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鄆王在作死

  陳東走了,他是帶著滿心的不安走的。💞💣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畢竟他這次覲見是為了得到徽宗的准信,確保駙馬府的地位不會因為種彥謀的安危而出現大的變故的肯定。

  然而趙佶是怎麼回應他的?

  一句輕飄飄的「陳卿家,你可以回去了」就把他打發走了,除了在聽到陳東口中說出種彥謀可能遇害時,而爆發出的震撼能確信種彥謀對他確實很重要之外,趙佶並沒有作出其他的任何表態。

  到現在陳東也不知道他對於童貫和種彥謀兩方是個什麼態度,是支持童貫還是種彥謀?之後會怎麼懲治童貫?

  這些都沒說,可以說,陳東這次是來了個寂寞。

  這般想著,直到回到了駙馬府里,正好撞見了從汴梁城中趕回來的吳法天時,才有了一絲轉變。

  「怎麼樣?官家怎麼說?」

  一見面,吳法天就面帶緊張的抓住了陳東的肩膀問道,不管是天波府楊家,還是種家,或者是駙馬府在汴梁城裡的各種利益同盟,從本質上來說都只能對駙馬府的地位繼續維持起到一個輔助作用。

  真正能一錘定音的還是官家,只要官家點點頭,駙馬府就算失去了種彥謀這個駙馬,也依舊能處於超然的地位,其下屬的各種產業,利益關係都不會斷掉。

  雖說以後將會失去和童貫,鄆王等人抗衡的實力,但是落得個富貴之家依舊是不難的。

  畢竟,種彥謀都掛了,他們之中也沒有一個有能力,有身份,有想法的人能替代種彥謀,只要保住目前的財富就算盡力了。

  誰讓這是駙馬府呢?誰讓种師道只有種彥謀這一個獨孫,而種彥謀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讓他們輔佐呢?

  能做到這樣,陳東和吳法天就算是對得起種彥謀了,吳法天還算正常,誰讓種彥謀救過他的命呢?而陳東只是和種彥謀有過一面之緣,有些交情而已,捲入這場動亂之中實在是巧合。

  陳東搖了搖頭,有些惆悵的說道:「官家打了一手太極,我什麼也沒問到。」

  他只能實話實說,可這和沒說沒什麼區別,急的吳法天呀呀亂叫,非讓他把事情始末說個清楚才行。

  「諾,就是這樣,官家最後扔了一句『陳卿家,你可以回去了』就沒再說話了。」陳東有些煩躁,他都看不出官家的想法,難道你吳法天就能嗎?

  「嗨!官家這是對童貫鄆王不滿了!太子被貶謫不久,本來鄆王也有一定的嫌疑,這時候他應該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可童貫這廝太過狂妄,以為自己功勳蓋世,想要扶持鄆王上位。」

  吳法天臉上露出喜色,開始一段一段的抽絲剝繭:「自古以來,皇子與權臣勾結便能對皇帝產生威脅,這是大忌中的大忌,鄆王此舉是在作死!」

  砰!

  當頭棒喝,醍醐灌頂!陳東眼中的震撼之色不可言表,他不得不承認,吳法天的此番闡述讓他思路大開,頭腦頓時清晰起來。

  →

  這麼一想,鄆王和童貫確實太過猖狂了,竟然敢對官家的近臣種彥謀動手,這無疑是在捋官家的龍鬚,不發威的話,他們恐怕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接下來窺視起九五之尊的大位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任何一個皇帝都不能容忍的,即便是像官家這樣的沉迷於詩書畫藝,遊山玩水的皇帝也對此抱有極大的警惕,畢竟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身為皇帝這個基礎之上。

  天下士人支持他,所以儘管趙佶派朱勄去江南搜刮花石綱,最後激起了民憤,可趙佶還能在東京安然無恙的吃喝玩樂,絲毫不受影響。

  「鄆王.太子才被貶謫多久?他不會如此糊塗吧?」陳東心中有些不信,怎麼說延福宮事件才過去半年時間,鄆王就敢如此猖獗?

  吳法天咧嘴一笑,洒然道:「有什麼不敢的?童貫如今身居楚國公之位,領樞密院事,權傾朝野,有童貫支持,別說是鄆王了,就算是儀國公也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儀國公指的是官家的第二十九子,宣和三年才剛剛出生,如今不過是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罷了,吳法天如此誇張的說法便足以突出童貫的權勢。

  陳東釋然,點了點頭:「也是了」不過他旋即又想到,鄆王作死先不談,現在重要的是官家會不會對可能失去種彥謀的駙馬府還保持原來的那種重視。

  看到陳東的懇切目光,吳法天沉默了,他咽下一口唾沫,嘆息道:「若衙內真的遭遇了不測,駙馬府雖然不會被裁撤,但落寞下去是肯定的了,就看帝姬和夫人有沒有身孕了。」

  雖然這樣說有些對還生死未卜的種彥謀有些不敬,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兩人,特別是趙福金懷上身孕,他們還能有個奔頭,官家也會提高對駙馬府的待遇,种師道說不定也能多撐個幾年,給小種彥謀鋪好道路再掛。

  這樣一來,駙馬府未來未必不能成為東京城中的大家,畢竟繼承了西軍種家的門望,財富還有著種彥謀留下的政治遺產以及各種實業,說不定等到小種彥謀長大後,便能搖身一變成為東京城最有錢的富豪,只要種彥謀給出的新大陸和南洋政策沒有問題的話。

  「唉先這樣吧。」

  能做的兩人都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只希望衙內千萬千萬吉人自有天相啊!吳法天在心中祈禱,一路從南洋衙門趕到駙馬府隨後又折轉到汴梁城裡和如張媽媽,李師師等利益共同體交換信息之後,此時的他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互相道別之後,兩人便各自回去了,大雨落在東京城裡,洗刷掉了城裡許久以來積攢的燥熱。

  天,涼了。

  耽羅郡,高自堅過著有些渾渾噩噩的日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他發現了這兩支隊伍的不同之處。

  一支明顯是東海上的海盜,雖說人數不多,可個個基本都是海盜中的老手,軍紀不整,但戰鬥力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