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一腳

  李奇呀李奇,你好歹也是個三品大員啊,況且還是一個有妻室的男人,竟然趁人不備,裝傻裝嫩偷窺一個寡婦,此舉太無恥了,絕非君子所為,與高衙內何異?

  拜託!大哥,李奇可從未說過他是君子,況且面對此等美色,不看那還是男人麼?這是人之常情,而且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奇景,李奇,哥們支持你,繼續裝嫩看下去。

  李奇的左腦和右腦開始激烈的對抗,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弄得他是心煩意亂,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他看與不看的問題了,問題是該怎麼收場,除了裝傻,他還會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滴答!滴答!

  忽聽得兩聲水滴落的聲音。

  二人同時為之一怔,李奇下意識的摸了下鼻子,只見手指尖一片血紅,不禁脫口道:「原來看美女真的會流鼻血啊?」

  話音未落,忽聽得一聲驚呼,抬頭一看,只見秦夫人猛地拿起地上那間睡衣擋在胸前,暗道一聲糟糕,這下真是不打自招了。大腦飛速運轉,忽然啊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下,臨閉眼前,還呻吟道:「小弟暈血!」

  生硬!太生硬了!

  在大美女面前,李奇的演技真是拙劣之極。

  不過,即便李師傅演的再惟妙惟肖,都到了這地步,秦夫人如何能信他,想起方才幾乎被他看了一個精光,心中羞怒交加,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對勾人心魂的美目睜的圓圓的,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裝死的李奇,寂靜的屋內只能聽見她的喘息聲,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來,「你——你這卑鄙小人,我今日要和你同歸於盡。」

  同-——同歸於盡?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吧,要不我吃點虧,同床共枕得了。李奇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但也不敢亂來,偷偷將眼眯開一條縫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人都嚇傻了,隱隱約約見到秦夫人站在他面前,臉上是青紅不斷變化,酥胸急起急伏,擋都擋不住,可見氣的不輕呀,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夫人手中握著的那把雪亮的剪刀,這讓李師傅暗叫一聲苦也,我說紅奴呀,你幹什麼不好,偏偏愛好著縫縫補補,可害苦為夫了。趕緊蹦了起來,高舉右手發誓道:「夫人,我方才只是開玩笑的,我這鼻子是給你撞的,其實就你這普普通通的身材還至於讓我流鼻血——不不不,我不是說你身材不好-——不對不對——。」

  這真是越說越亂呀!李奇被自己說的都快哭了,他也不懂,為何自己在秦夫人面前,總是顯得那麼的手忙腳亂。

  殊不知,只有心虛的人才會有這種症狀。

  秦夫人聽得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迸發出來,「你——你-——你。」氣的話都說不出了,猛然揚起手中的剪刀。

  李奇大駭。就在此時,外面忽有人叫道:「夫人,夫人。」

  骨欲?李奇不禁大喜。

  秦夫人登時從憤怒中醒悟了過來,這若是讓人知道,三更半夜有個男人與她共處一室,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而且她此時也是衣履不整,要知道在她心中,貞潔大過性命呀,神情顯得極其慌張。

  轉瞬即逝間,耶律骨欲已經來到了門前,又聽她道:「夫人,你在不在?-——你要不出聲,我可要進去了。」

  秦夫人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種時刻,李奇可是經歷太多了,這無疑是他的強項呀,心理素質過硬的李師傅,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了指門外,他自己則是墊著腳尖朝著床那邊走去。

  秦夫人倒也不傻,立刻反應過來,道:「是骨欲嗎,稍等一下,就來!」

  說話時,她目光卻瞥下李奇,見其準備往床上鑽,雙目一瞪,雪亮的剪刀猛地往床下一指。

  日。我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呀,你讓我躲到床下,不待這麼欺負人的吧?李奇瞪大雙眼的望著秦夫人。

  秦夫人眼中怒火又開始一閃一閃的了。

  「夫人?」

  「來了。」

  罷了,罷了,這也都怪我,人都沒有看清,就撲了上去,幸虧是夫人,萬一是美美,那馬橋非得殺了我不可。理虧的李奇嘆了口氣,帶著屈辱鑽入了床下,他也知道,如果他往床上這麼一躲,秦夫人今晚鐵定不會睡這張床了,自我安慰道,男人嘛,當能屈能伸,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秦夫人見李奇隱藏好了,趕緊穿上睡衣,稍稍整理了下,上前將門打開來,這門剛一打開,正巧見到耶律骨欲準備推門,不禁嚇得驚呼了一聲。

  耶律骨欲忙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秦夫人穩住心神,搖頭道:「多謝關心,我沒事。」

  「可是我方才似乎聽到夫人大叫。」

  「啊?哦,方才屋內突然跑出一隻大老鼠,把我給嚇著了。」不擅於說謊的秦夫人,耳根都紅透了。

  「老鼠?」耶律骨欲黛眉一皺,目光在屋內掃視一番,忽見秦夫人手中還拿著一把剪刀,驚詫道:「這剪刀?」

  秦夫人心中一慌,下意識將剪刀藏於背後,臉紅如血的說道:「這——這剪刀是用來趕老鼠的。」

  拿著剪刀趕老鼠?耶律骨欲一愣,忽聽得屋內響起噗嗤一聲,問道:「什麼聲音?」

  暴汗!骨欲,這你都聽得見?看來你真的是太愛我了。李奇捂住嘴鼻,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原來方才他聽到秦夫人說用剪刀趕老鼠,一時沒有忍住竟然笑出聲來。

