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71

  「……」即使知道她在哄他,可他這心裡就是柔軟又舒服?

  「那你打算怎麼樣呢?」秦棋畫抱著傅向西的胳膊問。

  傅向西問:「你想我怎麼樣?」

  「我知道你噁心難受,所以你想出氣就出氣,想教訓就教訓。對我來說,老公才是最重要的,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傅向西將秦棋畫抱到她腿上,手指穿入她發中,輕輕揉了揉,眼神深邃溫柔,低道:「我有分寸。」

  雖然被秦父叫去談話,心裡有那麼幾分不適,但他是長輩,是她妻子的父親,他願意考慮他的話。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她。她的態度,已經讓他的心情徹底舒展。

  秦棋畫微笑著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瓣。

  傅向西扣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

  秦棋畫悄悄睜眼,看著他不停顫抖的眼睫毛和眼角下那顆溫柔的痣,心裡三分柔軟三分得意。

  她這個老公,看起來很暴躁很豪橫,但是弄懂他之後,想要哄他也很容易。在感情層面,他就是學前班水平,她得好好呵護幼苗。

  …………

  傅向西原本的計劃是不遺餘力打擊沈穆,但是經過秦父勸說後,他改變了策略,並沒有下手就開大,轉為秦家作為中間橋樑跟沈家溝通。

  沈家當家人客客氣氣的給傅向西打了個電話,約他見面。傅向西言簡意賅的開出條件,送沈穆出國,五年內不要回國。

  這已經是傅向西為了秦棋畫,最大的妥協。

  沈家和秦家素來交好,他又是秦家的女婿,不能不考慮老丈人的處境。

  沈穆一個人離開,眼不見為淨,他也犯不著大動干戈為難沈家。

  沈家在經過劇烈的內部討論後,妥協了。

  雖然沈穆是下一代長子,又是最好的苗子,可如今傅向西跟他是勢不兩立,這樣下去沈家只會被拖累。不如先送他出國,專注海外市場拓展,五年並不久。而且,將來若傅向西式微,或許不用五年就可以回來了。

  而沈穆,無論他同不同意,他已經沒有選擇。

  這天,秦棋畫正在公司忙碌時,手機響了,沒有來電顯示。如今作為公司負責人,經常會有各部門相關人員跟她溝通對接。

  她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我,沈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片刻寂靜後,秦棋畫問:「有事嗎?」

  「可以見個面嗎?」

  秦棋畫沉吟片刻道,「最近很忙,不太方便……」

  沈穆道,「我就要出國了,明天的航班,我只是……」他頓了頓,過了好半晌才繼續道,「只是想在走之前見你一面。」

  「抱歉,真的不方便。」秦棋畫語氣溫和,卻又透著毫不猶豫的堅決和果斷。

  許久,他輕嘆一聲,應道,「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秦棋畫沒有想太多,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曾經沈穆是她哥哥的好朋友,也是她的哥們,但在有了不該有的感情瓜葛後,他註定只能成為她人生的路人。她不想再為此勞心費神。

  夜幕降臨,秦棋畫來到形象店,裝修已經接近尾聲,她仍是沒有放鬆分毫,親自跟進。

  玻璃櫥窗外,街邊昏暗的角落,沈穆獨自佇立,靜靜的看著燈火通明處,那個纖細高挑的身影。

  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從稚嫩少女慢慢長成明艷的女人。

  他見過她所有好的不好的模樣,知道她所有過往,了解她所有喜好,陪她走過一個個人生重要階段,但他,無法讓她愛上他。

  這份由他而起又由他而終的愛,只能永遠腐爛在他心裡。

  沈穆在街邊站了良久,直到傅向西出現……

  傅向西結束工作後過來,沒打招呼走到她身後,在她毫無察覺時由背後抱住了她。

  秦棋畫一驚,回過頭看他,嗔道:「嚇人呢你。」

  「我沒有嚇你,只是抱一抱你。」說著,他又扣住她的下巴,親上她的唇。

  因為有旁人在,他只碰了碰她的唇瓣就退開。

  但這膩歪的模樣,已讓旁人日復一日的加深傅大佬是黏妻狂魔的心理印象。就連他那高冷驕矜的氣質,都變得稍稍接地氣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再牛逼的人也一樣。

  另一邊的街角,沈穆轉身離去,身影徹底隱匿在黑暗中。

  …………

  次日。

  沈穆拒絕了所有人送行,獨自來到機場。

  可當他剛取完登機牌,一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任薇。

  她穿著一件長長的大衣,掩蓋住身形,又帶看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帽檐下是一雙發紅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沈穆。

