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和榆妃翻雲覆雨時,怎麼不忘塵了呢?(求票

  「都多大了,怎麼一言不合還哭鼻子?」

  他像兒時一樣,混不吝地用長袖為她囫圇抹去臉上涕淚。

  「我就是進宮誦經三日,又不是不回來了,你瞧你哭什麼?」

  「不要去好不好?哥哥……」

  季秀榮連撒嬌都用上了,如果還是不行……

  那她真的是黔驢技窮。

  總不能打暈他吧!

  然而,季占忠的糾結,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就在季秀榮適量對策時。

  門外又響起了催促。

  「忘塵師傅?收拾妥當了嗎?時辰不早了……」

  季秀榮急切地仰臉看著季占忠的眼睛。

  雙手拉著他的袈裟衣角。

  「哥哥……」

  她輕輕搖頭,滿臉都寫著乞求。

  不要去……

  可季占忠終還是別開了臉,躲避了季秀榮的眼神。

  輕聲應道。

  「這就好了。」

  季秀榮的心一點點碎裂。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至哥哥走向滅亡?

  眼見季占忠就要拿起包裹出門,門外卻響起了問好聲:

  「江侍書?您怎麼來了?」

  江稚魚不放心啊!

  【秀榮這麼乖,我要是不來,她怎麼可能勸得動季占忠,改變劇情走向?】

  聽到熟悉的心音,季秀榮突然就安心了。

  不知為何……

  她總是覺得,這世界上……

  好像就沒有能難倒三小姐的事!

  哥哥有救了!

  她眼中重新升起希冀。

  亮晶晶地望著季占忠。

  季占忠有些疑惑,眼神詢問季秀榮。

  季秀榮如實回答。

  「江侍書就是幫我治好臉的三小姐。」

  季占忠點點頭,心中卻升起了提防。

  江稚魚將門外打點好,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驚住了。

  【我去,這就是榆妃的老相好季占忠啊……難怪奪得榆妃獨寵多年!】

  【這長相沒誰了啊!我願稱之為史上最帥禿頭。】

  【嘖嘖嘖,你看看這濃眉大眼,再看看寬肩細腰……】

  【再配上這清冷矜貴的氣質,莫說那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榆妃,即便是我這樣的女土匪,也要……吸溜……】

  季占忠看著江稚魚進來就不住打量著自己,眼中還帶著詭異的光……

  此時此刻更是吸溜著口水……

  不大自在地皺了下眉頭,豎掌頷首。

  「阿彌陀佛。」

  【哎,就是這股超凡脫俗的勁兒,叫人更愛了怎麼辦!】

  「嗤……」

  季秀榮實在忍不住了,掩唇輕笑出聲。

  季占忠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急忙站出來打斷江稚魚的打量。

  「三小姐,您怎麼來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哥哥,法號忘塵。」

  【忘塵……】

  【和榆妃翻雲覆雨,瘋狂四愛的時候,怎麼不忘塵了呢!】

  季秀榮聞之,悄然紅了臉頰。

  忍不住輕咳兩聲,試圖打斷江稚魚的想入非非。

  好在江稚魚領略了,回神還禮。

  「啊,忘塵大師,阿彌陀佛……」

  季占忠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擺手讓坐。

  「既是玲兒的朋友,便坐吧。」

  【這話說得,不卑不亢,有水平……表面看似拉近關係,其實是保持了距離。】

  【言外之意,若是沒有看在秀榮的面上,可能都不會待見我!嘿,有意思!】

  季秀榮生怕江稚魚多心,忙拉著她坐到桌邊。

  還為她倒了一杯清茶。

  江稚魚也不墨跡,徑直問道:

  「說得怎麼樣了?」

  季秀榮抿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要是成了,我不是白跑一趟?】

  【有些話,你自己說不出來,就算你說了,他也未必信……但我這個朝廷命官可就不一樣了!】

  季占忠放下包裹,也坐到桌邊來。

  只是手上捻著佛珠,一派高僧做派。

  「貧僧禪房與大殿相距甚遠,不知江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江稚魚聞言,險些噴了嘴裡的茶。

  【這句台詞,怎麼這麼像他初遇榆妃說的話?】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季秀榮,聞言也要噴茶了……

  「我就直說了吧,我是為了秀榮來的。」

  秀榮?

  季占忠雖未言語,但也反應過來了。

  雖不知為何妹妹自稱秀榮,但他也並未多問。

  只是狐疑地瞥了季秀榮一眼。

  而後淡定頷首。

  「施主請說。」

  江稚魚懶得和他打太極,直言道:

  「那個二皇子召你進宮,你不能去。」

  季占忠早有心理準備,並未過多驚訝。

  「超度亡靈,佛門職責。」

  「他的目標是你妹妹!」

  江稚魚斬釘截鐵地說道,叫季占忠一時愣怔。

  反映了好半晌才恢復淡定。

  「施主說笑了,出家人四大皆空……」

  江稚魚哂笑一聲,吐槽起蕭初霽來,毫不留情面。

  「呵……八大皆空的前提也得是出家人!他要心中有佛才能做得到四大皆空……」

  她白了一眼同為和尚的季占忠,笑道:

  「怎麼,剃了光頭的,就都是高僧?」

  這一句弦外之音,聽得季秀榮心慌不已。

  她擔心三小姐心裡開始厭惡哥哥了。

  忙替他找補著:

  「三小姐息怒,哥哥他是有所不知。」

  季占忠卻無暇顧及江稚魚的指桑罵槐,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季秀榮。

  若眼前這個女子說的都是真的……

  那……

  他是萬萬不會進宮了。

  就算做一輩子窮酸和尚,他也不能拿玲兒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他雖身在佛門,但也聽說過深宮的恐怖。

  女子的性命在那高牆中,堪比草芥……

  他不能讓玲兒因為他的私慾,搭上一生。

  他放下身中的佛珠,轉頭看著江稚魚。

  「我該怎麼做?」

  【哼,不自稱貧僧了?】

  【還算你小子識相,再同我囉嗦,直接給你一包蒙汗藥,讓你睡個三天三夜!】

  季秀榮:……

  幸好哥哥轉變的快。

  「也沒什麼,告病推掉就完了,至於蕭初霽那邊,我來處理……」

  江稚魚起身,瞥了俊俏和尚一樣,轉頭離開了。

  季秀榮正要跟,又擔心哥哥,不放心地囑咐著。

  「哥哥聽三小姐的就是,千萬不要進宮!」

  季占忠擰著眉頭點了點頭,眼見著季秀榮就要起身。

  他忙拉住季秀榮的手腕。

  「玲兒,哥哥不能陪在你身邊,一切小心!」

  季秀榮又怎麼會不懂季占忠的憂心,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