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比沒事,這一對比楊志就立刻心疼起來,感情這兵這麼聽話全都是拿錢砸出來的,一個兵丁一月俸祿五貫,一年就是六十貫!一萬兵馬.一年下來這就是六十萬貫的開銷啊!
而且種彥謀養兵簡直是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不說那些各種各樣的小裝備,其對於楊志來說大多都是無用的,就說種彥謀養兵丁家眷這一舉動就讓楊志又愛又恨。♔🏆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他出身於底層,年輕時候就投了軍,在軍中無依無靠走到今天全靠的是自己拼命,當兵時楊志最擔心的就是家人了,所以他能深切體會這些士兵為何如此聽話了。
種彥謀以真心待他們,他們也以真心回報種彥謀。
但同時,楊志又對種彥謀恨得牙痒痒,花錢也沒這麼個花法,是,洛陽種家不窮,怎麼說也是祖輩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的,而且子孫也爭氣一直在西北前線為國奮戰,這百多年來積攢下了不少財富。
在京畿路就有田幾十頃,這還算少的,主要是京畿路地貴,而種家的根基是在西北,所以在京畿買幾十頃意思意思就得了,在洛陽,京兆府,種家的地才叫阡陌連田,一望無際。
而且种師道年近七十,這大半輩子勞苦功高,得到的賞賜也是不少,都是為種彥謀攢下來的,畢竟誰讓種家就他這麼一個孫子了呢?
古人向來講究長子繼承,他种師道是目前洛陽種家的家主,他若是去世了,那家主之位就會順理成章的傳給種彥謀,不會存在兄終弟及這種情況,因為種彥謀已經有能力為種家掌舵。
種家不窮,可照這個花法,要不了幾年種家就得讓他敗光啊!
韓世忠訝然,轉而笑了起來,他指著楊志笑罵道:「衙內都不操心輪得到你操心?你以為衙內這兩年沒向老相公要錢如何拉得起這一支軍隊的?」
楊志一愣,他對這個並不關心,所以還真不知道,不過聽韓世忠的語氣,難道衙內在東京賺大錢了?
可是也不像啊,東京的人都是多麼機靈,衙內也沒在經商方面展現出什麼天賦啊?
他一時半會搞不清楚,最後還是韓世忠給他解釋的。
「衙內手上有東京城大半的勾欄劇院,城外種家莊還有毛線,水泥,鋼鐵產業,在海州還有一處,這些可都不是小錢,年前送到軍中的水泥你也看了,那可是行軍打仗的利器,只可惜如今產量不多,不然以水泥築城,十日則堅城拔地而起,管叫那夏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韓世忠嘿嘿一笑,一談到種彥謀的賺錢法子他就羨慕不已,世人誰不愛財?他們這些大老粗更是愛財,畢竟沒有欣賞風花雪月美人歌舞的能力,只有這種赤裸裸的財富才能讓他們心動。
「嘶!」
被韓世忠這麼一說,楊志才深刻意識到種彥謀的財富,東京人口一百多萬,在這個精神食糧極度匱乏的年代,不論男女老少,戲曲歌舞都是為數不多炙手可熱的生意,恰巧,種彥謀就憑藉著風月寶鑑將東京的大小勾欄整合在了自己手下。
當然,這也是分了一些利益給官家和高俅等人才能做到的。
一口冷氣倒吸進肚子裡,楊志不禁砸吧起了嘴,這麼算下來,衙內沒有靠老相公的直接幫助,就在兩年內迅速成長為了東京的一個巨富,這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韓世忠瞅見他表情,不禁笑著起了身,出去之時留下了一句話。
「衙內聰慧異常,你我無須操心別的,只要在兵事上面盡心盡力就好了!」
說罷,韓世忠便出了營帳,滄州還需要有人去聯繫呢,有楊志在這裡守著,他正好過去看看,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來宋遼邊境呢。
「衙內.嘖!」楊志深吸了口氣,將心中雜亂的念頭都扔到了一邊,韓世忠去聯繫耿南仲他們,而他也有事情要做,當地駐軍以及派人探查詢問遼人的消息都需要他來負責。
至少,要在種彥謀抵達清州之前,兩人得弄的像模像樣才行。
「戳!戳!戳!」
「挑!挑!挑!」
「擋!擋!擋!」
在東京城外,駙馬府周圍已經是發展的熱鬧許多了,因為駙馬府占用了不少種家莊的地方,所以種家莊又進行了一番擴建,而種彥謀希望小學的學習進度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小學之中,一個面積不小的校場之上,赫然排列整齊的擺著一排草人,在它們對面是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班級,這些孩子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種新穎的課程,此時都忍不住探出頭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著。
「噌噌!」
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來到操場上時他們才安靜下來。
「凌叔叔來了」
童群之中低聲傳唱著,大家很快重新排列整齊,將目光投向前方,等到那人影走到他們面前,仔細看了看才滿意的點頭。
這人便是凌振了,他是負責種彥謀希望小學體育方面的老師,說是老師,其實主要是給這些孩子普及軍事知識,並且教會他們運用各種武器。
這是個小學沒錯,可是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而且古代最重師生情誼,這小學的校長可是種彥謀,日後若是這些學生之中真的出了大才,他也算是桃李滿天下了。
凌振主要負責火藥的研製工作,在他來之前,這些孩子已經練習過各種冷兵器的使用了,在一兩個月的適應後,就輪到他凌振出場了。
未來是火器的天下,這句話凌振還牢牢記著,種彥謀的肯定讓他對自己的未來一直抱有極大的希望,如今教這些小娃娃認識火藥更是讓他有一種傳師授業的責任感。
「很好,很有精神!」
凌振巡視了一圈,發現這些小傢伙一個個年紀不大,卻都很聽話,不用他說就將隊伍排列的整整齊齊,他很滿意。
隨後,凌振將手上一包火藥攤開在一張小桌子上,沖這些孩子招了招手,「過來些,站在我身旁,不要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