  沈穆略帶詫異,走近她,「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她聲若蚊蠅,低聲道,「那晚看了你的手機,知道你的行程。」

  若是往常,他知道她私下看他手機,必然會不高興,但這時候就要離開這片土地,什麼情緒都變得清清淡淡,無足輕重。

  沈穆看了看表,道:「我的時間不多,得去登機了。你回去吧。」

  他在接受出國這個安排後,就跟任薇提出了分手。

  任薇看著他,眼裡漸漸凝出水汽。

  沈穆轉身離去,沒再多看她,逕自走向登機口。

  排隊,檢查,按部就班的程序,他一一配合,俊朗的面容淡漠到沒有一絲情緒。

  他走到登機口前,坐在椅子上,等待登機。

  一雙白色的球鞋出現在視線里,他緩緩抬眼,看到站在眼前的任薇,淡漠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罅隙。

  任薇坐到他身旁,看著地面,低聲道:「我買了同一趟的航班。」

  「我沒讓你跟著我。」沈穆聲音帶著冷意。

  「我只是想送送你……」她輕聲道。

  她深吸一口氣,又道,「我也可以一直陪你留在外面。」

  沈穆眼底現出一絲愕然,一絲複雜,「你的事業呢?不要了?」

  出了國,她的演藝生涯等於終止了。

  任薇沉默半晌,回道:「可是,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沈穆輕笑一聲,「看來你是要放棄事業,想靠婚姻來改變命運。」

  「不是!」任薇一直低垂的頭終於抬起來了,眼眶裡淚水在打轉,被她生生忍著沒有掉下來,盯著沈穆道,「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

  「為什麼?」他迎上她的目光問。

  「因為……」她哽了下,抽著喉嚨道,「我喜歡你。」

  那純粹又直白的眼神,如同她的話,不帶絲毫掩飾。

  就算知道自己只是個替身,她也已經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他。

  她不想就這麼失去他……

  在知道他的行程後,她悄悄的買了票,排出行程跟過來。她在盡最後一絲努力,即使是一個很卑微的身份,也想抓住他……

  沈穆怔了幾秒,隨後笑了笑,語氣淡漠如水,「可是我對你沒興趣了。」

  任薇別過臉,在眼淚突兀掉下來的時候,沒讓他看到。

  「我從來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男人冷漠的聲音持續傳來,她擦乾淚後,竭力維持著平靜,口罩下的唇努力的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才回過頭看他,「以後的事,你怎麼就知道?」

  「我知道。」他定定的看著她那雙眼,她的眼睛是與她最相似之處,當初在一場飯局上,他就是看到這雙眼睛,陷入了迷境。但假的終於只是假的,無數次清醒時他透過這雙眼,看到的不過是自己的狼狽和不堪。即使沒有傅向西干預,這種畸形的狀態他也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

  「如果我沒有忘記她,我不會喜歡上你。如果我忘了她,我更不可能喜歡你。」沈穆看著任薇,聲音如往常那般平靜溫和,仿佛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可這字字句句宛如扎在她心上的刀子,令她的心流血不止。

