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和劉正彥在真正的歷史上是因為不滿趙構專寵康履,心生不滿,故而兵變。但是在這個時空,他們除了對自己不被重用而不滿,還受到了趙瓔珞的影響。
一個女子尚且能與金人交戰而大勝,可官家呢?龜縮在江南,他們這些拱衛臨安的將領因為趙瓔珞而成為了擺設。
沒有了戰爭,哪來軍功?沒有了軍功,哪來的升官機會?
所以,當他們二人得知康履還要率軍討伐趙瓔珞之後,心思開始活絡,便有了誅殺閹宦,打擊投降派的念頭。
大宋內鬥,傷的是大宋的實力,康履其人與秦檜相互勾結,只要除掉康履,煽動大軍民族氣節,便可將這場內亂消弭於無形。
當康履安然自得地躺在舒服的臥榻上,做著剿滅趙瓔珞,立功回朝受賞的美夢時,一把匕首悄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絲絲的涼意將他從睡夢中驚醒,睜眼一看卻是苗圃和劉正彥猙獰的面容。
「你們想做什麼?」
「送大帥去西天禮佛!」說完這句話,苗圃手腕一用力,康履掙扎了幾下後,再也沒了聲息。
內侍中官位最高的,最受趙構寵幸的康履就這樣,像宰牲口那般死去。
殺掉康履後,苗圃和劉正彥高舉著頭顱,在自家親兵的簇擁下站到了軍營最高點,發表了一番極具煽動性的言論。
大意是不要忘記靖康之恥,槍口一致對外等等……
「大宋將士們!奸佞小人康履已死!如今我們已無退路,要麼重返臨安,冒死進諫!勿要令大宋再受外敵欺侮。」
「冒死進諫!」
「冒死進諫!」
……
康履被殺,東路大軍返程直指臨安的消息傳來後,朝野一片驚慌。
趙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養的大軍,反過來會對付自己!
趙構有些疲憊地問道,「大軍如今已經圍了臨安,諸卿有何良策?」
武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和金人數年交戰,大宋精銳之師不是駐守在各州路就是邊塞,康履帶走的那十萬人馬是拱衛臨安的精銳,如今這十萬人反撲臨安,怎麼抵擋?
「秦卿!康履是你舉薦的,卻被苗圃和劉正彥所殺,大亂,你可有何策?」
秦檜眼睛咕嚕一轉,回復道,「官家可等城樓,問他二人有何訴求。」
趙構無奈,只好起駕來到城牆之上,看到苗劉二人後,高聲喊到,「汝身為臣子,卻起兵謀亂,意欲何為?」
苗圃二人見天子臨城樓,急忙下馬躬身一拜,「臣並非謀亂,只因朝堂之上眾臣畏金人如同畏虎,閹宦干政,獎罰不明,故率眾將士進諫。」
「要朕如何做,你等方能罷休?」
「第一項,請恕所有將士無罪!」
「准!」
「第二項,請誅殺曾擇等一眾宦官!」
「曾擇向來無過錯,為何要誅殺?」
「康履、曾擇二人專權干政,與朝臣勾結,對金投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朕若不答應呢?」
「大軍就在這裡!請官家做選擇。」
軍器監葉宗諤在一旁勸說道:「這場災禍是由宦官造成的,若不交出曾擇就無法平息,陛下何必珍惜一個曾擇呢?」
趙構無奈,又不忍親自下詔處決曾擇,便命人準備一個吊籃,將嚇得尿失禁的曾擇從城牆上吊下去交給了苗圃二人。
苗圃當即命人將他亂刀砍死!
這種血腥的場面,嚇得趙構差點站不住腳。
「第三項,貶秦檜,重新啟用老相呂頤浩!」
「准!」
「第四項,對公主殿下當賞則賞!」
「准!」
「第五項,斷絕和金人往來,整軍備戰。」
「打仗不是小事,我知道將軍們忠義,現在就任命苗傅為承宣使及御營都統制,劉正彥為觀察使及御營副都統制,至於與金人是戰是和,朝堂上商議,可否?」
苗劉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見官家答應得還算爽快,便不再強要求第五項,但是為了防止官家事後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二人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他們將心腹人馬約五千人帶進城,以防官家給他們來個秋後算帳。
一切計議妥當之後,又得到官家的安全保證,苗圃和劉正彥這才令大軍返回駐地,兵諫就此結束。
趙構迫於無奈,除了對岳飛、韓世忠等人大加封賞之外,又加封趙瓔珞為河東招討使,統御河東、河北、以及京東、京西諸路軍馬。
並賜予西京洛陽周邊土地百萬畝。
掌握了財、軍大權,趙瓔珞已經成為了中原地區的實際控制權。
【開封小鎮】
趙瓔珞在得知趙構出兵討伐她時,其實已經做好了應對之策,西路自有王善頂著,料不會出事。中路和東路自有岳飛、文博淵他們扛著,自己只需在開封城運籌帷幄,來回調度即可。
如今大宋的軍隊戰力著實羸弱,沒有士氣,沒有骨氣,若兩軍交鋒,只消將火銃來這麼兩梭子,她敢肯定對面大軍請頃刻崩潰。
只是她沒想到,兩軍還未交鋒,就傳來臨安撤軍的消息,緊接著十天後,封賞詔書便抵達開封。
岳飛、韓世忠、王再興、王善和文博淵等人陸續得到封賞。
當然最令她開心的是這幾路的招討使一職,意味著她可以將私兵機開封周邊的人馬進行統一調配。
自然,她是沒有這個指揮能力的,所以指揮開封周邊數十萬大軍操演、備戰的事情她全都甩給了岳飛、王再興和文博淵等人。
「苗圃和劉正彥兩人可真是膽肥!天子腳下做文章,只可惜他二人不久就會被趙構處死在鬧市,救……還是不救呢?」
趙瓔珞坐在假山旁的亭子裡,看著臨安城苗圃發來的書信,陷入了沉思……秀髮纏繞在手指上,轉來轉去……
就在她看著水池裡的金魚發呆時,丫鬟夏荷急匆匆過來,「公主殿下,信王殿下來了。」
趙瓔珞一聽是他來了,將書信收好後,快步朝會客廳而去。
但是當她聽清楚趙榛的來意後,有些吃驚地問道,「你要……租……租……我的田地?」
趙榛點點頭,「如今內外風波皆已平息,開封城難得迎來了太平日子,我身為大宋宗室,自當向你學習,多關心關心一下農事。我也很好奇,皇姐的種子究竟跟以前的種子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