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說啥都對(求票票、求催更)

  前線戰事的失利,並沒有影響天啟人過年的心情。

  今年的宮宴甚至比以往還要豪華一些。

  沉甸甸的金子銀子,全部變成了金絲楠木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擺設著碗筷,熠熠生輝。

  樂師奏樂,舞姬們翩翩起舞,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進入場地,身著朝服,威儀嚴整。

  外國使節們都穿著自己國家的盛裝,禮貌拱手。

  皇帝攜著皇后緩步前來,坐於高位,背後是雕龍砌鳳的屏風,雲霧繚繞。

  大臣們根據品階高低先後落座。

  只有江稚魚和賀言庭不同,皇帝命人在太子旁邊,單獨為他們準備了席位。

  雖是分開的,但因著並排,一眼看過去,便好像是一個三人桌。

  江稚魚坐在中間,輕呵了一聲:

  【好一道人群中靚麗的風景線。】

  能聽到心聲的幾人:「……」

  宮宴這般隆重的場合,太后自然也會到場,她來得比皇帝要早,宋時微站在她旁邊伺候著。

  這是宋時微頭一次在這麼前的位置,但卻是扮演宮女的角色。

  她一邊給太后布菜,一邊盯著江稚魚的背影暗自咬牙。

  譽王坐於皇帝下首,雖身上已無異味,但眾人還是不禁坐遠了些。

  據傳當日刺客襲來時,譽王在樹林中閃躲著,卻掉落在了一個地洞裡,也不知是誰挖的,裡面儘是動物的排泄物,且十分新鮮,沾了譽王滿身。

  那刺客見譽王這般情形,刺殺的手猶豫著,這才被活捉了回來。

  雖說譽王已沐浴了好多次,身上一點味道都聞不出了,但眾人看其的眼神,都不自覺帶了些嫌惡。

  譽王現在在他們眼中,整個人看起來都臭臭的。

  譽王自然也能感受到那些圍繞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拿起酒杯,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嫌吧,今日過後,你們都要來跪求本王。

  隔著眾人,譽王的視線和爾朱化及撞上,兩個人皆在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勢在必得。

  眼神交匯只是一瞬,上方的皇帝已經高舉著酒杯,說著賀詞,眾人在他說完後,齊飲一杯酒,隨即開始附和。

  蕭思遠眼眶通紅,看著蕭青梧和三侍郎端坐著,拳頭死死攥緊。

  四皇子今日也得了皇帝恩典,能出府參加宮宴,他心中不斷告誡著自己要好好表現,可正經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的視線便放在了旁邊的宮女上。

  眾人皆心思各異,整個宮宴中,怕是只有江稚魚一人在專心乾飯。

  賀言庭一邊聽著她的心聲,一邊在她提及好吃的菜時,投餵進她碗裡。

  看著她埋頭大吃大喝的模樣,賀言庭心中的煩躁奇妙地減少了幾分。

  她乾飯的同時,不斷有各國使節獻上珍寶,耳邊一直傳來嘈雜的聲音,突然間,聲音卻像是一瞬間消失了一般。

  江稚魚好奇抬頭,只見殿中央站著一妙齡女子,穿著十分清涼,一雙眼眸柔媚似水,正看著——她這邊的方向。

  「是准格爾的托婭公主,」賀言庭也知道她沒在聽,一邊繼續給她夾菜,一邊解釋道:「在准格爾的話中,托婭意為光輝之意,他們希望這位托婭公主能與太子結親,為準格爾帶來光輝。」

  【哦~這就是那位太子妃啊。】

  蕭翎羽:「!!!」

  他還記得江稚魚的話,所以,這就是那位一杯毒酒致他死地的太子妃?!

  他的眼神和托婭撞上,托婭以為他也對自己有意,眼神更加勾人起來。

  蕭翎羽:「……」

  使者還在喋喋不休,皇帝從開始耐心聽著,漸漸地,眼底也帶上了幾分不耐。

  「好了,」皇帝出聲打斷准格爾使者:「婚嫁之事,還是要聽聽雙方的意見,翎羽,你意下如何?」『

  托婭嘴角勾起,她不認為有人會拒絕自己。

  皇帝點名,蕭翎羽站起來,對皇帝躬身行禮:「回父皇,此事,還是算了。」

  托婭的笑僵在臉上,皇帝的眼也微微眯了起來。

  准格爾將公主送來,和親的誠意顯而易見,此事對天啟來說,十足有利,再加上太子也到了適婚年齡,若能促成,也是一樁美事。

  太子這般直白的拒絕,皇帝臉上也有幾分掛不住。

  「為何?」

  皇帝聲音沉著,其餘眾人也皆是好奇的看著蕭翎羽。

  蕭翎羽微頓了幾秒,突然側歪了下頭,然後道:「父皇,兒臣已有心悅之人。」

  結合著他的眼神,心悅之人是誰,顯而易見。

  皇帝眼神突然高深莫測起來,其餘人目光也帶了些深思的模樣。

  托婭的眼神也從蕭翎羽身上,挪到了江稚魚身上。

  一片寂靜中,「啪」的一聲,眾人的視線挪了過去,只見賀言庭輕擦著手,旁邊是酒杯的碎片。

  「手滑了一下。」

  他輕聲道。

  江稚魚看他沒有受傷,收回了視線。

  【拿我當擋箭牌?】

  蕭翎羽:「……」

  他從善如流坐了下來,伸手掏出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荷包,推到江稚魚面前:「抱歉,一時情急,之後我會解釋的。」

  江稚魚:「……」

  她把錢收起來。

  【無所謂,給我錢就行了,你說啥都對。】

  賀言庭:「……」

  他深呼吸了幾口,咬咬牙。

  皇帝自然也聽到了那句擋箭牌,只是宴席上,不好說這些,他壓下心頭怒氣,笑著打了個圓場:「雖不能結為姻親,但也能做朋友,公主便在天啟住下,再另外擇一個合心意的駙馬。」

  准格爾使者和托婭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應了一聲,重新回位。

  兩人臉色皆沉著。

  這一插曲很快過去,宴席上又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皇后看著蕭翎羽,眼中儘是恨其不爭。

  沒用的東西,爭權的工具都被皇帝親手送到自己眼前了,還不知道拿著!

  這樣的人,能成什麼大器!

  自己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沒用的東西!

  她憤恨著,又接連灌了幾杯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宴席很快到了尾聲,已有不少大臣,不勝酒力準備離席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高台上的皇后卻面色扭曲,吐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