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當家(求票票、求催更)

  這般想著,大哥揚手,身後一人下了馬,正要抬手劈下去,卻見江稚魚猛地抽泣一下,自己先倒下了。

  【開玩笑,臥底歸臥底,爺可不受皮肉之苦。】

  抬手那人:「……」

  他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略帶幾分興奮道:「大哥!我學成了,你看到了嗎?我還沒出手,她就倒了!」

  「學成個屁!」大哥忍不住爆粗口:「分明是她自己哭暈過去了!快把她放車上去,別瞎耽擱了!」

  抬手那人愣了幾秒,眼神里閃過一絲失落,隨後收回手,拎起江稚魚放在了他們身後放東西的車上。

  【咦,有蘋果?巴適。】

  江稚魚咀嚼蘋果的聲音傳到賀言庭耳中,裝暈的賀言庭喉結微動,手指也微微蜷縮,似是捏東西的動作。

  山路顛簸,他的動作並未引起其他山匪的注意。

  ……

  天色已微明,一夜未睡的山匪們也並未疲憊,神采奕奕。

  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冷,寨中四處燃著大火盆,山匪們結夥進了主帳,江昭榮、賀言庭還有江稚魚也被壓進帳內正中央。

  屋內暖烘烘的,大哥將身上的大裘脫下,扔給旁邊站著的人,眼神在他們身上流轉。

  「說說吧,都到了這裡了,就別指望那些官兵了,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興許我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

  他粗短的手指捏著眉心,狹長眼睛微眯著向上看,說不出的猥瑣意味。

  「那就……你先來吧。」

  他指著江昭榮。

  「之前已經說過了,你若是在盛京,黃金百兩自然也能奉上,可偏偏這是錦州,你若是等得起,便差人送信回去。」

  他眼神堅定,言辭懇切,半分沒有虛偽作態。

  大哥盯著他看了半晌,隨後才收回視線,語氣冷淡地看向賀言庭:「你呢?」

  「侍郎之子罷了,不值一提。」

  「侍郎?家產幾何?」

  「黃金百兩是出不起的。」

  大哥一噎,若是旁人同他這般說話,他早便讓人打下去了,但他對上賀言庭平靜的視線時,明明什麼都沒有,他還受制於人,卻莫名讓大哥心下發顫,背後起了一層薄汗。

  這幾個人,也就那個小女孩好拿捏點。

  但她又能知道什麼呢?

  大哥輕嘆了一口氣:「押下去,給那個當官的紙筆,讓飛毛腿快馬加鞭,去盛京一趟。」

  一人押著他們三人離去,其餘剩下的人看著大哥,心中疑惑。

  「再過三日,咱們就要回那邊去了,三日時間,就是飛毛腿真會飛,也來不及在盛京和錦州之間來回呀,總不可能派人,專門等著他吧。」

  「那便不等了。」

  大哥皺眉,不耐煩地看著他:「還要我說得再明白點嗎?」

  那人頓時噤聲。

  大哥話外的意思,難不成是要丟了飛毛腿?

  可大當家那邊,又要怎麼交代呢?

  ……

  旁邊營帳內,江稚魚、賀言庭和江昭榮皆被關在了一起,也不知是不是他們表現得太過無用,身側並沒有看守的人。

  江昭榮的雙手綁在身後,他席地而坐,眼眸微抬:「說吧,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江稚魚眨眨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江昭榮:「……」

  他噎了一下,哼笑一聲:「如今倒是越發牙尖嘴利了。」

  之前還只是心裡吐槽一下,現在都直接說出口了。

  想到心聲,江昭榮眼睫微顫,當初他以為,能聽到稚魚心聲,是上天賜下的恩澤,如今卻是聽不到了,為什麼?

  但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和江稚魚說這些,而且現在,也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

  江昭榮眼神觀察著周圍,帳中並沒有什麼之前的東西,都是一些動物皮毛。

  他收回視線,看向賀言庭。

  「這裡不是主寨,你們想跟著這些人回去主寨,然後一網打盡?」

  江昭榮在看到這個寨子時才意識到這一點。

  賀言庭充耳不聞,江稚魚朝前走了幾步,耳朵動了動,輕笑:「來了。」

  江昭榮:「???」

  他正欲說話,外面嘈雜聲漸起,不一會,便聽得外面齊聲喊:「大當家、二當家。」

  「看,這不就送上門了。」

  江稚魚嘴角勾起。

  外面暫時沒了聲響,又等了半盞茶時間,一大漢撩開帳簾:「跟我走!」

  三人跟在他身後,江稚魚手裡還抱了個湯婆子。

  山匪哪見過這玩意,眼神不住往她手中瞟,瞟了沒幾眼,忽覺身上一陣寒意,抬起頭便對上賀言庭冷漠的視線。

  大漢心裡一驚,下意識收回了視線。

  不對啊!大漢走了幾步才意識過來,他們現在命都捏在自己手裡,他怕他們幹什麼?!

  雖說這麼想,大漢卻不敢再看一眼。

  不過,之前抓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她身上還有這東西嗎?

  ……

  主帳前,山賊們把方桌拼成了一條長席,江稚魚看到旁邊放著一頭野豬,想來是晚上慶祝用的。

  她舔舔乾澀的嘴唇。

  【又餓了,果然才華不能當飯吃。】

  賀言庭:「……」

  進了帳內,之前坐著的大哥站在旁邊,椅子上一人翹著二郎腿,身上都是狼牙掛飾,左眼還戴著一個眼罩,聽到聲響,懶散地抬起頭來。

  「就是他們?」

  他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卻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

  【哦莫哦莫,這聲音,戳中了我的心巴!】

  江稚魚雙眼微亮,眼神突然蕩漾了起來。

  江稚魚的心聲甫一入耳,賀言庭眼底變得沉黯,眸光深邃似譚,他輕扯了下嘴角,心跳也加快了幾分。

  「回大當家,正是他們,」大哥笑道:「最旁邊那個打聽清楚了,是京中來得大官,肥羊,黃金百兩不在話下,旁邊兩人是兄妹,暫時還不清楚他們的底細,不過他自己說是侍郎之子。」

  「侍郎之子?」

  大當家輕呵一聲:「怎麼,多年未見,賀將軍怎麼都重新認了一個爹呀,哪個侍郎,敢收你做兒子啊。」

  江昭榮眼神一凝,竟是認識的?

  賀言庭未接話,大當家繼續道:「呦,我剛看見,賀公子這腿也好了啊?那還真是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