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呼——!十娘,你醫術又有非常大的進步呀,為師感到非常的欣慰。」
李奇赤裸著身體坐起身來,但見他背後全都是一塊塊紅紅的圓印,牛逼哄哄的表情,做了幾個擴胸的運動,表情十分愜意,爽道:「真是舒坦啊!咦?十娘,你摸我幹什麼?哎呦,輕點輕點,扭到了,原來就是把脈呀,你早說呀,你要把脈,我能不給你把嗎,就算不給你把,那你也不能強求呀,你這跟強jian有什麼區別?」
劉雲熙實在受不了了,冷冷瞥了眼李奇,道:「你現在是病人,我是郎中。」
李奇囂張道:「那又如何?」
「我害人的本事不比醫人的本事差。」
「了解。」
李奇點點頭,道:「你盡情把脈吧,你想把多久,就把多久,小弟絕無二話。」
「閉嘴。」
「.!」
劉雲熙瞧李奇這德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收回手來,又若有所思道:「想不到這在這吸筒法裡面加上明火,效果會好這麼多,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原來李奇在西湖雖然大難不死,但是活罪難免,整個人都虛脫了,情況也是非常危險,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這才醒了過來,但是又因寒氣入體,這一醒來就是大病一場,真是禍不單行呀,幸虧這裡住著一個神醫,否則還真是活受罪呀。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李奇的身體這才緩緩恢復過來。
來到大宋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遭此重罪。
而在治病的過程中,當劉雲熙談到關於寒氣的問題時,李奇突然想起火罐來,於是將將這方法告訴了劉雲熙,關於打火罐,他父親是行家,左右鄰居經常找他父親幫忙,他也會,但不是很熟練,但是教一個女神醫,那還是不在話下。
劉雲熙醫學天賦那真不是蓋的,很快就領悟了這火罐法的竅門,並且還有霍南希和胡北慶這兩個標本做練習,不到五日,便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並且還用針灸在旁輔助,制定出了一個治療方案。
等到李奇身體漸漸復原後,劉雲熙就給他做了一個療程,今日是最後一天了,李奇覺得身子都輕鬆了許多。
其實拔罐法在西漢就已經出現了,原本稱為角法,到了宋代得到了非常大的進步,但是現在還沒有火罐法,一般都是將竹筒在沸水中煮,然後借著溫度吸附在人身上。
李奇這一到來,立刻將拔罐法的技巧,提升了數百年的。
「那還用說,就咱兩的關係,不好的,我能教你嗎?」李奇開始攀交情了。
可惜劉雲熙根本就不懂什麼攀交情,自顧問道:「這真的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不然你見誰這麼弄過?」
李奇說的是連眼都不眨,那臉皮厚的,真是刀槍不入了,恐怕也只有寒氣這種以無劍勝有劍的武器才能侵入了。
看來這還真是他想出來的,師父曾走遍大江南北,也從未見過這種火罐法。劉雲熙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道:「想不到你還會醫術?」
「這是必須的,醫廚不分家嗎。→」李奇大咧咧說了一句,又嘿嘿道:「十娘,你看,我教了你這麼厲害的一招,你是不是欠我一份人情啊!」
說真的,當今天下,他最看重的就是劉雲熙的人情,哪怕是趙楷的人情,也沒有劉雲熙的人情值錢,因為趙楷欠他太多了,估計五十歲前,是不可能還清的,而他如今也徹底明白了,只要手握十娘人情,就算被人砍上幾刀也渾然不怕,真是太保值了。
劉雲熙一愣,哼道:「我不也幫你治病了嗎?」
「哎哎哎,這帳可不能這麼算呀,這等小病,隨便哪個郎中都能治,可火罐法就我一個人會啊。」李奇急忙道。
「是嗎?」劉雲熙一笑,道:「那你為何不換人來幫你治?你就別得寸進尺了,你可知道,你當初是在極度虛弱時,寒氣入體,已經侵入五臟六腑,病情非常嚴重,雖然不至於喪命,但是若施醫不當,很可能這病痛會伴隨你一生。」
「真的假的?」李奇皺眉道:「你不會是嚇我的吧?」
劉雲熙撇了下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再去試試。」
「免了,免了,姑且信你這一回,好吧,就當是給你的醫藥費,反正你的醫藥費也不便宜,特別是對於我這一種土豪而言。」李奇擺擺手,露出一副吃了多大虧似得。
劉雲熙哪裡聽不出李奇是在暗諷她當初要了白時中所有的家財,也懶得與他爭辯,看著竹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懺愧了吧,就先放你一馬吧。李奇自我安慰了一番,問道:「對了,你好像還沒有告訴你的病人,他的病情怎麼樣?」
劉雲熙道:「你體內的寒氣已經去除的差不多了,真是想不到這針灸加上火罐竟然有這麼好的效果。不過,你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也該下床動動了,出一身汗,估計就能徹底痊癒了。」
「這個簡單。」李奇說著遲疑了片刻,又問道:「那——那夫人呢?」
劉雲熙道:「秦夫人與你的情況差不多,但是她並沒有跟你一般出現虛脫的跡象,所以早兩日就差不多好了,只是她不肯出去多多走動下,不出這一身汗,體內的毒氣和寒氣難排除乾淨。」
李奇急切道:「那你就應該讓她多運動呀。」
劉雲熙道:「我已經告訴她了,但是她不去,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這醫生未免太不負責了,不過那病人也真是不知好歹,難道她是等我一塊運動,也不錯哦。李奇想著想著,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人又瘋了。
劉雲熙見李奇坐在那裡一個勁的傻笑,不去理會他,又思考了起來。
