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酒,酒鬼立刻就慫了,除了一臉不屑的馬橋以外,大家都開心的笑了,就連在場邊觀看的傭人也都是抿唇偷笑起來。
他這一慫,可算是值回票價了。
秦府上下是其樂融融,這還得多虧李奇呀,有在他的地方,從來就不缺乏笑聲,只可惜他以前一直忙於事業,對於秦府的貢獻實在是太少了。
「魯姐姐你渴了吧,快喝些水,休息一會。」
季紅奴作為場邊的飲水機管理員,服務的還是非常周到,見魯美美過來了,急忙遞過去一杯茶水。
魯美美稍稍顯得有些惶恐,趕緊接過茶水來,連聲道謝。要知道季紅奴已經是李奇名副其實的妻子了,這老大的夫人親自給屬下遞茶水,在北宋也算是奇景了。
不過,這也是季紅奴迷人的地方,正是因為如此秦府上下都非常喜歡她,在她們的心中,季紅奴一直都是李奇的正妻。
當然,馬橋這廝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的,接過季紅奴的茶水,說了聲謝謝,而後又跑到魯美美身邊噓寒問暖去了。其實別說季紅奴了,恐怕就是皇上來了,兀自一樣,畢竟是山里出來的孩子啊。
身為紅奴男人的李奇,是絲毫不在意,因為這一點正是紅奴最迷人的地方,在他的四個女人當中,除了季紅奴以外,其餘三個跟一般人可都是好有距離感的。掃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暗道,正是無官一身輕呀!其實他真想一輩子都這樣的活著,但是他也知道這對如今的他而言,是一種奢侈,所以他更加珍惜當下。朝著季紅奴道:「紅奴,小封呢?方才不是還跟你在一起麼?」
「小封?」季紅奴眨了眨了大眼睛,哦了一聲,道:「你說的封姐姐呀,她去找夫人了。」
「是嗎?」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
這時,陳大娘又走了過來,為什麼說又了,因為在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內,陳大娘已經是第十三次過來了,兀自還是那句老調重彈,「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李奇沒好氣道:「大娘,我都快跟你說了八百遍了,別叫我大人了,我不是大人了,你老是這麼叫的話,會讓人誤會的,這樣吧,你要麼就叫我李師傅,要麼就叫我李員外吧,嗯,這個稱呼挺不錯的。」
「對不起,對不起。」陳大娘連忙道歉,又道:「李——師傅,外面有人求見。」畢竟她以前叫貫了李師傅,也覺得這個稱呼比較親切,況且,這個稱呼落在李奇身上,象徵的可是一種榮譽。
李奇更加鬱悶了,有氣無力道:「大娘,我都快和你說了一千二百遍了,我今日不見客,讓他們從哪來,就回哪裡去。哦,禮物他們也難得再拿回去了,而且,畢竟這是他們的一番心意,咱們就勉強收下吧。」
耶律骨欲抿唇一笑,暗笑,這個夫君還真是了不得,在別人看來難以啟齒的話,可是從他嘴裡說出,偏生讓人覺得一切都合乎情理,真是怪哉。
陳大娘倒是習慣了,自從李奇上任以後,她收禮收的手都軟了,為難道:「可是-——可是來人是周員外,而且他似乎有急事要找你商量。」
「周員外又怎麼呢?有急事又怎麼呢?靠!本人剛剛被皇上炒魷魚了,這是何等的悲慘,簡直就是慘目忍睹啊,此時此刻能有心情見客麼?他們怎地就不體諒體諒下我啊,你就告訴他,禮我收下了,待我心情恢復了一些,自然回去找他,讓他沒事就多想想怎麼才能多賺些錢,別老是往這裡跑,府中還有一個夫人在,影響不好,我可是有股份在他那裡的,官已經沒了,要是錢也打水漂了,那我可真得去上吊了。」
陳大娘訕訕點了下頭,道:「是是是,老身現在就去。」
季紅奴心地單純,見李奇如此激動,還信以為真了,以為他方才都是裝出來的,小聲道:「大哥,你若心情不好,何不叫大娘別應那些人就行了。」
李奇一本正經道:「那怎麼能行了,這樣我還怎麼收禮。」
季紅奴登時呆住了。
耶律骨欲笑道:「紅奴,夫君他還記得要收禮,證明夫君他沒有受此影響。」
李奇委屈道:「骨欲,你怎地能如此說夫君了,夫君為官時,那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從不收受賄賂的,可是,即便如此,夫君最終難逃厄運,夫君正是因為深受打擊,才做出這種反常的行為,由此可見,夫君是多麼的受傷,今晚你可得好好安撫夫君這顆飽受摧殘的心靈啊!」說到後面,他臉上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大手輕輕摟住耶律骨欲的腰肢。
耶律骨欲輕啐一聲,站起身來,道:「夫人來了,你注意些。」
李奇轉頭望去,只見秦夫人和封宜奴兩大美人正朝著這邊行來,心裡異常激動呀,這下秦府的美女可就都到齊了,若是白淺諾也在,那真是爽YY了。
「夫人、娘子。」李奇招手笑道,哪像一個剛剛被炒魷魚的人,旁人若不知還以為他又升官了。
秦夫人面色一冷,輕哼了一聲。
封宜奴撇了下嘴,也沒有做聲。
尷尬!忒尷尬了。李奇臉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了,手懸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而一旁的馬橋等人則是躲著偷笑了起來。
可是李奇貴在樂觀,兀自笑道:「夫人今日怎地沒有出去?」
秦夫人淡淡道:「這都是托你的福呀。」
