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恆哥的生父竟然是……

  江昭榮聽著江稚魚的心聲,剛軟和一點的心瞬間又硬了回去。

  好啊,所謂的兄弟親情,估計只有自己一人放在心上了吧,在他這個哥哥和娘看來,自己不過是個冤大頭,幾句好話,便能哄得自己為他們赴湯蹈火吧!

  他閉上眼,回顧著從前的點點滴滴,越回憶,越為自己感到不值。

  若不是稚魚的點破,估計自己還要傻傻地被蒙在鼓裡,當他們人生的踏腳石吧!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何母親竟會偏心至此?!

  他越想越氣,一腳踢開江建進:「這麼些年來,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若不是你我血脈相連,我還何必押你來大理寺,早在府中便結果了你!」

  被他語氣里的殺意嚇住,江建進久久不敢言語,恆哥和高氏看見宋時微的慘狀早已嚇破了膽,現在聽到江昭榮的呵斥更是渾身一抖,不敢出聲。

  石安在他們身上游移,心裡有了計較。

  五十大板打過,宋時微身下血跡斑斑,鮮血順著木板一滴滴掉落在地,剛一停手,石安便讓一旁的大夫為其診治。

  因著侍衛的手下留情,宋時微雖氣若遊絲,也好歹留有一條命在,但云舒就不同了,一板子一板子結結實實挨下去,十幾板的時候,便咽了氣。

  就算是死了,她也還是相府的侍女,江昭榮嫌惡的看著地上沒了生氣的人,直接道:「教唆主子,死有餘辜!扔去亂葬崗吧。」

  兩個侍衛架著她出去,血跡在地上拖了長長的一道,宋時微趴在地上,看在眼裡,對江家的恨又深了幾分。

  雲舒一死,她在江家再無能用之人,院裡都是許悠然的耳目,就算想讓六皇子給她添人,還要過許悠然那關……

  宋時微忍著痛意輕呼著氣,江昭榮的轉變如此突然,定是江稚魚將先前聽到的事告知了他,他起了疑心,當務之急,自己必須打消江昭榮的疑心,不可再輕舉妄動了。

  尚書夫人觀完了刑,卻不急著起身離去,而是盯著宋時微,朱唇輕啟:「江相,今日賞花宴上,您夫人曾提及宋小姐與家文年紀相仿,有意撮合,您意下如何?」

  趴著的宋時微頓時抬起了頭。

  她瘋了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提這件事?

  江昭榮模稜兩可:「兒女的婚姻都由我家夫人做主,我並不摻和。」

  尚書夫人也不是現在就要一個答覆,她淺笑著:「原是如此,那我便改日登門拜訪了,府中還有事務等我處理,我便先走了。」

  她說完後,便往門外走去,路過宋時微時,冷冷瞥了一眼。

  【心眼子真多,她兒子現在名聲盡毀,正經人家的小姐肯定看不上他們,娶了宋時微,一來能和丞相結個親家,二來呢,估計她也沒出夠氣,等宋時微嫁過去,夫君不喜,也不會幫她說話,爹的手又伸不到深宅後院去。】

  【這麼一來,宋時微不就只能任她處置了嘛。】

  江昭榮聽在心裡連連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太好了,本來他還覺得小女兒做事太過直白,不懂彎彎繞繞,日後嫁了人怕是鬥不過那些婦人,現在可以放心了。

  他看著江稚魚已經到他胸口的身高,惆悵的嘆了口氣。

  自己確實是忽略她們母女太多,他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抱稚魚,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尚書夫人還真不一定能玩過宋時微。】

  江昭榮:???

  【宋時微可是在宮裡都混的如魚得水的女人,就尚書夫人這,指不定過去沒幾天,就反被宋時微收拾了,反而讓尚書府成了她的助力,這可不行啊。】

  一旁的江昭榮大受震撼。

  啊?他這個女兒這麼厲害?宮裡混得如魚得水?不對啊,自己不是只帶她進過兩次宮嗎?

  稚魚是不是弄錯了?

  在他質疑心聲的準確性時,押送月蓮的小廝終於姍姍來遲。

  兩個小廝按著披頭散髮,頭髮里還夾雜著小枯枝的女人,跪在了大堂中央。

  「啟稟相爺,來的時候這女子幾次三番逃跑,這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胡說八道,分明是月蓮有意勾引你們放了她,你們也見色起意,將計就計!】

  江昭榮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不去想相府到底被他娘糟蹋成了什麼樣子。

  他眼神冰冷,明知有大事還廝混,還編造謊言誆騙主子,這兩個人,斷不能留在相府。

  接下來的事情便十分順利,月蓮在看到地上的血跡後便嚇得不行,石安恐嚇了幾句,更是魂飛魄散,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經過全數說了出來。

  「大婚幾年,夫人都一直未孕,眼看二爺一房一房的抬進來,夫人心裡難免恐慌,四房房中傳出有胎後,夫人便動了歪心思。」

  「胡說!賤蹄子誰讓你來害我的?!」

  高氏推開恆哥,張牙舞爪地朝月蓮撲過去,被侍衛及時攔了下來。

  月蓮側過身,聲音顫抖:「大人明鑑,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

  「高氏,公堂之上不得無禮,再有下次,就別怪本官對你行刑了。」

  石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月蓮:「你繼續。」

  「是大人,夫人讓奴婢找了府中的一個花匠,兩人廝混時,奴婢便在門外把風,那日二爺休沐的早,剛巧我又腹痛難忍,只走開了一下,便被二爺當場捉姦。」

  「二爺氣得要報官,夫人急忙去攔時,被二爺一把推到在地見了紅,這才得知夫人有孕,府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堪堪保住。」

  江建進臉色烏青。

  抬了那麼多房,沒一個懷孕的,自己的夫人和花匠廝混後,便懷上了……

  眾人看向江建進的視線頓時古怪起來。

  男性的雄風受到質疑,江建進死死盯著月蓮,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喘著粗氣,兩個侍衛搶先把他按倒在地。

  「花匠此人身在何處?」

  「宅子上繳後,很多下人都被遣散了,奴婢也不知道花匠去了哪裡。」

  【他在將軍府有個表哥!投奔他表哥去了!】

  江昭榮:「……」

  這可難辦了,若是其他地方還好,偏偏是將軍府……

  事情大致有了結果,石安拿著卷宗,把江昭榮叫到一旁耳語:「江相,若按律法,這幾個人,恐怕便都保不住了,您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