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不求一絲真情(求票票、求催更)

  安樂侯手持金牌,見皇帝不說話,以為他無計可施,心中便更加有恃無恐起來。

  他把玩著手中金牌,眼中滿是陰狠。

  若不是今日實在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現在便將這保命的手段暴露於人前。

  他怒視著江稚魚。

  這人同他們家實在是犯沖,自打遇到她,他們家就沒太平過一天!

  待此事了結,自己便是散盡家財,也要請人結果了她!

  此女若在留下去,安樂侯府必受沒頂之災!

  兩旁的大臣們噤若寒蟬,便是先前想為他求情的人,在聽到那句『你沒有資格』後,也默默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

  安靜如雞的垂著頭。

  皇帝微垂眸,道:「既有免死金牌,倒也確可免你一死。」

  聞言,安樂侯眉心微挑,嘴邊的笑意也逐漸擴大。

  「不過,」皇帝頓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這免死金牌只可保一人,朕要處死的,可是你們三人。」

  皇帝看著笑容陡然僵硬的安樂侯,冷笑道:「安樂侯可要好生想想,這免死金牌,究竟要給誰用。」

  「是你的妻子、兒子、抑或是你自己呢?」

  屋內落針可聞,安樂侯嘴角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他看著朝他投來的兩道乞求的目光。

  那是他在這世間的至親至愛之人。

  「……」

  安樂侯胸腔劇烈起伏,半晌都沒在開口。

  皇帝:「朕的耐心有限,安樂侯,朕再給你十秒的機會,十……」

  「我選自己。」

  「父親。」

  「相公。」

  倒計時數了一秒不到,三道聲音便不約而同響起。

  安樂侯夫人和呂耀祖齊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好一個塑料愛情和塑料父子情。】

  【由此可知,書里的形容詞也是不能全信的。】

  【就像安樂侯與其夫人,琴瑟和鳴、未納侍妾、恩愛一生。】

  【再比如三侍郎和徐小姐,兩情相悅,終成眷屬。】

  【都是假的罷了,沒有外力,或可如此,但一旦有了外力,便是今天這幅局面。】

  【恩愛一生,選了自己,兩情相悅,去做外室。】

  【唉,所以說,智者不入愛河,淹死概不負責。】

  皇帝:「……」

  蕭翎羽:「……」

  賀言庭:「……!!!」

  既然安樂侯已經做出了選擇,皇帝眼神示意藍喜,讓他喚人將絕望的安樂侯夫人和呂耀祖拖了下去,又從安樂侯手中,拿過了那枚免死金牌。

  安樂侯癱坐在地上,鬢邊的頭髮已被汗水浸濕,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十多歲,他此刻眼神空洞,不知在想著什麼。

  下一秒,皇帝冷淡的聲音便響起:「安樂侯出言不遜,犯大不敬罪,壓下詔獄,擇日問斬。」

  安樂侯:「!!!」

  他瞳孔驟縮,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臉上浮現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讓你半場開香檳,傻眼了吧。】

  「聖上?」

  安樂侯聲音顫抖著。

  皇帝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方才說朕沒資格殺你,殺不得你,滿朝文武百官皆聽著呢,這還不是出言不遜?」

  「這免死金牌給你抵的罪也夠多了。」

  安樂侯何嘗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今日是鐵了心要抄他滿門啊,別說一塊免死金牌了,便是十塊,皇帝也能想到罪名。

  事已至此,安樂侯坐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大臣們面面相覷,皇帝抬手,侍衛們便上前來拖安樂侯。

  「……你且看著吧,」安樂侯任他們拖行,紅腫的雙目緊盯著江稚魚:「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皇帝也不過是利用她做自己的刀罷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亘古不變的道理罷了。

  在場眾人對他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皇帝也難得緊張了幾分,看著江稚魚。

  他可從來沒有這個意思,他可是把她當小福星看著的,若不是先前收她為養女的事被她拒絕了,現在江稚魚早便是公主了。

  說起這個,他給許氏準備的和離禮,好像還一直沒送出去。

  【不可能,我這個人,不求一絲真情,只求潑天富貴。】

  【只要給錢,你說啥都對。】

  皇帝:「……」

  江昭榮到底是怎麼養女兒的,怎麼苛待成這般模樣!

  「侍讀學士江稚魚,忠義雙全,有勇有謀,擢升為御史大夫,糾察官邪、肅正綱紀。」

  簡單來說,便是監察官吏的廉政和履職情況,對違法亂紀的官員進行彈劾和審查,向皇帝匯報情況,供皇帝參考。

  直屬領導便是皇帝,丞相也不能過問。

  其中深意,讓在場眾人不禁重新掂量起江稚魚的分量來。

  聖上待她的恩寵實在是太大了些,更何況以江稚魚的本事,若讓她做了這御史大夫,他們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怕是每晚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放哨了!

  思及此,一大臣邁步而出:「聖上,臣以為此事不妥。」

  有一便有二,他身側幾個大臣也皆出列附和。

  「江侍讀學士自為官以來,上朝次數屈指可數,御史台乃是監察機構,更遑論御史大夫,若御史大夫都不能準時上朝以做表率,又何談監察其他官員呢?」

  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升這個官大可不必,我只想享福,不想幹事,這個侍讀學士就挺好的。】

  皇帝:「……」

  他微眨眼:「愛卿說得倒也不無道理,」底下怕他生氣的大臣剛鬆了一口氣,便又聽他道:「可這不上早朝是朕親自批她的特例,更何況,不上朝期間,稚魚來來回回辦了多少大案,為朕分了多少憂!」

  大臣們臉色一變,皇帝繼續道:「若朝中儘是同稚魚這般的肱骨之臣,朕倒是寧願所有人都不上朝,專心辦事便好,你說朕說的有沒有道理?」

  最先站出來的大臣緊張地舔著乾澀的唇畔:「聖上,言之有理。」

  「既如此,諸位對此事還有什麼異議沒有?」

  皇帝環繞一周,見江稚魚嘴唇微動,先一步開口:「御史大夫的俸祿,可是500石。」

  500?!

  比她現在幾乎翻了一倍?

  江稚魚咽回了喉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