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滑落。
蕭初霽愣在了原地。
原本只是覺得有些像,可去了面紗……
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難道玉容沒死?
是玉容回來了?
為什麼不認我?
「玉容……玉容!」
待他回神,秀榮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狀似癲狂地四下尋找,原地轉圈。
原本搭在手上的佛珠,也不知掉到了哪裡去。
一直藏在暗處的隨行暗衛,見此情形,忍不住現身提醒。
「二殿下,您被皇上的人盯上了!」
可蕭初霽卻根本顧不上這許多了。
一見到暗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回手抓住他,低吼道:
「給我找到她!找不到她,提頭來見!」
「……是。」
暗衛一看,自知二皇子顛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了。
也不再規勸,飛身消失不見,很快就找到了混跡在人群中的玉容。
不由分說將人帶到了空巷。
「姑娘勿怪,二皇子召見,煩請稍候。」
因著二皇子對秀榮的重視程度,暗衛也不敢得罪。
畢恭畢敬地賠著不是。
秀榮整理著衣襟,心裡一萬匹羊駝奔馳而過。
小姐的目標人物是六皇子啊!
怎麼被這個禿驢二皇子糾纏上了……
可人家貴為皇子,她也無權拒絕。
只好悶悶地應了一聲。
過不多時,蕭初霽便匆忙地趕了過來。
一見面就失了分寸,想要探手去摸秀榮的臉。
卻被秀榮機警地躲開了。
「民女季秀榮,拜見殿下。」
蕭初霽的手停在了空中,目光凝滯。
「季……秀榮?」
像……
太像了!
「你,今年多大?」
「十五。」
「可曾婚配?」
季秀榮:???
你個禿驢,婚不婚配的你還想做什麼?
她屈膝見禮,長睫輕掀,態度不卑不亢。
「民女早便聽聞,二殿下素有得道高僧之名……今日幸得一見,果然叫人,耳目一新。」
諷刺意味,不加遮掩。
蕭初霽卻並不放在心上。
對著這張臉,怎麼可能動怒?
「不,不是什麼得道高僧……你還不曾告訴我,家住何方?可曾婚配?」
季秀榮微微蹙了眉頭,眼神間流露嫌惡。
更是精準踩在了蕭初霽的性癖上。
叫他本就不加遮掩的欲望,更加赤裸裸。
被身上袈裟襯托得,分外可笑。
季秀榮猶豫片刻,還是如實道:
「不曾。」
眼見蕭初霽還要再次開口,她急忙行禮,堵住了他的話頭。
「二殿下恕罪,秀榮離開多時,恐怕家人惦念,先告辭了。」
蕭初霽不好再攔,只好任由細膩的白色裙擺消失在了巷口。
心中……悵然若失。
回想季秀榮剛剛的話,他毅然決然地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大步迴轉天壇。
鬥法已經進行到第二項——尋人。
江稚魚已將藏匿之人的具體位置告知悟靜。
想來,那曇鸞也一定已經知道了藏身之處。
畢竟這一關是蕭初霽親自挑選的出題之人。
眼下,就看兩位大師誰的腳程更快了。
江稚魚坐了好一會兒了,無聊的緊。
【怎麼還沒回來啊,趕緊結束,好回家吃飯啊!】
皇帝聞之,以為是江稚魚餓了。
便吩咐道:
「稚魚,今日的糕點不錯,你過來嘗嘗。」
江稚魚哪會含糊,起身到桌邊,便蹲在那兒小口小口磕了起來。
吃了糕點,又覺得那串葡萄分外討喜。
拿起來嘗了一粒,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一口一粒,吃了大半串,蕭初霽求見。
【嘿,中途跑了還敢回來?回來幹嘛的?找罵?】
皇帝本不想見他。
聽了江稚魚的心聲,也生出好奇來。
也想順便問問他,剛才去幹什麼了!
看他怎麼胡謅。
蕭初霽才近前來,不容皇帝發問,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直叫文武百官盡都側耳靜聽。
【好傢夥,這麼大陣仗,不會是要找皇上賜婚吧!】
皇帝也懵了一瞬,聽見江稚魚的心聲後更是慌亂。
生怕這不成器的東西,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有什麼事,鬥法大典結束回宮再說!」
「父皇!兒臣等不及了,兒臣要還俗!」
此言一出,頓時叫文武百官震驚不已。
「什麼?還俗!」
「鬥法大典進行一半,怎麼就要還俗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是二殿下預見了什麼大事?」
「莫非錦州真要大旱?二殿下憂國憂民這才……」
這些言論讓江稚魚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噗……」
【哈哈哈哈!真會為他開脫,想多了你們,不過是個傻缺戀愛腦罷了!】
皇帝也被氣得兩眼凸出,狠狠拍了下椅子。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蕭初霽叩頭,態度決絕。
「我意已決,還請父皇允准!」
皇帝見他不肯罷休,也懶得同他多說,他覺得丟人!
擺了擺手,便叫人將他拖了下去。
「父皇!父皇——」
這架勢,不知道的以為是被賜死了呢,叫得這麼悽慘。
百官面面相覷,盡都低下了腦袋。
不敢直視皇帝的雷霆之怒。
只有江稚魚心頭低罵。
【活該!熊孩子不好好管教,現在忤逆犯上,以後殺父弒君!】
皇帝:!!!
稚魚提醒的是。
老二確實是太任性了些。
還有他那個膽大包天的母妃……
朕原本還念在德妃生育了老二的份上,想要饒她不死。
如今看來……
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皇帝冷哼一聲,看向遠處的眼微微眯起,殺意涌動。
百官見狀,更是誠惶誠恐,人人自危。
紛紛反思自己最近有沒有與二皇子來往過密。
好在曇鸞與悟靜先後趕回天壇,百官方才鬆了一口氣。
因著曇鸞先到,這一局,曇鸞勝出。
悟靜小心翼翼地通過對講解釋道:
「三小姐……京城太大了,我實在是迷了路……」
「無妨。」
江稚魚絲毫不放在心上。
還有一局,勝利終將是她的!
曇鸞掩飾著得意,在為圍觀眾人中搜尋著蕭初霽的身影。
他剛剛聽人說二皇子回到天壇了啊!
人呢?
最關鍵這一局……
他可不能輸啊!
不過,是錯覺嗎?
為何覺得……
自己贏了,皇上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