再觸怒皇帝。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得可怕,宋時微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香葉草和冷萃混合能讓人上癮,是她偶然間發現的,只是香葉草易得,冷萃卻難得,更何況,想要成癮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若不是太后逼得太緊,宋時微也不想用這個法子。

  她本不想將這個事情暴露出去,可事到如今,太后已然倒了,自己再無靠山,決不能和五石散扯上關係。

  江稚魚和賀言庭相比戰戰兢兢的眾人,便顯得悠閒許多。

  只是他們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沒有人比賀言庭更知道五石散的可怕,那種好似從靈魂深處散發的戰慄,逐漸蔓延至你的全身。

  你的精神會變得無比的亢奮,還會……

  賀言庭心中想著,眼神幽暗。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才從殿外傳了進來。

  錦衣衛手上捧著安神香,身後跟著三個調香師。

  皇帝抬手免了他們的禮,徑直道:「香葉草與冷萃混合,能使人成癮,這種配方,你們可知曉?」

  三個調香師面面相覷,皆搖了搖頭。

  知道他們不可能知道,宋時微眼中滿是惶恐:「聖上,這是臣女偶然發現……」

  皇帝冷眼看著她,宋時微聲音戛然而止,一絲寒意竄上她的骨髓,她聽見皇帝吩咐:「按照她說的配方,你們去做,朕要親眼看到結果。」

  三個調香師齊齊應了聲是。

  「至於你,」皇帝看著宋時微寫滿恐懼的臉:「壓入天牢,待朕查清一切後,再決定你的去向。」

  沒想到自己辯駁了半天還是這樣的結果,宋時微瞪大雙眸,悽厲地叫喊著。

  只是皇帝心意已決,任她說什麼也不做聲。

  等終於聽不見宋時微的聲音,皇帝才伸手,揉著太陽穴。

  他聲音疲憊,看著倒在地上的太后,吩咐道:「將她吊起來,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准放她下來。」

  「調好的香,便直接在她面前點。」

  這話的意思,便是直接拿太后來做實驗。

  其餘人心皆是一顫。

  吩咐完後,皇帝一秒都不願多呆,再沒看一眼便轉身離去。

  江稚魚從太后身上提取了一些數據,才和賀言庭一起邁步而出。

  天氣逐漸轉暖,無風的時候,暖烘烘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恍然有種初夏的感覺。

  江稚魚享受般的微眯起眼。

  「今天天氣不錯,說來,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那些大臣嗎?個別有些棘手。」

  他的語氣有些冷淡,江稚魚感覺有些不對,側頭看向他,就見賀言庭面色肅穆,唇上有清晰的齒痕。

  顯然是被狠狠咬過。

  江稚魚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了什麼。

  【可憐的娃,我都忘了你也是受害者。】

  在戰場上,縱使你在武功高強,受傷也是難免的。

  所以,賀言庭多多少少,也用五石散療過傷。

  所幸在那之前,賀言庭受傷並不重,服用五石散的劑量也不多。

  只是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

  可以這麼說,若不是當初五石散突然發作,賀言庭根本受不了那麼重的傷。

  嚴重的傷勢,再加上五石散的威力,若不是驚人的毅力,賀言庭只怕那時都撐不過去。

  想起原書中描寫賀言庭怎麼撐過去的那一段,江稚魚看他的目光滿是同情。

  「今日公務忙嗎?」

  賀言庭眼眸微微閃動:「不忙。」

  「那便成,」江稚魚揚起嘴角:「我帶你去個地方。」

  ……

  另一邊,許府內。

  蕭思遠站在許府門口,臉色異常地難看。

  「本皇子剛才明明看到素蘭進了府,你們卻跟本皇子說,她出去了?!」

  閽人臉色不變:「許是五皇子看錯了,小姐今日出了府,並未回來。」

  蕭思遠目光陰冷的看著他們:「成,便是素蘭不在府中,本皇子既然來了,你們也總該去通報一聲吧?」

  閽人對視一眼,語氣冷淡:「主子們皆有要事在身,五皇子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蕭思遠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不過是兩個閽人,也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仿佛是怕他不夠生氣一般,閽人繼續道:「五皇子還請自重一些,小姐畢竟還未出閣,您一口一個素蘭,這般親密,豈不是壞了小姐的名聲。」

  蕭思遠瞳孔驟縮。

  「你、你們!」

  他漲紅了臉。

  自己自養好傷後,無論去哪裡,都是吃著閉門羹。

  可那些人再怎麼說,也會顧念自己皇子的身份,便是不見,也會客客氣氣將自己請出去。

  許府這些人,是怎麼敢的?!

  「放肆!來人……」

  「吵什麼?」

  蕭思遠話還沒說完,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了他。

  蕭思遠抬眼望去——是江聞璟。

  蕭思遠暗咬著後槽牙。

  他如今對江聞璟,從心底深處瀰漫著一絲厭惡。

  江聞璟戰功赫赫,被所有人追捧,而自己卻被眾人棄如敝履,除了一個皇子的身份,他什麼都拿不出手……

  看江聞璟過來,閽人們行了一禮,將方才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他。

  江聞璟聽完,懶洋洋地看了蕭思遠一眼。

  蕭思遠被他看得心悸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道:「許府便是這般管教下人的?如此放肆,該直接拖下杖殺才是!」

  閽人們面色不變,江聞璟打了個哈欠:「殿下何必如此暴躁,他們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蕭思遠皺眉。

  「家妹畢竟還未出閣,殿下總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對家妹如何親密,卻不曾給家妹一個名分,如此,豈不是壞了家妹的名聲。」

  「名聲對女子有多重要,殿下不會不知吧?」

  「還是說,殿下明知,卻有意為之?」

  江聞璟微眯著眼,身上的壓迫感讓蕭思遠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他被江聞璟一番夾槍帶棒的話懟得說不出話來。

  只能徒然道:「江兄此話何意,本皇子只是覺得自己如今尚無建樹,素蘭跟著我未免有些委屈了,本皇子想等……」

  「可別畫了,家姐消化不好,可吃不下你畫的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