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明明那麼普通(求票票、求催更)

  臘月十一,是江稚魚的生辰。

  江昭榮還是聽桃紅提醒,才想起。

  「對了,」桃紅在他身旁,摸著肚子:「昨日是時微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日,都怪妾身,竟忘了向宮中提上那麼一句。」

  「這可如何是好啊相爺。」

  江昭榮抬眸看她一眼,見她明顯隆起的肚子,眼眸微滯:「不是什麼大事,今日給她補上便可。」

  「這……」桃紅猶豫著:「今日補上,可這東西還有請柬也來不及置辦啊。」

  「置辦那些作甚,及笄而已,」江昭榮不耐煩起身:「之前素蘭及笄的東西都還留著在庫房,用那一套便是,也不必宴請什麼賓客,我親為她加笄便罷。」

  桃紅心內暗喜,嘴上卻還是道:「及笄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相爺這般布置,我怕時微看到,暗惱相爺,與相爺離了心。」

  如此那倒是最好了。

  江昭榮心下暗想,宋時微若是極看重這及笄禮,辦得如此簡陋,她心緒起伏必定極大,自己說不定,還能從她身上找到線索。

  這般想著,他打斷桃紅:「不必說了,都已過了正式的時辰,還計較這些虛禮做什麼。」

  「你現在便派人去宮中向太后娘娘稟報一聲,我去看看杜氏。」

  桃紅笑意未變,送他出了門。

  等江昭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桃紅身旁的侍女才走上前,低聲道:「據那邊來報,杜氏,似是有喜了。」

  桃紅暗咬著後槽牙:「偏就這麼巧?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個動靜,如今倒是懷上了?」

  「夫人的意思是……那邊,是假的?」

  為了討她歡心,私下裡,侍從們一直稱呼桃紅為夫人。

  「我不信天下間有這般巧的事,你告訴那邊,給我盯緊了,但凡發現一絲不對,都要向我來報。」

  侍女應了聲是。

  ……

  宮內,昨日滿心歡喜等了一天的宋時微,從清晨坐至深夜,也沒等到相府來人,她一夜未睡。

  之前被打腫的臉如今還沒有消散,她眼下還有青紫,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出去,便看到秋憶站在她門外。

  「哎呀,」秋憶見她這般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快去梳洗打扮一番,今日是你的及笄禮,太后要去相府,親自為你加笄呢!」

  宋時微:「!!!」

  什麼?!

  她先是愣住,隨後瞳孔瞬間放大,心跳也加速跳動起來。

  仿佛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慶祝這意外的喜悅。

  太后加笄,整個盛京,恐怕也只有她能得此殊榮了吧。

  自己這步棋,真是走對了!

  見她還愣在原地,秋憶又皺著眉喚了她好幾聲:「高興傻了?快先去洗漱,你先回相府,太后隨後便到。」

  宋時微回了房,冰冷的水撲在她臉上的那刻,躁動的情緒才壓了下去。

  她才有心思想。

  可是昨日才是她的及笄禮啊,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

  與此同時,許府里早已人聲鼎沸。

  許悠然和江素蘭一大清早便開始招呼賓客,各種禮物一箱一箱地往許府里抬。

  許悠然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禮單,心下不由得一驚,這些多的禮品,怕是公主生辰,他們也不見得會出這麼多。

  但很快,許悠然便知曉他們的用意了。

  刑茂之上前對許悠然行了一禮,他身旁還跟著一俊秀青年,身姿挺拔。

  「刑大人。」許悠然回了一禮。

  「夫人不必多禮,」刑茂之唇角微勾:「怎得不見二公子和稚魚?」

  稚魚……

  許悠然心下有了計較,道:「聞璟和康安有些小事處理,待會便過來,稚魚她,正在準備待會要穿的衣裳呢。」

  江素蘭歪過臉看了她一眼。

  不愧是娘親,說起謊話來真是面不改色呢。

  她方才進去看稚魚,還裹著被子屁股朝天睡著呢。

  刑茂之輕笑:「女子嘛,愛美是天性,」許悠然附和了幾句,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得開口:「這位便是刑大人的愛子吧。」

  「犬子頑劣,」刑茂之擺擺手:「他早聽聞稚魚,心生仰慕,一心想見一面,聽聞今日稚魚生辰,更是從早開始,便一直想著要來了。」

  許悠然輕笑:「不敢當不敢當,不知刑大人愛子名諱,年方幾何?」

  刑茂之身旁的俊秀青年上前一步,朝許悠然行了一禮:「見過夫人,在下名喚刑兆,今年十六有餘。」

  許悠然輕點了點頭。

  十六有餘,還沒個功績……

  「夫人煩請放心,」刑兆嘴角勾起:「我乃家中嫡長子,稚魚嫁進府中,定不會受一絲欺侮。」

  許悠然面上的笑意頓時消失。

  江素蘭也不禁蹙緊了眉頭。

  刑茂之聽見他的話也是一愣,看見對面母女二人的臉色,揚手便拍在了他後腦勺上:「說什麼呢!」

  他這一下沒留手,聲音清脆,一旁的賓客們也不禁看了過來。

  「父親……」

  刑兆的話在刑茂之死亡凝視的眼神下咽了下去,刑茂之轉向許悠然,賠笑道:「夫人莫要見怪,犬子不會說話,並沒有冒犯幾位的意思。」

  江素蘭輕哼一聲:「什麼不會說話,我看他是自信得很。」

  「明明那麼普通,卻又如此自信。」

  「你!」

  任誰都能聽出江素蘭語氣里的奚落,刑兆面紅耳赤,指著她。

  刑茂之輕嘖了一聲,沒等許悠然開口,徑直道:「你先回去吧,生辰宴上我一人在即可。」

  刑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好,我走!」

  他拂袖而去,刑茂之壓下心頭怒火,對許悠然賠了一禮:「夫人莫怪,我回去,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刑大人嚴重了,只是刑大人畢竟是刑部尚書,日後定要教好子女,謹言慎行這個道理。」

  「一定一定。」

  一旁暗中觀察他們的賓客也大概了解了情況,看刑茂之的眼神也帶了幾分看好戲的神情。

  苟元景站在他身後,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想拆他cp?門都沒有。

  在他落座後,更是笑著打趣。

  刑茂之面上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