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球的殊榮自然是交給了高衙內。🐍😂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他興致勃勃地上前一腳,將球高高踢起,衝著齊雲社的球門射去。
種彥謀一捂額頭。
感情高衙內是什麼都沒整明白啊?
明明他還是官辦蹴鞠比賽規則的發起人之一呢!
但是場上對壘的二十來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包括梁安在內,都覺得理所當然。
本來就是嘛,官辦規則很簡單,球進了對方球門就得分,有開球的機會,那當然要賭一賭啊。
於是高衙內一腳開大,皮球晃晃悠悠地落在對方的半場,別說球門了,連禁區都沒撈得著,便已經落到地上,被齊雲社的球員腳尖一勾,飛了起來。
然後就聽見在場上的齊雲社社長趙經緯一聲大喝,那球員一邊花式顛球一邊向前走,顛得花團錦簇,煞是好看。
而高衙內那邊的隊伍,則縮手縮腳,完全不敢上前拼搶。
人家顛球顛得球像是用魚鰾黏在身上一樣,稍微做點拼搶動作,那就是犯規,輕則黃牌重則紅牌。
種彥謀急得在場外直跺腳,犯規怕什麼啊,不就是一張黃牌嘛!怕什麼啊!
只要一腳上去,就破了這烏龜陣,一本萬利的事情啊!
種彥謀著急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有畫畫的事情要做。
可是左看右看,這個場面根本不是他想要畫的場景。
這不還是和普通的蹴鞠沒啥區別嗎?
種彥謀要的是更加充滿了衝突,充滿了張力的畫面。
現在這樣的對抗,實在是軟綿綿的,讓人毫無興趣。
魯智深打了個哈欠:「徒兒,你那官辦蹴鞠比賽就這軟綿綿的樣子?這有何趣味可言啊?」
種彥謀嘆了口氣:「弟子設想的比賽當然不是這樣的啊……他們理解有問題……」
魯智深撇了撇嘴,沒說話。
楊再傑笑道:「你覺得他們不對,你便自己下場試試看啊。」
種彥謀沉默不語,手中畫筆不停,寥寥幾筆,就將場上齊雲社百般弄巧,高衙內縮手縮腳的情景表達得淋漓盡致。
楊再傑吃驚地「咦」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本事。」
茂德帝姬笑嘻嘻地說:「對吧,種家哥哥很厲害的,連父皇都說要向他學畫呢!」
楊再傑這次是真的驚到了:「陛下?向他?」
茂德帝姬笑道:「對哦,所以我也來向他學畫了呀!」
楊再傑也沉默了下來。
她可能對繪畫不太熟悉,但是一眼看到楊再傑的畫作和街上家裡的畫作相比,不僅人物面貌、衣著、動作都和真實的情況毫無二致,在畫紙上栩栩如生。
楊再傑感覺種彥謀仿佛將綠茵場上的某個場景截取下來,直接壓進了紙里一般。
巧奪天工!
楊再傑又看向場上,再看向種彥謀的畫紙,只覺得匪夷所思。
畫技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茂德帝姬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張迭好的宣紙,像是獻寶一般遞給楊再傑:「姐姐你看!種家哥哥給我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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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傑打開一看,更是震驚得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畫紙上畫的人,她確實一眼就能肯定,畫的是茂德帝姬,但是這個人像卻與真正的茂德帝姬有些不太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楊再傑一時說不出來。
但是將面前的茂德帝姬和紙上的人像一對比,楊再傑就敏銳地分辨出來其中的區別了。
畫上的人像和茂德帝姬相比,下巴要稍微尖一些,輪廓更加柔順,眼睛要大一些,睫毛長一些,鼻子更挺一些……
如果只是一小點變化,輕而易舉就能分辨出來。但是這整體每個部位都有一些不同,重新糅合成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卻是讓人難以分辨真人和人像哪裡不同。
茂德帝姬嘿嘿笑著,抓著楊再傑的衣角搖來搖去:「姐姐,你看畫得好吧?」
楊再傑心裡莫名地有些發酸,把畫小心迭好,還給茂德帝姬,沒好氣地說道:「畫得好!畫得我都不敢認了!」
茂德帝姬根本沒聽出來楊再傑話里的酸味,百般珍惜地將畫紙放回懷裡,拍了拍胸口,才放心下來:「是吧是吧,我自己都不敢認呢!」
楊再傑看向前方那個專注揮毫的男人。
現在綠茵場上的所謂比賽,幾乎是個笑話。
雙方誰拿著球,就一邊顛球,一邊往對方球門挪,然後連人帶球一起挪進對方球門就得一分。
他們現在倒是熟能生巧,看種彥謀和梁安都沒說話,顛球顛得越發花樣十足,速度也快了許多,短短二十來分鐘,雙方已經各進了五個球了。
種彥謀像是印表機一樣,連著畫了五張圖,沒好氣地把畫紙往地上一扔,就差往上踩兩腳:「真是夠了,就這樣的比賽有什麼好畫的!」
他將畫筆一扔,向前衝去,將梁安叫了過來,俯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梁安點點頭,正好場上又是一次交換,高衙內這隊有人顛著球進了對方球門,場上比分六比六平。
梁安吹響了哨子,宣布比賽暫停。
高衙內興沖沖地從場上跑下來,對種彥謀得意地說道:「兄弟,看到哥哥的英姿沒有?就等他們失誤,我們就贏了!」
種彥謀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真是無話可說——千言萬語,不知道該說那句。
他嘆了口氣,拍拍高衙內的肩膀:「接下來,兄弟我上場,和哥哥並肩作戰。」
高衙內雙眼一亮:「那好啊!那個誰,你下場,讓我兄弟來!」
那個球員毫不在意,拱拱手朗聲道:「遵命!種衙內請!」
種彥謀要高衙內把所有人都集中過來,給他們開了個小會。
他的語氣當然好不了,把這群幫閒說得面紅耳赤,連高衙內都感覺大跌面子:「這個不能怪哥哥啊,誰知道他們一出來是這個慫樣!哥哥我都想岔了!」
種彥謀擺擺手,安撫高衙內道:「自然不怪哥哥,只是接下來,我們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哥哥可願意與我瘋一回?」
高衙內長笑一聲:「那算什麼!瘋就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