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民都洛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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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錢,對於湯隆他們三個來說,實在是沒有必要,倒不如施以仁政收穫民心,怎麼說二十萬耽羅人也有三四萬戶,十戶抽一丁那也是三四千士兵,而且這些士兵的戰鬥力不會比由高自堅軍隊改變的耽羅僕從軍弱多少。

  基於這些耽羅人的特點,將他們編入水軍之中必定能發揮最大的用處,至少,耽羅周圍的海域對湯隆來說將不再是一團迷霧,反而會成為最好的戰場,日後伺機朝倭國發展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濟州城頭訓過話之後,湯隆便下了命令,先是用十天的時間徹底普查耽羅島的人口,隨後抽調其中精壯者招募為兵,配合主力作戰。

  在各種各樣的資源抵達耽羅後,湯隆便確定了,種彥謀是頗為重視這個地方的,絕不會輕易把耽羅拱手讓給高麗。

  也因此,他才對耽羅的百姓進行普查,為的就是整合島上能整合的力量,在種彥謀北伐結束之前保住這裡。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想要完成大規模的普查還是困難重重的,就是後世都有很多黑戶,更別說宋朝了。

  可耽羅是個島嶼,地方就這麼大點,人就這麼多,十天內完成初步的普查還是沒問題的,而且經過這長達兩三個月的相處,耽羅百姓對湯隆他們已經沒什麼牴觸了,想要完成人口普查,人心背向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而在湯隆的手下,作為帶路黨一號的朴善遠如今已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僅迎娶了小妍,還成為了湯隆身邊的紅人,在湯隆決定組建耽羅僕從軍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支軍隊的指揮官之一。

  什麼?朴善遠不過漁民一個,大字不是一籮筐?

  什麼?朴善遠連最基本的軍事素養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了,這樣的人怎麼做指揮官?

  湯隆表示,這都不是事,反正打仗靠的又不是朴善遠,這不是有李俊王海東在嗎?再不濟還有他自己呢,只要朴善遠能夠聽懂人話就行,這不,他最近正在日夜埋頭苦學漢語,現在已經能夠聽懂基本的話語了,簡單的交流也是可以做到的。

  看看,看看!

  有這股勤奮勁在,他日成長為一員虎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湯隆表示,現在正是急需人才的時候,像朴善遠這樣的耽羅有志青年,可以多來一點,他是來者不拒的。

  南洋呂宋,原麻逸國所在地,現大宋呂宋羈縻州駐地。

  經過一段時間的建設過後,頭一批作為先頭部隊的七千人已經陸續安置好了,他們目前暫時住在麻逸國居民的房屋內,同時新的房屋正在加班加點的建造中,對於郭素來說,這是一片尚未被人類踏足的土地。

  當然,那群在林子裡採摘狩獵種些香蕉的呂宋土人在他眼中和猴子猩猩沒什麼區別,畢竟,連地都不會種,那還算人嗎?

  郭素蜷縮著身子在雨棚下躲雨,目光一直落在遠處蒼茫的山野間,那裡還是一片原始模樣,茂密的叢林將其籠罩著,他心情很是激動。

  這一把火下去,就能燒出一片天,火焰退去之後,灰燼就會成為土壤最好的肥料,雖說生地頭幾年產量很低,必須辛勤開墾才能達到熟地的程度。

  但這這對於郭素乃至翹首以盼許久的七千福建路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和福建不同,這裡的土地簡直就像天地之間的空氣一樣,信手拈來,到處都是無主的土地。

  什麼?你說林子裡的土人不同意?

  那還不斷浸出鮮血的大坑土還沒硬呢,要不要進去觀賞一下?

  往年在福建路因為一些水源都能發證械鬥,隔著一條河的兩個村子之間都會變得不共戴天,現在到了這呂宋,他們早已是身無長物無牽無掛的人了,對方還是黑不溜秋個子矮小的土人,爭奪的還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的土地,在這面前,土人的命算個錘子!

  看著看著,郭素目光漸漸轉移到了不遠處只能在樹下躲雨的呂宋土人,在麻逸國國王掛掉之後,這些束手就擒的麻逸國土人就變成了呂宋羈縻州的俘虜,這些天大多數活基本上都是他們幹的,甚至不分晝夜天氣,如果不是今天的雨有些大,他們還是要出來幹活的。

  「啐!一群黑鬼,又懶又笨,還占著這麼好的地,活該累死!」郭素說著極為惡毒的話語,他在老家連江操勞了一輩子,都沒有半畝地,只能靠出海打魚為生。

  來到呂宋後,發現這裡的土人竟然守著這麼多的地卻不開墾,任由其風吹日曬,簡直是造孽!

  多年的辛苦生活讓這個小老頭身上充滿了福建人的狠厲和狡詐,面對強者時他們會露出一副平頭老百姓的作態,而一旦對方是弱於自己的,則會搖身一變,成為頗有後世資本家感覺的市儈之人。

  那算盤打的比誰都精!

  「嘖,這地怎麼說也有幾十萬頃吧?要全燒出來,也得費不少功夫呢,你說是吧?」

  郭素朝著身旁一同躲雨的老漢問道,眼中帶著一種頗為滿意的神采,自己的地,他即將擁有自己的地了!這在福建是不敢想像的,但凡哪塊能種糧食的地不是握在地主手裡?

  福建山多地少,而且又分旱季雨季,必須有穩定的水源才能保障糧食的穩定產出,若是辛辛苦苦種上幾個月,最後因為乾旱的原因而顆粒無收,相信沒有哪個人能經受住這樣的打擊。

  地里收不出糧食家裡就沒米下鍋,這可是要死人的。

  一旁抽著水煙吧唧著嘴的老漢看模樣要比郭素還要大一些,他眯著眼睛靠近了郭素笑著說道:「幾十萬頃?」說著,他嗅了嗅郭素身上的氣味,釋然一笑:「原來是個打魚的,沒見過世面了吧?這可不是幾十萬頃,我早年來過麻逸國,這麻逸國所在的島至少有福建十分之一那麼大!」

  咕嚕!十分之一!

  郭素愣了,福建,他生在福建長在福建,可是說起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都沒把福建走完,可想而知,十分之一個福建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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