  她賭上一切想要換來的機會,就這麼被他判了死刑,不留一絲餘地。

  沈穆站起身,往登機口走去。

  任薇坐在原位,已是流淚滿面。

  她在淚水朦朧中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當他走入通道時,她倉惶站起身,追上前。

  她怔怔的看著他越走越遠,當工作人員提醒她出示票據時,她後退了一步……

  直到他再也看不見,她走到垃圾桶旁,將那張機票一點一點撕毀。淚水仿佛沒有止境般不停往下掉,口罩都被浸濕。她壓低帽檐,緊緊咬著唇,不敢讓自己發出哭聲。

  撕完機票後,她進入衛生間,鎖上門,痛到無力的身體緩緩蹲下,取了口罩,將臉埋在手臂里,即使如此仍是不敢放聲大哭,只能一聲聲壓抑的抽噎。

  …………

  元旦節前一周多。

  傅向西跟秦棋畫溝通,「我要出國一趟,你能抽出時間跟我一起去嗎?」

  秦棋畫面露難色,「不行呀,新公司才剛運行,每天都有那麼多事,還有形象店,就定在元旦節開業。我哪有時間跟你去國外。」

  「我儘量在元旦節前回來?」

  「還是不行,事情太多了,你自己去嘛,我在家裡等你。」

  傅向西:「你陪我一起去,工作都能當旅遊,你不陪我,就是奔波勞頓的出差。」

  秦棋畫環著他的腰,親了親他的下巴,「乖,等下次空的時候一定陪你,這次就辛苦老公自己走一趟。」

  傅向西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無奈的輕笑一聲,「好吧。」

  她對他越來越好,好到他即使心裡有所不滿的時候,都不忍對她泄露絲毫負面情緒。

  他將秦棋畫抱在懷裡,低聲叮囑,「我不在,你可以回娘家住,但是不要在外面玩的太晚。」

  秦棋畫嗔道:「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玩哦。」

  他又道;「除了工作,不要跟男人單獨見面。」

  「想什麼呢你!」

  「想你。」男人聲音柔散,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每天都會想你。」

  「……」秦棋畫臉頰飄起一絲燥熱。現在是會出其不意說情話了。

  傅向西:「你也要想我,好好等我回來。」

  秦棋畫抬頭瞧他,忍不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要分開多久呢。」

  傅向西如實道:「如果不是你不願意,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開。」

  「好啦,不要這麼膩歪,細水長流,保持新鮮感。」

  隔天,秦棋畫送傅向西上飛機,傅向西又拉著她的手問,「真不跟我一起嗎?」

  「等你等你。」秦棋畫抽出手,跟他揮手拜拜,「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傅向西道:「你先走吧,你走了我再上飛機。」

  秦棋畫朝傅向西拋出一個飛吻,又比了一個心,眨眼一笑。

  傅向西彎起唇角,眉眼裡情愫蕩漾。

  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傅向西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方才轉身登上專機。

  傅向西坐在飛機上,無意識的撥弄了幾下手指上的戒指。

  他垂下眼看著,忽而笑了下。

  若是以往他必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帶在身邊,現在卻隨了她的意,讓她獨自待在國內。

  或許是因為她越來越好,或許是因為他心裡的安全感越來越多,他願意克制自己的需求,也能克制分離焦慮。

  以前她對他也好,可是那時候的好跟現在的好不一樣。

  那時候他總覺得她捉摸不透又抓不住,如今他才有真真切切的被愛的感覺,有了她不會輕易離開他的自信。

  傅向西出國後,秦棋畫回到娘家住,一方面是陪陪爸媽,還有就是關心她哥和孟瑜的發展。

  當晚,秦棋畫睡前就去敲秦旗風的房門。

  秦旗風一臉無奈的開門,「大半夜的,幹嘛?」

  「還不睡?」

  「要睡了。」

  「有沒有跟小魚聊天?」

  「……」

  秦棋畫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沒有,當即吐槽,「睡前都不聊幾句嗎?你會不會談戀愛啊?」

  秦旗風被她那嫌棄的表情刺激了,「我是你哥,需要你教?」

  「你要不是我哥,我還不稀罕教你!你要是個渣男友,趁早拉倒,我不如去給小魚介紹更好的!」

  「說什麼呢?」秦旗風臉色一冷,斥道,「你說介紹就介紹,你說挖牆角就挖牆腳?你是我妹還是我仇人?」

  「我也得替我好朋友著想吧?不能被你給耽誤了啊!」

  「我看是傅向西不在,你閒的蛋疼。睡覺去!」秦旗風斥道,反手關上門。

  「……」秦棋畫瞧著在眼前「砰」的關上的房門,愣了幾秒。

  擦,這還長脾氣了,談戀愛的男人都自帶易燃屬性嗎?

  房內,秦旗風坐在書桌前,有點氣悶。

  他拿起手機,點開跟孟瑜的微信,翻了翻。

  聊的是不多……

  他不喜歡在微信上跟人閒聊,除了工作,就只跟她偶爾聊幾句。

  今晚被秦棋畫敲打之後,他覺得得改變習慣多聊幾句,不然,不到三個月就被撬牆角,實在太沒面子了。

  秦旗風洗完澡,靠在床上,給孟瑜發消息,「睡了嗎?」

  片刻後,提示音響起。

  孟子曰:「還沒有」

  孟子曰:「今天好累哦~」

  秦旗風:「累了就早點休息。」

  秦旗風:「晚安。」

  孟瑜:……

  她默默看了一眼微信備註名……

  她以為她拋出了一個話題,結果還是敵不過話題終結者。

  孟子曰:「晚安~你也早點休息哦~」

  秦旗風:「嗯。」

  孟子曰:「【可愛.jpg】」

  秦旗風腦子裡浮現出她在演唱會上可愛的笑靨,心跳快了幾分。

  他想回個什麼表情,在表情欄里看了一圈,選微笑發出去。

  秦旗風:「【微笑.jpg】」

  回完表情,他心情頗好的躺下了。

  睡著前他還在想,晚上聊聊天也不錯。

  秦棋畫剛跟傅向西打完視頻電話,正要睡覺,她的微信提示音響了,孟瑜發來消息。

  她給她截了一張圖。

  孟子曰:「他為什麼給我發這個?你快告訴我,他是在對我冷笑嗎?他是覺得我很一言難盡嗎?」

  秦棋畫看了他們那幾句聊天,扶額,回覆:「不,他只是不知道那個笑的正確意思是冷笑。」

  孟子曰:「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畫:「真的真的真的!!」

  孟子曰:「【流淚.jpg】」m.