就在這時,馬橋突然走了進來,道:「步帥,歐陽知府來了。」
「來的這麼巧?」李奇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歐陽澈就走了進來,屋內的景象,讓他登時傻了,只見李奇就穿著一條大短褲坐在床上,而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抱歉,抱歉!」
歐陽澈可是君子呀,用一隻手遮住臉,急急退了出去。
神馬情況?李奇也懵了,不禁與劉雲熙對視一眼。
劉雲熙二話不說,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雖然她一句話沒有說,但是李奇明白了,趕緊穿好衣服,又將歐陽澈叫了進來。
「下官見過樞密使。」
李奇不悅的瞧了他一眼,道:「我說歐陽,你這思想未免也太骯髒了吧?」
「樞密使此話怎說?」
歐陽澈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嘖了一聲,道:「方才那一幕,不過是人家十娘在幫我看病,人家一個女人都不在意,這是何等的專業呀,應當令人敬佩,可是你看你,什麼德行啊,要是裡面坐著的是我妻子,我能讓你進來嗎?我現在很好奇,你這知府究竟是怎麼當上的啊。」
歐陽澈被李奇訓得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唯有點頭稱是,「抱歉,抱歉,下官冒犯了樞密使。」
日。又是抱歉,這傢伙到底聽懂我的話沒?李奇翻了翻白眼,道:「算了,算了,跟你除了公事外,還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這一說到公事,歐陽澈果真鬆了口氣,忙道:「在前兩日,罪犯雷飛燕已經自行來官衙自首了。」
李奇哦了一聲,語氣非常平淡道:「自首?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澈道:「是這樣的,其實在樞密使你出事的第五日,雷老夫人就帶著她的兩個外孫就來到府衙找到下官。原來雷飛燕本來是要她們一塊離開的,但是他們一家人剛出了杭州,雷飛燕突然留下一封信,然後獨自回到了杭州,雷老夫人害怕雷飛燕會做傻事,於是也急急忙忙趕回了杭州,後來她得知我們正在通緝雷飛燕,才知道雷飛燕闖下彌天大禍,於是就來到府衙,希望能夠代雷飛燕受罪。
而雷飛燕當日逃走後,就想去找雷老夫人他們,可是卻沒有找到,後來又聽到消息,雷老夫人他們回杭州了,還要代她領罪,於是她就趕來自首,希望我們能夠放過雷老夫人和她的兩個兒子。」
「原來如此。」
李奇問道:「論罪該如何處置他們?」
歐陽澈遲疑了片刻,道:「雷飛燕意欲謀害朝中一品,就算將她滿門抄斬,亦不為過。」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歐陽澈愣了愣,頷首道:「是,下官知道該怎麼做呢?」
李奇道:「那你該怎麼做?」
「我——。」
李奇搶先道:「好了,你在我面前演戲了,演技都還不如衙內,你分明就是起了惻隱之心,但是又礙於你現在是杭州知府,必須要做到執法公正,再加上我還在上面壓著,但如果是我命你放過雷老夫人,那麼這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
歐陽澈似乎被李奇說中的心思,滿臉尷尬之色,此事既然涉及到了李奇,而且還非常眼中,那麼就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了。
李奇嘆了口氣,揮揮手道:「將她們一家大小流放海外那些正在建設的島嶼,永不准回來,那裡正缺人了。」
「那雷飛燕呢?」
「當日一起啊。」
「啊?」
歐陽澈原本只是希望李奇能夠放過雷老夫人和那兩個孩子,至於雷飛燕,他以為肯定是難逃一死,就算判凌遲,也只是李奇一句話的事,而且一點也不為過,可是沒有想到李奇竟然要放雷飛燕一條生路,這令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李奇一笑,道:「歐陽,這種事要麼就斬草除根,將雷家滿門抄斬,但是你我都知道,其實雷老夫人才是整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不然你也就不會來這裡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啊,我是下不去這手,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再退一步。要殺一個人,這很簡單,但是殺了他,我又能得到什麼呢?該受的苦我都受了,與其讓這世上多幾個墳包占地方,還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做一些對這個國家的有貢獻的事。
我大宋如今正在搶占海外的島嶼,這需要大量的人,就讓他們一家去那裡吧,至於今後怎麼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當然,如果對方是王黼或者李邦彥,我一定會斬草除根,但是雷飛燕的話,她能害我一次,就已經是走狗屎運了,絕對沒有下一次了。再說,那些島嶼上面,想我死的人,多得我都懶得記了,哪一個不必她厲害一萬倍,多她一個也不嫌多了,這事就這麼辦吧。」
歐陽澈見李奇都這麼說了,自然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點頭道:「下官明白了。」說著,他就站起身來,道:「下官就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
歐陽澈轉身就出去了,可是這一打開門,就聽他說道:「趙夫人。」
「歐陽知府。」
李奇走了過去,見李清照站在門前,招招手,笑呵呵道:「清照姐姐。」