咦?話中帶刺哦!李奇好奇道:「夫人此話何解?」
秦夫人道:「你可知今日小桃出門買點東西,買了多久麼?」
小桃?跟我有啥關係?李奇一愣,搖了搖頭。
「足足兩個時辰,直到方才才回來的。從她出門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斷的有人上前詢問你的事情,你叫我如何敢出門。」秦夫人懊惱道。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道:「外面這麼恐怖?那還是別出門的好。馬橋,你立刻吩咐人去御膳房找左總管,就說朝廷還拖欠我幾個月的俸祿,讓他幫我全部兌現成啥鮑魚、人參,至少要一個月的量,本人這個月不打算出這門了。」
「啊?」馬橋一愣,道:「步帥,我記得你好像以前說過,是你還欠朝廷幾個月的俸祿。」
「不會吧,你丫是不是記錯了,老子打工的怎會欠僱主的錢,你一定還是弄錯了。」李奇雙目一瞪,恐嚇道。
馬橋可不吃他這一套,沒好氣道:「我記性這麼好,怎會記錯,你那天好像還算了一遍,你得還到今年年尾,才能還的完。」
你丫也不用說的這麼詳細吧。太可惡了,老愛揭我的短,你丫還想娶我徒弟?MD,除了小六子以外,你丫誰也甭想。李奇對馬橋已經是刻骨銘心的恨了。趕緊招手道:「誤會,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呀,我李奇腰纏萬貫,錢都可以把汴河填平了,怎會欠別人錢,馬橋說笑了,哈哈。」
秦夫人瞧他越蓋彌章,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道:「別人致仕,你也致仕,別人失勢以後,都是門可羅雀,而你失勢卻是門庭若市,真是不讓人省心。」
李奇雙手一攤,委屈道:「夫人,我已經很低調了,低調的年紀輕輕就告老還鄉了,這你不能怪我呀。」
秦夫人話鋒突變,微微笑道:「這倒是一件好事,免得醉仙居上下整日為你擔憂,相信過了幾個月,他們便不會再來了,到時也就清靜了,我早就說了,你這性子不適合做官。」
這笑容可是發自內心,宛如天成,李奇都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微笑,不禁還愣了愣。其實李奇致仕,整個秦府最開心的莫過於秦夫人了。
耶律骨欲、封宜奴二人一愣,暗道,他的性子還不適合做官,那恐怕天下就沒人適合做官了。
好事?從秦夫人震撼的笑容中醒悟過來的李奇擠著眼淚道:「夫人,你這話多傷我心呀,我剛剛致仕,你好歹也安慰我幾句啊。」
秦夫人理都沒有理他。
這時,季紅奴忽然拉著封宜奴的手道:「封姐姐,你怎麼呢?我瞧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
她這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封宜奴,只見其臉色極其落寞,均是感到非常詫異。
李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目光,嘆道:「娘子,既然事已至此,你也用不著為我傷心了,這官不當就不當了,你可莫愁壞了身子。」
封宜奴皺眉瞧了眼李奇,將手縮了回來,面色顯得有些難看,擠出一絲笑容道:「紅奴妹妹,姐姐今日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王姐姐,告辭了。」
她說著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季紅奴不明其理,還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她,木訥的望著封宜奴離去的背影。
「喲!就走了呀!不多坐坐嗎?」
李奇翹著二郎腿,嘻嘻笑道。
封宜奴瞥了眼李奇,眼中滿是傷心,輕輕嗯了一聲,步伐卻是更加快了。
秦夫人皺眉向李奇道:「這都是你惹出來的,還不快去道歉?」
「道歉?干我什麼事?」
李奇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屋內走去,還吹著口哨。
「你?」
秦夫人雙眼一睜,咬牙切齒道:「這忘恩負義的登徒浪子。」
李奇剛一消失在秦夫人的視野中,就立刻朝著自己屋內狂奔而去,進去片刻功夫,便出來的,又趕緊朝著大門那邊跑去,速度堪比博爾特。
「封宜奴呀封宜奴,你怎地還是這般痴心妄想,真是無可救藥,你在那壞人心目中怎麼可能與七娘她們一般。」
剛剛離開的後院的封宜奴,眼眶瞬間紅潤了,淚水幾欲傾瀉而出,喃喃自語,每走幾步就回首一望,可每次給她的都是失望,隨著里大門越來越近,她心中失望極了,咬牙道:「若是那壞人真如此待我,我此生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話音剛落,忽聽得牆的背面傳來一個急促的喘息聲,「呼呼呼,娘子,你口中的壞人應該不是在說為夫吧。」
「啊?」
封宜奴驚呼一聲,嚇得急退兩步,定眼一瞧,只見一張壞笑的臉孔出現在面前,長得倒也眉目清秀,風流倜儻,不該就是喘的跟條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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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