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開門,開門。」
「吱呀!」
「喲,幾位軍爺,有何貴幹?」
「王老河在家嗎?」
「幾位軍爺找我家老爺作甚?」
「你這廝是不是想阻擾我等執法,王老河到底在不在家,在的話就快快叫他出來。」
「是是是,幾位稍等。-——老爺,老爺。」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老爺,外面來了很多官兵,說是來找老爺你的。」
「官兵?他們可有說找我什麼事?」
「這——這倒沒有。」
「走,出去看看。」
「幾位,老朽就是王老河?」
「你就是王老河,根據我等調查所得,你在三年前強占東城黃家五畝田地,現在勞煩你跟我們回衙門接受調查。」
「軍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老朽真是冤枉啊!冤枉啊!」
「我們只是奉命辦事,你要喊冤的話還是等到了衙門再喊吧。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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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斐大金嗎?」
「正是,正是,幾位軍爺有何貴幹?」
「兩年前,你強奪城外陳老漢的孫女為妾,現在勞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這案子不是當時就已經了解了嗎,我可是清白的啊,現在那陳老漢的孫女都是我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各位不信可以找她問問啊。」
「是嗎?那快叫她出來,一併帶走。我們大人現在懷疑你當初是與審查此案的官員狼狽為奸,搶奪民女。」
「冤枉啊!」
「抱歉,冤不冤枉,那還得等到審查之後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執法,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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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謝滿元嗎?」
「軍爺-——小人可沒有犯事呀,小人沒有強占別人的土地,也沒有搶奪別人家的孫女,小人是清白的啊。」
「我何時說過這些話,你莫不是做賊心虛。」
「不不不是,那-——那不知軍爺找小人作甚?」
「你是否有一個小妾喚作劉氏?」
「是,但是她從來都是足不出門,不可能犯事啊。」
「她是沒有犯事,但是她弟弟的妻子的舅舅的妹夫在一年前曾偷稅三貫。」
「這——這跟小人有什麼關係。」
「我們也只是請你去協助調查,根據律法,我們有權扣留你七十二個時辰。」
「律法?何時有這麼一條律法。」
「抱歉,我們執行的大宋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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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老賈麼?」
「老許,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哎呦,還不就是因為兩年前的案子。你呢?」
「三年前。」
「老賈,老許,你們怎麼都在啊!」
「老謝,你怎麼也來了?你犯了什麼事?」
「嗨,我倒是沒有犯事,可是我那婆娘的弟弟的妻子的舅舅的妹夫沒有交稅,說什麼請我來這協助調查的。」
「有人來了。」
「軍爺,是不是查清楚了,要放我們出去。」
「還早著了,你們就安心在這裡呆著吧,我們大人是怕你們在這裡無聊,讓我給你們送一副撲克過來,給你們解解悶。」
「撲克是什麼?我們不會玩啊!」
「我可以教你們,正好你們有三個人,可以玩鬥地主啊。」
「鬥地主?哎呦,小人不玩,小人死也不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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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
「軍爺,軍爺,你們何時才能放我出去。」
「抱歉,還得等一兩日才輪到你的案子-——將嫌犯帶進去吧。」
「遵命。」
「你——你不是那——那黃德柱嗎。」
「王老河,當初你害得我家家破人亡,讓我當了三年乞丐,想不到現在你也有此一遭,報應,真是報應啊!」
「軍爺,軍爺,我要換房,我不要和這乞丐住。」
「換房?你當這是旅店啊!」
「我——我給你們每人十貫,不,二十貫,只求你們給我換一間牢房,求求你們了。」
「哼。若是你再這般說,小心我再告你一條賄賂之罪,我們走。」
「軍爺,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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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日間,升龍府突然出動了將近五千近衛軍,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一列列軍隊快步走過,但是他們代表的不是軍方,而是衙門,他們的目標全都是升龍府的地主。
僅僅半日功夫,就有三十餘位大大小小的地主被請去衙門喝茶。
要知道這是一個弱落強食的世界,你要是不自私一點,不對別人狠一點,你這麼可能當上地主。
所以很難有一個身家完全乾淨的地主。
有些地主在府衙的案底都快堆砌如山了,當然,無一例外,最後全部是地主勝訴。
