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晟看到那個黑乎乎的玩意後,似乎很感興趣,他命人呈上來後,左右把玩了一下,「這種兵器如何殺人於無形?」
完顏宗翰答道,「只需將火藥和鐵蛋丸塞進管子,點燃引信,彈丸便會射出,極快無比!令人防不勝防。」
「傳令下去,召集大金國所有的鐵匠,儘快進行仿製!」
……
完顏晟下令之後,大金國頂尖的鐵匠很快便聚集到了燕京,但趙瓔珞花費了數月時間,召集了許多鐵匠,幾經改良顏值成的火銃哪有那麼容易仿製的?
即便按照構造,做出一兩個樣品來,也用不了,第一是槍管強度,第二則是火藥!裡面的配比他們壓根研究不出來。
半個月後,完顏晟在大殿之上怒氣大發!
「區區一個兵器都仿製不出來,要他們何用,拉出去統統砍頭!」
然而就在這時,完顏宗懿閃身走上前,「父親,此事怨不得他們,似如此精密的兵器,非一朝一夕能仿製出來,即便能仿製出來,要大規模生產也困難重重,如若不然,那趙瓔珞所有的大軍都應當配備這種兵器,而不是一兩千人的規模。」
完顏晟怒氣稍緩,「以皇兒所見,當如何做?」
完顏宗懿開口說道,「父親可還記得去歲兒用戰馬換取的種子和種植技術?
完顏晟點頭說道,「是,聽說去歲種植的土豆大獲豐收,朕也吃到了這種新奇的薯類,味道確實不錯。」
「我此次願為使者,借歸還大宋子民的理由出使開封,伺機尋找能工巧匠帶回大金國用來仿製火銃,另尋購其他種子在我大金大規模種植。」
完顏晟略一沉吟,「宋金兩國雖簽訂了協議,兩國罷兵,可畢竟宋人恨我大金入骨,你此番前去開封怕會很艱難。」
「為大金國,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好!這才是我大金國的好男兒!朕就封你為大金國宣威使,出使開封,此番定要尋找到製作火銃之法。」
完顏晟領命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便帶著百餘人的隊伍奔往開封,這百人里約有一半是曾經被擄尚未被送還南方的臣子和宮女、工匠等人。
【開封】
今歲的氣候不比往歲,春雨下得還行,可到了六月份,整一個月開封地區沒有下一場像樣的雨。
剛長了一腿高的玉米葉子在毒辣的太陽照射下,葉子開始捲曲,土地也開始龜裂,旱情以極快的速度發展。
趙瓔珞除了忙著處理小麥收購交易的事,還和農戶們一道,開始採取各種抗旱措施,人背畜拉將水澆灌到田地里。
除此之外,她還命人在各個田間地頭尋找合適的地方挖井,用地下水灌溉地表。
當然,提水用的不是牲口就是人。
又忙完一天後,累得腰酸腿疼,躺下就不樂意起來的趙瓔珞疲憊不堪地回到了自己在開封城的府邸。
身後跟著的則是丫鬟夏荷和冬雪,洗腳、揉腳、捶背揉肩……
夏荷一邊給她揉肩一邊噘著嘴嘟囔道,「殿下,奴婢不太明白,您可是堂堂的公主,怎麼能幹這些粗活呢,這萬一累出個好歹來,多不值當。」
「公主也是人啊,公主也要吃飯睡覺,自然公主也要和其他人一樣下地勞作。再一個就是今年年景不太好,若到了七月還沒有雨,玉米怕是要減產一半。」
冬雪接著說道,「即便是減產一半,那還有五石糧食,足夠佃戶們一家溫飽,可比以前強太多了。」
趙瓔珞白了她一眼,「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農戶們習慣了豐衣足食,陡然一下子產量減半,也難以承受。」
感覺自己的肩膀輕鬆許多後,趙瓔珞吩咐道,「好了,你們也累一天了,都趕緊休息睡覺,睡覺前夏荷報一下我明日的日程。」
夏荷急忙離開床榻,從梳妝檯那取過一個小本本,只見小本本上寫著「大宋公主殿下每日行程」幾個字。
「明天上午您需要參加朝會,卯時出發,大約午時左右返回,下午去鑄造廠,查看新式火器的研發進度。」
自從宋徽宗和宋欽宗二帝回來開封之後,他二人始終惦念著做皇帝時的風光,於是便在開封成立了第二套班子,照例開朝會,當然,規制、規模和體諒和皇帝還是有所區別。
參加朝會的既沒有左右相也沒有三司,只是開封及周邊的大小官員而已。
「朝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農學專業出身的趙瓔珞壓根不想管朝會那些細枝末節,也不想管軍隊訓練,她就想泡在農田裡和莊稼廝混。
夏荷又看了一遍記錄後說道,來人傳信,說明日會有金國使者到來,太上皇會親自在大殿與他會面,故邀請殿下也一同前去。
趙瓔珞感覺一陣頭大,金國使者來,個個都趾高氣揚的,自家老爹讓她去,怕是想靠她鎮場子。
【垂拱殿】
太上皇登皇位後,宋欽宗趙桓乖乖地坐到了他的右邊,至於左邊坐著的則是一身華服,氣質非凡的趙瓔珞,鳳眼微張,俯視階下,自帶一股不可褻瀆的威嚴。
朝堂上,她的帝王氣場,似乎一點也不比趙佶父子倆差。
「宣大金國皇子完顏宗懿進殿!」
趙瓔珞一聽是完顏宗懿,有些訝異,堂堂金國皇子不去出使臨安,卻來開封,其目的想必就是在這裡得到什麼。種子?種植技術?還是其他?
等候在殿外的完顏宗懿一聽裡面宣他進去,略整肅了一下衣冠後,大踏步走了進去。
如果換做兩年前,大金國使者即便在大宋皇帝面前也不用行禮,可今時不同往日,大金國戰敗,自己又肩負著重任,理應低頭。
完顏宗懿一邊心裡盤算,一邊往裡走,行禮過後,他抬頭一看,眼神遽然一震!怎麼會是她?她怎麼坐在那裡?難道她是……
一個極有可能的身份在他腦海中升起,讓他頓時明白了什麼。
兩天時間,從默默無聞,到舉世聞名,她的背景極不簡單,原來不僅自己隱瞞了身份,她也隱瞞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