  畫:「摸摸~明天我就去幫你教育他~」

  孟子曰:「算了,不用了。」

  畫:「別啊,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孟子曰:「不是……這麼憨也好,一般人真撩不動……」

  秦棋畫甩出一個捶地笑的表情包。

  畫:「他要是輕易撩得動,就不會一直單身了【捂臉.jpg】」

  秦棋畫在忙碌的工作中過了一周,每晚都會例行跟傅向西視頻。

  跨年前兩天晚上,視頻時,秦棋畫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再不安排行程,都不能一起跨年了。」

  傅向西道:「有些事還沒處理完,我儘量。」

  「不會元旦都回不來吧?」秦棋畫唉聲嘆氣。

  「我儘量,現在確實說不好。」

  秦棋畫輕哼一聲,「行吧,不回來也好,去年跨年夜我們吵架,你出事……很不順!說不定我們就不適合一起跨年!」

  傅向西:「……」

  秦棋畫:「你就在外面忙吧,我們分居兩地,把這個不吉利的日子苟過去!」

  傅向西看她那明顯賭氣的表情,笑了笑,安撫道:「我一定會儘量趕回來。」

  次日,兩人交流時,傅向西表情為難道:「很抱歉,這邊有突發事件,我實在走不了。要不我安排人把你接過來?」

  「不行呀,都安排好了元旦開業,我哪能走。」秦棋畫強掩失落,「算啦,沒什麼啦,都是小事。你忙完再回來。」

  「你不會怪我吧?」傅向西小心翼翼的問。

  「不會啊。」秦棋畫應道,「你在國外那麼多產業,忙是正常的,不忙我還得擔心我的股份要貶值了。沒事啦,你安心工作,我等你回來。」

  秦棋畫雖然在傅向西跟前體貼又瀟灑,心裡還是有點不快樂。

  尤其是,傅老爺子通知她跨年夜參加傅家聚餐。

  如今她跟傅向西婚姻順遂,不可能不參加傅家的團年飯。傅向西不在,她一個人去應付他那一家子人,想想就頭疼啊!

  元旦前夜,秦棋畫打扮好自己,被司機接去吃飯的地方。

  這一次聚餐不在度假別墅,在傅家旗下的海景大酒店裡。

  大家提前抵達,坐在一起寒暄聊天。

  這一年動盪雖多,但除了傅榮一家,其他人都算是順利過來了。日子終究還是過自己的,即便曾經跟傅榮交好的人,如今對傅向西也是心悅誠服。

  秦棋畫抵達後,頓時成為眾人核心,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著聊天。

  傅文彥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一角玩遊戲,秦棋畫抽了身,坐到他身旁,拿出手機,「來,來,一起。」拉家常還不如打遊戲。

  傅文彥睨她一眼,「我拒絕。」

  「為什麼?」

  「我現在技術比你好。」

  「敢不敢SOLO?」

  傅文彥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手指在屏幕上遊走,懶洋洋道:「不跟你玩,我在帶妹。」

  「……」

  傅文彥哼笑一聲,「你老公不陪你,我還有妹子要陪。」

  秦棋畫眯了眯眼,「你存心氣我是吧?」

  傅文彥嗅到一絲危機感,往旁邊挪了挪,坐在沙發另一端,微笑,「實話實說而已。要惹你不高興了,我道歉,對不住啊。」

  這個道歉……還不如不道。

  傅文彥:「欸,算了,看在明天咱們還要一起開業剪彩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帶你打一把,來吧,邀請我。」

  「呵呵,我沒興趣了。」秦棋畫翻了個白眼,起身離去。

  秦棋畫遊戲不想打了,走到外面的景觀露台,給傅向西打電話。

  她必須譴責一下他,跨年夜居然把她丟給他的一群親戚,繁瑣又無聊。

  電話響了很多聲,終於被接通,秦棋畫道:「你在幹什麼呀?」

  「在忙。你呢?跟爺爺他們在一起嗎?」

  「是啊,在酒店裡。」秦棋畫輕嘆一聲,「你不在,好沒勁。」

  傅向西道,「你看看,現在幾點?」

  秦棋畫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道:「八點多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