你要找百姓的碴,這可能有些困難,但是你要找這些地主的碴,那真是輕而易舉,楊英珥也就是在升龍府府衙蹲了一日,手中就握有不少證據,而劉慶覃則是派人去民間訪查,也搜羅到不少證據來。
這證據一到手,他們就立刻開始抓人,並且採取完全透明的方式,告訴百姓我們不是隨便抓人,我們只是在依法辦事。
與此同時,李奇開始大肆宣傳依法治國的理念,法制是凌駕所有人之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順便藉此讓這裡的百姓了解大宋的律法。
皇宮內。
「3、4、5、6、7、8、9、10,沒有了,哈哈,樞密使,你又輸了。」
牛皋將手中最後的幾張撲克往桌上一扔,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
「靠!你不是作弊吧,老子雙鬼都沒有炸出去了。」
李奇睜大雙眼看望著桌上的撲克,破口大罵道。
牛皋嘿嘿道:「樞密使,願賭服輸啊。」
「就這點錢,你這廝至於麼。」
李奇將自己面前僅有的二十枚銅錢扔給了牛皋和王貴,又將自己手中的牌扔到桌上道:「不打了,不打了,今天這個地主當的真是諸多不順,一次都沒有成功,改天我再來收拾你們。」
「樞密使,這還少咱們六十文錢啊,有兩炸。」牛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兩炸了不起呀,老子兩貫錢都輸完了,你還不知足,聽過賴帳沒?告訴你,這就是賴帳。」李奇凶神惡煞道。
這欠錢的都是大爺啊。牛皋暗自嘀咕一句,呵呵道:「多些樞密使悉心教導,末將今日終於明白了何謂賴帳。」
「嘿。你小牛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沒啥意思。」
李奇剛一拍桌子,外面突然走進一人來。
正是趙菁燕,她看見桌上散亂的撲克,似笑非笑道:「喲!你們真是好雅興啊!」
「軍師。」
牛皋、王貴趕緊起身行禮,他們可都知道這趙菁燕是未來大嫂,得罪不起。
李奇指著牛皋道:「還不就是這廝牌癮犯了,老是來騷擾我,燕福,你知道的,我這人心腸軟,又最體諒下屬了,就陪他們玩幾把,這次就算了吧,下次再犯,必當軍法處置,你們兩個還不快滾。」
不是你叫我們來打的嗎。牛皋委屈的瞧了眼李奇,後者雙目一瞪,他立刻唱喏,趕緊與王貴跑了出去。
趙菁燕笑眼望著李奇一會兒,隨即搖搖頭,道:「不就是完個撲克,你用得著嚷嚷的這麼大聲嗎?我在老遠就聽到你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李奇鬱悶道:「別提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打了不知道多少圈,就沒有當成過一把地主,雙鬼,四個二的牌,都讓人給關了,這牌真是太氣人了。」
趙菁燕噗嗤一聲,笑道:「你活該。」
李奇委屈的望著趙菁燕道:「我第一次見到這丈夫輸錢,妻子還笑的這麼開心的。」
「你胡說甚麼。」趙菁燕啐了一聲,又道:「今日這升龍府內的地主全部被請去衙門了,你這地主還算是幸運的了。」
「對哦。」
李奇一拍腦門,道:「我咋把這事給忘了,難怪今天這麼邪門,幸好玩的小,要是跟太師他們玩,我非得輸窮去要你養我不可。」
這登徒浪子真是句句不離本性,當初我真是被毒昏了頭,竟然會——。趙菁燕懶得和他亂扯,道:「這可都是你策劃的,你會忘記?」
李奇訕訕一笑,道:「你都知道了。」
趙菁燕坐了下來,道:「這世上除了你誰還能想出這麼損的辦法來。」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以為我想這麼做,還不是給他們逼的。」
「我也沒說不好,這法子損是損了點,但是貴在實用。」趙菁燕說著一笑,想著那些地主此時的表情,自己倒是先樂了,道:「你打算何時去和那些地主談判?」
「不急,不急。」李奇呵呵道:「先晾他們一會,挫挫他們的銳氣,免得他們真把我當善男信女了,我進城的時候沒有動他們,那是因為我不想因小失大,可我也是有底線的,我最討要別人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了。」
「這樣也好。」
趙菁燕點了下頭,忽然道:「對了,帳目那邊已經有眉目了。」
「這麼快?你不會是偷工減料吧?」李奇驚訝道。
「偷工減料可是你最擅長的。」
趙菁燕輕哼一聲,道:「其實這帳目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一目了然,也根本就沒有人貪污。」
「納尼?」李奇大驚失色,道:「這交趾的官員都這麼有節操,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可不相信。」
趙菁燕道:「不是他們的道德高尚,而是因為他們沒有必要貪。」
李奇皺眉道:「什麼意思?」
「因為有人將錢送到他們手上。」
「啊?這世上還有這種人?麻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此人你認識,就是李全聖。」趙菁燕略帶一絲惱怒,道:「據我所查,在他們決定的投降的第二晚,太后從國庫調出五十萬貫錢,打著感謝滿朝威武、三軍將士的旗號,將這一筆巨款分發給了他們,人人都有份。」
李奇鼓著雙眼道:「五十萬貫?這麼多?」
趙菁燕道:「其中軍隊就占有三十萬貫,大臣們拿走了剩餘的二十萬貫,倒是李氏的人沒有拿一文錢,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張伯玉、楊英珥他們也都知道。」
「砰!」
「豈有此理。」
李奇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道:「想不到他們竟然跟我玩這暗度陳倉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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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