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奴懷孕一事,很快就在李奇的小圈子裡面傳開來了。白夫人、李師師、封宜奴等人也都在第一時間趕來探望。
幾個女人在季紅奴房裡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但是除了白夫人以外,其餘都沒有經驗,包括李奇自己在內,倒是顯得越幫越忙,不是說什麼求神就是拜佛求子,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弄得李奇是一個頭兩個大。
「紅奴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和李姐姐會經常過來陪你的。」封宜奴略帶一絲羨慕的說道。
「謝謝封姐姐。」季紅奴微微笑道。
「哎。」
李奇突然把臉湊到封宜奴耳朵邊,用腳輕輕碰了下封宜奴的腳後跟。
封宜奴頭向後一撤,警惕道:「幹什麼?」
哇!我現在可是你老公,你用得著這麼防我麼。李奇嘿嘿一笑,小聲道:「其實吧,你用不著羨慕,你也可以生啊,我很願意效勞的!乾脆你就住秦府得了,嘿嘿。」
封宜奴萬萬沒有想到李奇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自己幫他生孩子,還愣了下,臉紅如血,倏然使出了她的成名絕技,奪命追魂腳。
砰!
「哦謝特——不生就不生嗎,幹嘛踩我啊!」李奇捂住腳背,鬱悶的嚷道。
封宜奴哼了一聲,小聲道:「你休想,我可不像紅奴妹妹那麼好欺負。」但是眼中的光芒卻顯得異常複雜。
秦夫人看得是直搖頭啊,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啊!
搞什麼嘛?我就是問問而已,用得著這麼對我麼。李奇心下也是困惑不已,其實他就是想試探下,因為他目前也不知道封宜奴到底是怎麼想的。
殊不知封宜奴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女人,她當然喜歡李奇,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不同於季紅奴、白淺諾,跟耶律骨欲的情況也極為不同。要知道,她是在風塵之中長大的,雖然潔身自好,但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比任何人都要注重這名分,對於這一點也極其敏感,所以,即便她很想做李奇的女人,但她還是希望李奇能夠光明正大的娶她過門,給她一個名分,若能為妻那便最好,若是不能,妾侍她也能接受的,畢竟比起白淺諾來,她的確是矮了一大截,但終究要有一個名分,她才會住了進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事她一個女人如何開得了這口。
可是李師傅已經習慣了先上車後補票,也從不在乎這些,所以根本沒有在意這一點,這讓封宜奴心裡一直惶恐不安,顯然,她是那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這人還真是艷福不淺,這麼多女人傾心於她,真不知道把七娘託付給他,究竟是對還是錯。白夫人這個丈母娘的見到自己的女婿當著她的面公然調戲封宜奴,氣得是直瞪眼,但她也知道封宜奴已經是李奇鍋中菜,逃不了了,所以也不去在意,道:「李奇,你一個男人待在這裡作甚,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敢情我待在我老婆房裡,還得招雷劈啊!李奇一愣,雖然心有不願,但還是跟著白夫人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白夫人開門見山道:「如今紅奴已經懷孕了,你打算何時納她為妾?」她可是一個極為護犢子的女人,雖說季炫撬母膳竊謖庵質焙潁睦鍩故瞧話濁撐檔模競炫荒芪�
李奇已經習慣了她這種盛氣凌人的語氣,淡淡道:「沒這打算。」
白夫人愣道:「那如何能行,就算紅奴自己不在意,到時外面的輿論也會令她很難堪。」
李奇虎軀一震,霸氣十足的說道:「誰敢亂言,我就慫恿高衙內去勾引他妻子、小妾,還有他大小姨子。」
這-——這太歹毒了吧。白夫人被李奇這驚世一語給驚傻了。
怎樣?這一招夠狠吧,哇哈哈!李奇暗自得意,笑道:「伯母,其實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想讓季紅奴做妾。」
白夫人猛地一怔,道:「你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娶紅奴為妻,那我的七娘怎麼辦?你對得起七娘麼?」
李奇嘖了一聲,道:「伯母,你別這麼激動好不!」
「我能不激動麼,此事可關乎我女兒和白家的名譽,今日你若不將此事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白夫人惱怒道。
攤上這麼一個強勢的丈母娘,真是做女婿的悲哀呀。李奇心裡開始替白時中默哀起來,道:「伯母,你放心,我當然會娶七娘為妻,而且一定風風光光,決不讓七娘受到半點委屈,也不會讓白家名譽受到丁點傷害。」
這倒像句人話。白夫人聽罷,稍稍點了下頭。
可是,還未等她鬆了口氣,李奇話鋒一轉,道:「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去紅奴為妻啊!」
「甚麼?」
白夫人大驚失色,道:「你——你這話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你瘋了。」
「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一個瘋子麼。」
「這倒也是-——不,你以為你是什麼,就算是太師也不敢娶兩位妻子。」白夫人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巴掌扇醒李奇。
李奇微微笑道:「伯母,你且放心,我李奇說到就能做到,事在人為嘛,童貫都能封王,梁師成都能自稱相,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這人真的瘋了。白夫人面色一緊,趕緊左右望了望了。李奇笑道:「伯母放心,有人的話,我就不會這麼說了,況且我已經忘記我剛才說了什麼。」
白夫人都快被氣暈了,哼道:「你真是異想天開,膽大妄為。」
「記得當初我跟王黼作對的時候,你也是這般說的。」
白夫人一愣,點頭道:「好好好,你有本事,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笑道:「伯母,你可曾記得當初你設下的那個娶七娘的條件麼?」
白夫人眨了眨眼,不確定道:「你——你是說皇上?」
李奇點點頭道:「若是皇上親自賜婚,別人還敢說麼?」
「你這是在做白日夢。」
