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重新投胎做人的機會(求票票、求催更)

  明面上是石安規勸他,但江昭榮心裡也知道,這些話,分明便是他背後的人說給自己聽的。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石安自覺話已說到這個地步,但凡江昭榮是個正常人,他也該知道怎麼選了。

  所以他站在一旁,等江昭榮自覺退場。

  江昭榮眼神複雜,神態漠然,石安等了一會,卻聽他冷然道:「那便先押入牢中,切記,不可動刑!」

  聽他這話,便是不棄了。

  石安:「……下官知曉。」

  江昭榮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石安進了大堂,忍不住朝宋時微的方向看了又看。

  不就是個義女嗎?江昭榮何故對她上心至此?

  她是救過江昭榮的命嗎?

  石安大為不解。

  「大人,這……」

  侍衛走到石安旁側,請示道。

  「押入牢中,先放個幾天再說。」

  宋時微雙眸頓時睜大。

  怎麼回事?江昭榮呢?他不是來救自己的嗎?

  她還等著出去後狠狠打那些賤民的臉呢?

  怎麼、怎麼就又要進牢了?

  她猛地掙紮起來。

  侍衛本對她沒有防備,用的力氣也極小,在她掙扎之下,竟真的讓她掙脫開了。

  宋時微站起來便往外面跑。

  「快攔住她!」

  石安一聲歷喝,侍衛連忙轉動手中的棍子,一棍劈在她腿間,宋時微當即哀嚎一聲,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快壓進牢去,都仔細著點,連個女子都看不住嗎?大理寺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侍衛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心中的怨氣便發泄在了宋時微身上,不再控制手下的力度,疼得宋時微哀叫連連。

  那一棍子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宋時微小腿已經麻痹,根本站不起來,被侍衛架起來時,她整個人驚懼交加。

  侍衛架著她一路向前,途中還隱隱伸手占盡了便宜,但礙於她的身份,終究是沒有做得太過火,只過了過手癮。

  牢房幽暗,雖不比詔獄那般一進去便令人遍體生寒,但也惹人心生恐懼。

  侍衛架著她穿過幾個牢房,宋時微抬眼,還看到了江建進和高氏。

  兩人早已沒了在相府時的面貌,江建進瘦得脫相,囚服大得幾乎能再塞進去一個人,高氏也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鬢邊發白,面容枯槁。

  看見宋時微,兩人的眼神也毫無波瀾。

  宋時微心中再次漫上了恐慌,不行!她絕不能變成那樣!

  她必須想辦法,讓六皇子來救她!

  兩個侍衛把她丟進了裡間的牢房,便落了鎖離去,宋時微忍著痛意蜷縮進角落,咬破自己的指尖,又「撕拉」一聲扯破自己的衣裙,在上面奮筆疾書。

  自己身上的配飾還值幾個錢,只要買通獄卒,將信送出去,自己便還有救!

  ……

  江昭榮從大理寺出來後,直奔相府,進了府門,便直奔夢華苑而去。

  人還沒進去呢,聲音便先傳進去了:「時微的事,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他進了門,正要興師問罪,便看到兩個身影在桌邊品茶。

  正是江稚魚和許悠然。

  他囂張的氣焰頓時便弱了下去。

  【這便宜爹怎麼回事?就看我娘好拿捏?】

  江昭榮:「……」

  他輕咳一聲:「這種事情終歸是相府的家事,傳了出去,豈不是讓盛京所有百姓,都看咱們相府的笑話?」

  許悠然冷哼一聲:「她做的,我卻說不得?天底下可沒有這般道理,再說了,她用那催情香,想要害稚魚和康安時,又有幾分想到了相府的臉面?」

  【娘懟得好,我爹這榆木疙瘩,就要好好敲打他!】

  江昭榮垂下眼眸:「再怎麼說,她也是相府的小姐,兄弟姐妹之間,打打鬧鬧本就是常事,更何況我都已經將她趕出了府,這還不夠嗎?」

  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怒氣。

  許悠然簡直都要氣笑了。

  江稚魚也直接開口:「這嘴淹了幾年啊,這麼入味?這是打打鬧鬧嗎?說難聽點,這就是殺人未遂,你脖子上頂的是腫瘤嗎?這種事情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笑話,有我在,還能讓你欺負到娘了?】

  江昭榮還是第一次直接被她懟,不禁懵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哪有那麼嚴重,更何況,以你的身手,她怎麼可能會傷到你和康安,而且……你們這不是也沒事嗎?」

  江昭榮嘆了口氣,「稚魚,你要體諒她,她從小便沒了父母,往年裡,也沒個人教養著,難免一時誤入歧途,我們要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

  江稚魚:「……」

  【嘶,受不了了,我的四十米大砍刀呢?!】

  【還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我這就給你一個重新投胎做人的機會!】

  眼看她真的要出門去拿東西,許悠然連忙伸手安撫般地拍了拍她,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免得她真去弒父。

  江昭榮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真有弒父的心思,一時間,看向江稚魚的眼神也有了些不同的意味。

  「你再說什麼胡話!」許悠然怒斥道:「稚魚和康安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何偏心至此?!什麼叫沒事,若是有事呢?稚魚和康安真的如她的願死了,你會手刃她給稚魚和康安報仇嗎?!」

  許悠然聲音激動,看著江昭榮的眼神里滿是控訴。

  【他才不會,我們要是死了,他會更好地寵愛宋時微。】

  江昭榮抿著唇,對上許悠然激動的眼神,如同蜂蟄了一般趕忙挪開。

  許悠然聽著江稚魚的心聲,心中更是冷然一片。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江昭榮先前說的,是他心腹遺留下的孩子這一說辭了。

  只是心腹遺留下的孩子,為何要待她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好?為何要處處包庇著她,悉心教導?

  江昭榮對著兩雙譴責的目光,又想起還在大理寺的宋時微,輕聲道:「此事確實是時微錯了,待她回來,我自會好好責罰與她,現在的情況是,要儘快將流言蓋過去,免得壞了時微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