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惟中謹慎的說著,看童貫這樣子,還是不要多說的好,不然若是惹得他心情不好,把自己派去進攻遼人也不是不可能。👹💗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
童貫眯起眼睛,暗中想著,這種時候信使哪裡還能出的去,剩下糧草只夠維持十天,自己只有兩個選擇。
一,攻入涿州,據城而守,等待劉延慶,种師道他們的支援,涿州城內必定還有不少糧草,就算對於他們這十多萬士兵來說是杯水車薪,可只要撐到劉延慶他們來支援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二,趁著這最後的十天抓緊休整,回復士氣,然後一鼓作氣突圍出去,不然,困守在涿州只有死路一條。
前些日子南邊下了一場大雨,持續好幾天,純粹靠等待外援可能性不大,還是依靠自己突圍更為穩妥。
「諸位有什麼意見嗎?我軍之情況想必已經很明了了,目下只有突圍一條路可走,希望諸位能夠安撫將士,務必做到將士同心,準備一下,五日之後開始突圍吧。」
童貫撐起身子,面色嚴肅的說著,他很喪氣,本以為之前在國內四處征戰大多勝多敗少,以為自己有了可以領兵作戰的能力,想著率領大軍收復燕雲,對付已經日薄西山的遼國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遼國一記狠狠的當頭棒喝,直接讓童貫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一個開封的小子,少年便入宮為宦官,根本沒接觸過兵事,得寵後也是只當了監軍,只管下命令的那種,現在卻想著指揮數十萬之眾的軍隊,對抗後世開創了西遼的耶律大石?
不敗那才叫稀奇!
遼軍。
耶律大石紅光滿面,太肥了,宋軍太肥了!
他不斷後撤,裝作不敵即將退過劉李河的樣子吸引宋軍來攻,這本是不怎麼高超的伎倆,放在以前耶律大石也絕不會用,畢竟只要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便能看穿,徒耗時間。
可當發現對方主將打出這麼一個昏招,將二十萬大軍分成十餘個小部,直接挺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和預備隊時,耶律大石就在心底打定了,宋人臨時換將了。
因為之前和他交手的時候,宋軍雖然士兵單個素質不行,可整體打發與布局都是穩紮穩打,進退有序,絲毫沒有被糧道被斷給影響到,這讓耶律大石很是棘手。
可現在宋軍卻變幻了一種打法,兩者之間差距過大,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臨陣換將,這可是兵家大忌!
就連耶律大石這個遼國的進士都清楚,臨陣換將除非是換上來的將領比之前那個優秀很多,不然最好是不要換,更別說這個換上來的新將領比起之前那個要差不少,昏招頻出,露出了很多致命的破綻。
這麼好的機會如何不把握住?耶律大石當機立斷,決定繼續作勢要退,同時暗中分兵至兩側,並且聯繫上了已經從易州趕回來,隱藏在北邊的回離保,眼睜睜看著宋軍步入陷阱,耶律大石愉快的收了網。
一網下去,收了三萬多宋軍的腦袋,俘虜了五千多,剩下的一邊追一邊殺,沿途又陸陸續續死了萬餘,如若不是宋人逃的快,跑進了涿州城外的夾寨之中,還會斬獲更多。
不過對此耶律大石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回離保那邊也滅了宋軍兩萬多人,再加上自己這邊的,到目前為止,宋軍已經死傷七萬餘人了,對比他預估的宋軍四十萬左右的人數,著實是一個可怕的占比了。
「速速將捷報傳於留守!此戰,要讓宋人知道,我大遼不是好惹的!不留下個十幾二十萬具屍體,童貫,我看你是別想走了!」
耶律大石仰天長笑,再次垂首時,眼中閃爍著一抹攝人的光芒。
之後的幾日裡,宋遼雙方在涿州一轉攻勢,遼國大軍將夾寨團團圍住,而夾寨又將涿州城給圍了起來,真要說起來,童貫現在正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進也不能,退也不得,頗為尷尬。
「嗅嗅!嗅嗅!」
郭藥師閉著眼睛聞了聞,這味道,是那麼的熟悉,讓他不由得發出一陣感嘆。
「死了好多人吶!不過都是童貫自找的,也好,聽說種彥謀正和童貫不對付,讓他吃癟正中我的下懷,大遼能打過宋人,可不見得能打過金人,就算將宋人打退,也難逃滅亡的命運。」
他自言自語,攏起袖子在城頭渡步起來,「繼續守著吧,別讓童貫打進來了。」
「衙內,在前方發現了遼軍的大量斥候,我們,應該碰到了遼軍主力了。」
宣和四年,五月二十一日。
涿州東南,一片緩坡之上,韓世忠向種彥謀匯報導,種彥謀點了點頭,遠處,涿州城尚能隱隱約約看到,不過顯然自己是沒法這麼過去的,根據沿途的情報來看,童貫,似乎在涿州吃了一個大敗仗,目前正在舔舐傷口,休養生息中。
而他,也在种師道的指點下,將大營扎在了距離涿州尚有三十里地的地方,再往前去就要面臨遼軍騎兵的威脅了,而這裡正巧有一處緩坡,可以有效的阻止騎兵的衝鋒,用來當營地再適合不過了。
「童貫敗了,他糧道早斷了,現在算起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有糧草運送過去,就算他帶了再多的糧食,現在也應該支撐不了幾日,如果不想被圍殲,就只能突圍。」
种師道不愧是大半輩子都在戰場上度過的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童貫目前的處境,隨即轉頭看向種彥謀:「你想怎麼打?」
「我?這」種彥謀一愣,祖父問自己幹嘛,和种師道相比,種彥謀的這點陰謀詭計根本難登大雅之堂,更別說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了。
种師道一撇嘴,「別婆婆媽媽的,快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種彥謀定神呆了片刻,旋即醒悟過來,這是要考自己?好傢夥,躲不過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攤開一張地圖,眼睛在遠處局勢和地圖上來回對比半晌,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