  「啊!哦!老鼠!」

  「又是老鼠?」耶律骨欲狐疑的瞧了眼秦夫人道。

  騎虎難下的秦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側開身子,笑道:「骨欲,你別老是站在門口,還是進來說話吧。」

  耶律骨欲一愣,道:「如今天色已經很晚了,既然夫人沒事,那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先告辭了。」

  這也得虧她與秦夫人並非很熟絡,而且她經歷過金國那煉獄般的日子,性情也變得有些孤僻,換做是白淺諾或者魯美美,方才聽到秦夫人的驚叫聲,就直接沖了進來,哪裡還會問那麼多。

  秦夫人心裡算是鬆了口氣,笑道:「勞你擔心,真是過意不去。」

  「夫人客氣了,你休息吧,骨欲告辭。」

  「慢走!」

  待耶律骨欲走後,秦夫人將門關上,整個人仿佛脫力一般,險些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氣,說謊這事她還真是干不來。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拿說謊當實話的李奇。

  這時,李奇也從床下爬了出來,訕訕道:「夫人,真是對不起,我方才-——。」

  秦夫人眼皮一抬,兩道冷芒射出,讓李奇到嘴邊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訕訕道:「夫人,我回來了,我走了。」

  說著他就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他之所以這麼著急,那是因為他發現秦夫人握著剪刀那隻手已經在蠢蠢欲動了,他深知秦夫人的性格,弄不好還真會鬧出人命的,美女誠可貴,人命價更高呀。

  秦夫人極力克制自己,站到一旁,輕閉雙目。

  當李奇來到門前非常謹慎的輕輕拉開門,緩緩探出頭去,左右瞧了瞧。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這麼一弄,十足像是一個偷情出來的情夫。

  秦夫人等了片刻,緩緩睜開眼來,可是引入眼帘卻是李奇那扭動的大屁股,真是大煞風景呀。心裡那個恨呀,緊咬牙根,粉拳緊握,身軀微微顫抖了起來。

  以往被李奇欺負的畫面一下子涌了上來,新仇舊恨加在一塊,秦夫人實在是克制不住了,她也需要發泄呀,見李奇還在那裡裝神弄鬼,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腿一腳踢去。

  砰!

  哐當!

  「哎喲!」

  李奇哪裡會想得到,一向以和為貴、善良溫柔的秦夫人竟然會偷襲他,一時準備不足,直接一頭栽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護欄上,登時眼冒金星。

  其實秦夫人這一腳也沒有多大的力,只是因為李奇準備不足,二來他的腳剛剛抵在門檻上,要真說起來,其實他是被門檻絆倒的。

  砰!。

  緊接著又聽到一聲關門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想不到老子在蘭州面對西夏十萬大軍,尚且能進退自如,這一回來就栽倒一個女人的腳下,我TM冤不冤啊!李奇一手捂住頭,一手扶住護欄站了起來,又趕緊捂住鼻子,瞥了眼從手指尖滲透出來的鮮血,真是欲哭無淚呀。望了眼緊閉的房門,重重嘆了口氣,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殊不知屋內的秦夫人兀自站在原地,錯愕的望著自己的右腳,腦袋裡是一片空白,別說李奇始料未及,就連秦夫人自己都未弄明白,至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方才那一腳是她踢的,太匪夷所思了!

  「夫君。」

  李奇剛下樓來,忽聽得邊上有人輕聲叫道,嚇得一轉頭,只見樑柱上靠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定眼一看,不是耶律骨欲是誰。驚訝道:「你——你-——。」

  耶律骨欲走上前,抿唇笑道:「夫君以為秦夫人那話能瞞得住誰?」

  李奇肯定的搖搖頭,又趕緊解釋道:「骨欲,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方才——。」

  「方才你只是想去找紅奴。」耶律骨欲說著掏出一塊繡帕替李奇擦了擦鼻血,柔聲道:「夫君,還疼麼?想不到夫人平時看上去溫柔善良,出手竟然恁地重。」

  骨欲,你錯了,她出的不是手,而是腳啊。李奇死要面子道:「她可沒有這本事,我這鼻子自己撞在門板上的。你——你真的信我?」他見耶律骨欲對屋內的一切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反倒覺得有些奇怪。

  耶律骨欲點了點頭。

  這倒像她的性格!李奇輕鬆了口氣,道:「對了,紅奴呢?為什麼她不在自己房裡?」

  耶律骨欲道:「哦,原本秦夫人今日是來陪紅奴,可是紅奴今晚在她二嬸那裡睡下了,於是秦夫人才會出現在紅奴的房裡。」

  原來如此!李奇忽然又問道:「二嬸?紅奴叔叔嬸嬸已經來了?」

  「嗯。前不久到的。」

  李奇瞧了眼天色,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明天去找她吧。嘻嘻,今晚還請耶律夫人收留你為夫一夜。」

  耶律骨欲略帶羞澀的一笑,攙扶著李奇朝著自己房內走去,又見李奇一瘸一拐的模樣,略有些心疼。可是李奇卻被他瞧得極其尷尬,不禁老臉一紅。耶律骨欲輕聲道:「夫君,既然秦夫人的夫君已經去世,而我聽聞她母親也在為她張羅如意郎君,你與秦夫人同住一屋檐下,何不收她為妾,那樣的話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了。」

  李奇聽得當即就傻了,嘴巴張得足夠塞得下一籃子雞蛋,呆呆的望著耶律骨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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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