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雙標皇帝(求票票、求催更)

  「此等小事,本侯怎麼會記得!」

  安樂侯心虛挪開視線,臉紅得像是落日一般,怒容滿面。

  「侯爺不記得沒關係,賣身契總在侯府,聖上不如現在便傳人趕上賀尚書,讓他回來時記得讓安樂侯夫人將名冊帶上。」

  江稚魚看著安樂侯,眼神真摯,語氣懇切,像是真在為他出謀劃策一般。

  皇帝眉梢輕佻,果見安樂侯暗自咬牙,看向江稚魚的眼神陰狠如豺狼。

  他輕咳一聲:「朕覺得江侍讀學士的提議頗為有理,侯爺認為呢?」

  安樂侯額間滿是冷汗。

  帶過來又有什麼用,這人本就不在其中,還能頂替了不成?

  等等,頂替?!

  安樂侯眼眸微亮。

  那具屍體的面容已被自己毀去,待拿了名冊,自己說他是誰,那便是誰!

  「回聖上,臣並無異議。」

  安樂侯掩下心虛,冷笑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

  等皇帝派了人出去後,江稚魚才慢悠悠道:「侯爺,臣也要提醒你一件事。」

  安樂侯的心猛地一跳。

  「他們的賣身契上,都是要簽字畫押的,你雖然劃破了他的臉,可他的手還在啊。」

  此話一出,安樂侯的神情頓時無比僵硬,甚至差點脫口而出,讓皇帝將人叫回來。

  江稚魚輕笑一聲。

  雖然說現在沒法用高科技來對比,主要是靠人的肉眼識別,精準度雖然不是很高,但基本也能滿足了。

  【自己錘自己吧等著。】

  蕭翎羽眼眸深邃地看著他們。

  江昭榮也微皺著眉。

  他們二人同是太子一黨,儘管先前稚魚提過安樂侯日後會倒戈,可畢竟不是還沒倒嗎?

  更何況安樂侯沒少照看太子,他和呂代宗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按說太子現在應該對安樂侯很是放心才是。

  可據自己剛剛來看,太子非但沒有要幫安樂侯求情的意思,反而隱隱偏向稚魚那邊……

  難不成,太子是想著棄了安樂侯,拉攏稚魚?

  他盯著蕭翎羽,若有所思。

  皇帝正思索著,耳邊卻傳來幾聲抱怨的聲音。

  【好慢啊,是在等飛碟來接嗎?】

  江稚魚自穿書過來,就沒跪過這麼長時間,她身形微動。

  【之前皇帝說過平身了吧,我現在起來,應該不算突兀吧。】

  皇帝:「……」

  你現在自己站起來,安樂侯定是會像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

  皇帝這般想著,輕聲道:「言庭他搜查也要一段時間,稚魚年歲尚小,這般長久跪著對身體不好,平身吧,福平,去拿吧椅子過來。」

  ???

  聞言,一眾大臣皆像見了鬼一般看著皇帝。

  這就長久了?一刻鐘都還未到吧。

  況且他們記得,當初二皇子也是這般年紀,鬧出家的時候,您可是讓他跪了三天三夜啊。

  那會你怎麼不說一句跪著對身體不好呢?

  再說了,跪著對身體不好,這不還能站著嗎?

  他們這一群人,不都站著呢嗎?!

  別太雙標了啊你!

  一眾大臣們看著江稚魚坐在椅子上,眼中都不約而同閃過了一絲羨慕,隨後,紛紛將不解的眼神投向江昭榮。

  女兒這般的聖寵,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非得護著那養女,生生把妻子氣得同他恩斷義絕。

  若換作正常人,早便將那養女打死,若真是捨不得,也能將其送得遠遠的。

  哪有像江昭榮這般做派的,得了個被休的名聲,淪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說,還同自己的子女們皆斷了關係。

  那許氏教養出的子女們,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把這潑天的富貴拒之門外的人,古往今來,也就江昭榮這一個了吧。

  也不知道這般眼界的人,是怎麼做到丞相的位置上的,換他們,他們也行!

  並不知被自己的同僚們心中痛貶了一頓的江昭榮,已經開始物色新的皇子了。

  太子舍安樂侯實在是快,半分不念之前的舊情,若是自己出了事,只怕也是這般下場,更何況,皇帝如今的想法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太子似是失了寵,可也沒見皇帝偏向另外的幾位皇子。

  不對,還是偏向五皇子的,畢竟,瓦剌的軍功,算是直接給了五皇子。

  難不成,聖上屬意五皇子?

  可他才剛將五皇子的生母降了位份,五公主的出嫁,又實在是寒酸……

  江昭榮實在是一頭霧水。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賀言庭才帶著人走進了殿內。

  安樂侯夫人和呂耀祖俱是一身白衣,滿臉淚痕。

  賀言庭走到福平面前,將手中證物交給他,安樂侯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

  福平走上去給皇帝過目,整整一摞紙。

  大臣們眼中均有疑惑,沒等皇帝發問,賀言庭便開口道:「回聖上,臣等在安樂侯府上,不只發現了賭場的地契,還發現了當年祭酒一案的真相。」

  「蘇祭酒乃是安樂侯構陷,這上面,便是安樂侯偽造其結黨營私,私通敵國的證據!」

  皇帝正一一過目著,聞言看向一旁坐著的江稚魚,江稚魚輕點著頭:「回聖上,安樂侯殘害的忠良,正是蘇祭酒,當初蘇祭酒下獄後,拒不認罪,安樂侯怕拖著夜長夢多,便借著聖上給他的審訊的權力,動用私刑。」

  江稚魚停頓了一下「甚至以家人的性命為要挾,才讓蘇祭酒在那認罪書上簽字畫押。不僅如此,待蘇祭酒冤死與獄中後,他還私下派人,屠殺了蘇祭酒一家,以絕後患。」

  安樂侯的手不易察覺地顫抖起來,冷汗浸透了後背。

  皇帝也看完了那些證物,遞給福平讓其他大臣們也傳閱著,隨後雙眼微眯,看著安樂侯怒斥一聲:「滿嘴謊話!」

  安樂侯嚇得一抖。

  皇帝冷笑:「朕記得之前你呈上來說,蘇祭酒是自願認罪,好一個自願!甚至還屠殺其後代,另忠良絕後,當真是惡毒!」

  安樂侯的臉煞白一片。

  「聖上、先前,先前是臣立功心切,急功近利才想著這等陰毒的法子,臣已知曉了錯處,但臣,絕對沒有做出屠殺,另忠良絕後這種喪盡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