「當初誰要告訴我,童貫能封王,我也會罵他在做白日夢。只要我能立下大功,皇上一高興,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白夫人聽罷,覺得還真有這可能,畢竟宋徽宗可不是一個正派皇帝,行事也嘗嘗出人意料,從他勾搭李師師這一點就不難看出。
李奇瞥了眼白夫人,笑道:「伯母,現在我說的再多也只是信口開河,我唯一能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辜負七娘的,她絕對是第一個坐八抬大轎進我李家門的。」說到此處,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伯母,你先等下。」
言罷,也不等白夫人反應過來,就轉身急匆匆的朝著自己屋內跑去。
這小子又準備搞什麼?白夫人是一頭霧水。
不一會兒,李奇就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雙手倏然往前一伸,金光一閃,閃的人眼花,但見他雙手捧著一般金刀,這般金刀正是他金刀廚王的象徵。
白夫人驚詫道:「你這是幹什麼?」
李奇呵呵道:「提親。」
「提親?」白夫人驚呼道。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我以金刀廚王的名義提親,這把金刀就當做聘禮,待七娘歸來,我就立刻迎娶她過門。」
白夫人愣了半響,道:「這可是皇上賜給你的?」
李奇呵呵道:「今日我把皇上賜給我的金刀送給七娘,他日皇上再賜婚於我,算起來,我還是那個最大的贏家。」
「不愧是商人出身,果然精打細算。」白夫人笑著點點頭,對於李奇此舉大感滿意,如今王黼已倒,而李奇又投靠了太子,等於和白時中站在同一陣線上了,所以她無需再顧忌了,伸手拿起那把金刀了,道:「算你還有些良心,那好,這聘禮我收下了,我今日正式答應將七娘許配給你。可是,你的女人似乎比你的金刀要多得多啊!」
這種問題豈能難倒李奇這個人精,一本正經道:「這把金刀乃是獨一無二的,我用它來作為聘禮,也是代表七娘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而且這也是我對七娘許下的承諾。」
這話不假,白淺諾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確是無人能夠取代,而且他也一直覺得愧對於白淺諾,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願意把自己的男人拿出來分享,在他的女人當中,就屬白淺諾犧牲最大,這份恩情,他也是銘記於心。
「承諾?什麼承諾?」白夫人詫異道。
李奇正正經經道:「當初我就許諾七娘,一定要帶上刀鍋鏟碗瓢盆風風光光的迎娶他過門,這把菜刀算是預先支付了,他日再帶上其它的,要是伯母還是懷疑我的誠意的話,我可以都預先支付,若是伯母還嫌不夠,我全部叫人用金子打造,做足份量。」
什麼叫做土豪,這就是土豪。
拿著鍋鏟瓢盆,還怎麼風風光光啊?
「免了,免了,那些就沒有必要,你的誠意已經非常足夠了,這一把金刀就足以抵過一切,算是你兌現了你對七娘的承諾。」白夫人趕緊阻止他道。
李奇道:「不行,男人的承諾怎能偷工減料了。再說這些東西都是陪伴著我一輩子的東西,是我的看家本領,是用來表達我對七娘的愛意,不能少,絕不能少。」
「我說行就行。」
白夫人見李奇誠意十足,心中好受多了,也早已經完全的寬恕了李奇,可又見他執著於此,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別盡撿一些好聽的說,我的七娘現在都還在江南受苦,這就是你對她的愛護麼?」
關於這一點,李奇倒是感覺挺內疚的,道:「伯母,原本我真打算去一趟的——。」
白夫人不等他說完,就道:「這你就別說了,即便紅奴沒有懷孕,你也根本走不了。」
「那是,那是,所以我這次為了萬無一失,多派了些人去。」李奇道。
白夫人道:「這我聽說了,你連軍隊都給派去了,如此一來,我的確可以鬆口氣了,但是你此番動作可不小啊。」
李奇很騷包的笑道:「一般般啦,為了七娘,這點人馬都不值得一提。」
單單是我的女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白夫人白了他一眼,嘆道:「有些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究竟在想什麼,想必你也不會如實告之,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江南乃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你能得到許多,若用不好,那你也可能一敗塗地,你好自為之吧。」
「伯母的教誨,李奇一定謹記於心。」李奇點頭道。
這時,那陳大娘突然走了過來,先是像白夫人行了一禮,又朝著李奇道:「大人,蔡員外來了。」
李奇一愣,道:「他來做什麼?」
白夫人道:「你去吧,我去看看紅奴,你若是沒空照顧她,就讓她去我府上住一段日子。」
也對哦,要是她這個過來人來照顧紅奴,那可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大不了我辛苦點,上門做飯給紅奴吃。李奇點點頭道:「那就辛苦伯母了。」
「嗯。你快點去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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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來到前廳,那蔡敏德和蔡老三立刻迎了上來,蔡敏德拱手笑道:「李公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那必須好呀,哈哈,我李奇有後了。李奇拱手笑道:「蒙員外記掛,在下一切都好。請坐。」
「多謝。」
李奇喝了一口茶,笑呵呵道:「最近少有見到員外的身影啊!」
蔡敏德笑道:「李公子如此繁忙,蔡某可不敢上門打攪。」
「我看不是吧,自從英國公回來後,員外就一直與我們醉仙居保持距離了呀!」李奇似笑非笑道。
蔡敏德面色一僵,苦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公子啊!」
李奇擺擺手道:「員外大可請放心,這我能夠理解,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公子能這樣想,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蔡敏德感激道。
李奇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員外今日上門所謂何事?」
蔡敏德坐直身子,一本正經道:「蔡某今日前來,的確是有要事想與公子商量。」
李奇道:「什麼事?」
蔡敏德道:「是這樣的,蔡某想從公子手中討得一官半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