李清照神色略顯尷尬道:「我方才聽十娘說,你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想過來看看,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歐陽澈忙道:「沒有,沒有,我已經與樞密使談完了,如今正準備告辭,歐陽就先告辭了。」
「慢走。」
「回見。」
歐陽澈走後,李奇見外面天氣不錯,許久沒有曬過太陽的他,於是就和李清照來到外面的圍欄旁坐下。
李清照瞧了眼李奇,顯得有些猶豫。
李奇心如明鏡,笑呵呵道:「清照姐姐,你是不是非常疑惑,為什麼我會放過雷飛燕?」
李清照略顯尷尬道:「方才我非故意偷聽-——。」
「沒事,這又不是什麼機密。」李奇嘆了口氣,道:「對於如今的我而言,表面上的任何危險,都不能算作危險,真正的危險是未知,雷飛燕已經露面了,她就對我產生不了威脅了,而我要殺她,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如果是當時抓住她,我可能會將她碎屍萬段,但是如今我心中的氣已經消了,而且——」
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笑,轉而道:「即便殺了她,我也得不到任何快感,況且報復一個女人,實在是提不起我的興趣,除非牽扯到我身邊的人,否則的話,我追求的永遠是利益,當今世上,要培養一個成人,需要很多很多糧食,我不能讓這糧食浪費,如今正是她回報這個國家的時候,殺了她就太可惜了,就這麼簡單。」
這一番話讓李清照沉思的半響,突然自嘲一笑,道:「利益,以前你也經常將這個詞掛在嘴邊,但是當時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眼中只有利益的奸商,然而,你口中的利益多半都是指國家的利益,倒是是我婦人之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奇搖搖頭道:「我曾說過,你是我人生中一位非常重要的導師,正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心目中的利益,才會由個人利益,轉變成更大的利益,是你讓我深刻的明白了一個民族的尊嚴和意義,我也希望,清照姐姐你能一直在我身邊,監督著我,提醒我,幫我指正一些錯誤。」
想不到我竟然對他這麼重要?李清照心中是既欣慰,又是感動,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李奇面前,就好像變得完美無缺一樣,報以羞澀一笑,道:「其實你這麼年輕,又居高位,還能做到恁地謙虛,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想必這才是你成功的原因。如果閾枰野錈Γ乙歡ɑ嵋宀蝗荽塹模沂翟謔鞘芄渙訟漣慕粒D曄莧似鄹海緗穹蚓滄吡耍乙丫鷂匏螅輝改茉謨猩輳揭桓穌嬲鬧性蠊皆歉雒褡濉!�
「曾近那個民族。」李奇突然一笑,點頭道:「你一定會見到的,我向你保證。」
「我會記住你的這個保證。」說這話時,李清照眼中透著一絲嚮往,過了片刻,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帶著一絲內疚道:「其實-——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了,當日三娘本不應該有此一劫,她這是代我受了這苦,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前些日子,李奇一直臥病在床,她也不想打擾李奇,但是這聲抱歉不說出去,她總覺得心裡挺不好受的,雖然她不是君子,但是她也是坦蕩蕩的活著。
李奇苦口婆心道:「清照姐姐,這事沒有誰連累誰,如果我當時不去,誰又會怪我,誰又敢怪我,這都是我自願的,退一萬步說,即便雷飛燕當時抓得是清照姐姐你,難道我就不會去了嗎?這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喜歡回頭看,目前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雷飛燕當時若抓得是清照姐姐你,這情況還真有些不一樣。」
李清照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李奇道:「至少清照姐姐你比夫人輕多了,我應該不會落得這般狼狽,這是最讓我介懷的了。」
李清照一愣之下,不禁笑出聲來。
李奇呵呵道:「這就對了嗎,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活在笑聲中,而不是內疚中,要是這身邊的人整天不是內疚,就是道歉,我也不好過,這對病人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現在需要的是陽光,其實把這當做是我們的一次歷險,也挺刺激的。」
是啊!現在說這些,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李清照不跟秦夫人一樣,她是一個非常睿智、開明的女人,點了下頭,卻道:「可你只說對了一半。」
這下輪到李奇犯愣了。
李清照笑道:「我還會水性。」
「真的嗎?」李奇一拍腦門道:「哎呦,清照姐姐,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教會夫人她游泳。」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天意?李奇愣了愣,傻傻一笑,但立刻就清醒過來,聳聳肩道:「任何已經發生過的事,都是屬於天意。」說著,他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清照姐姐,等會有沒有興趣去試驗下場地?」
「試驗場地?」
「就是打羽毛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