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羅郡,濟州城。👹💗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與往日相同,耽羅星主高自堅早早的起了床,作為統治了這片土地長達數十年之久的老傢伙,他雖然已經不復年輕,但是卻依舊牢牢地把控著整個耽羅郡的統治。
即便是在高麗國將耽羅劃歸為郡直接統治後,他還依然享有莫大的權力,在島上依舊是土皇帝,星主。
今天的天氣比較不錯,高自堅知道這是前段幾天風雨來襲導致的結果,他覺得天氣不錯,那是因為高自堅不需要為吃喝奔波,而耽羅郡中的絕大多數人卻是因為這涼爽的天氣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今日行程如何?」
高自堅朝身邊近侍問道,別看他這耽羅郡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應的宮女太監一個不少,太子也有,不過現在正在高麗國都開京跟著高麗的王子伴讀呢。
要說耽羅這地方,窮是窮了點,可貴在逍遙自在,獨立性很高,在這他就是天,就是地,說一不二。
不過呢,這風暴終究還是對耽羅造成了不少的影響,為了穩定下面的泥腿子,他也得出來做做樣子,必要的時候發點糧食也是要做的。
此乃以小利換大利!
「星主殿下,前些日風暴襲擊郡內,不少地方受災嚴重,殿下今日要先巡視郡西之地,安撫百姓。」
在高自堅的身旁不遠,一個恭敬跪坐著的面白無須者正是他的內務總管了,此時手上正捧著一卷書本,邊看邊說,時不時抬頭注視著高自堅的神色。
「嗯」
高自堅閉著眼睛嗯了一聲,這行程沒什麼問題,巡視郡內也是高自堅在這耽羅郡為數不多的事情了,要說高麗國雖然在島上設立了耽羅郡,但並沒有派正式的官員統轄地方,所以高自堅還是島上的實際統治者。
自然是統治者,享受著耽羅百姓的供奉,那也要多多少少盡到一點統治者的責任,這盛裝出席,帶著糧食一路分發給窮苦百姓,正是高自堅的樂趣之一。
每當看到自己身邊圍繞一大群操戈持矛的士兵保護著自己,而在外圍是朝自己膜拜的窮困百姓,餓的前胸貼後背,而自己卻是吃的肚子滾圓,穿著華貴。
這時候就是高自堅最歡樂的時候。
「準備出發吧!」
高自堅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鬍子,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威嚴一些,這從明州買來的鏡子就是不一樣,和郡內那些手藝奇爛的宮廷匠人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有時間怎麼也得再去一趟汴梁!
高自堅想著,他許多年前去過一次,東京汴梁的繁華景象就深深地映在了他的心裡,不能自拔。
可惜他這地方地小人少,去一次高麗都要費不少勁,更遠之外的大宋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時常有大宋商船停靠在島上,不過那都不是來耽羅做生意的,而是去倭國,只是途經這裡補給些吃食,飲水之類。
不過這些想想就行了,他如今已經四五十歲了,年紀輕的時候還能出去闖一闖,老了之後就只想窩在自己這個島上當土皇帝了,等到自己快不行的時候再讓兒子回來繼承星主大位,如此,高家便能世代傳承下去了。
他想著,臉上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容,看起來倒頗像一個土財主。
在林沖眼中,他也確實是個土財主。
朴善遠給他們當了帶路黨,當大軍在朴善遠所在的小漁村登陸時,每個人都嚇尿了,他們竟然沒有提前收到消息!
其實這都是朴善遠特意帶耿南仲他們繞了小路,從一條狹窄水道中穿過,躲過了其他人的漁船,直接登陸了。
「就在這,就在這,從這裡朝東,一夜就能走到,這是我們的腳程,如果是你們,應該只要三四個時辰!」
一處密林外,朴善遠朝裡面指著,穿過這片林子,不遠就能走到濟州,那裡是整個耽羅郡最為富庶的地方,人口也最多,足足有好幾萬人!
當然,這也就是朴善遠出身小地方,在他眼裡幾萬人就是大城市了,至於那高麗國的開京,聽說可是有好幾十萬人,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傳說了,反正他一輩子也去不了一次開京。
如果跟他說東京汴梁人口超過了百萬,朴善遠恐怕會當場暈過去。
「才四萬多人?」
李俊和王海東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失望,顯然這耽羅郡上最大的城池才四萬多人,其他城市更不用說了,幾千上萬,這樣的話,三個城池也沒有幾個人,一年到頭也收不到幾個錢。
耿南仲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微微一笑上前搭話:「兩位當家的,四萬人不少了,耽羅郡貧瘠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此地就算沒人都行,重要的是位置!」
說著,他指了指東方,遙望著那從整個耽羅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漢拿山,道:「此地往東乃是倭國,往北乃是高麗,距離都很近,拿下之後難道兩位當家的就不想更進一步,而是老死在這了嗎?」
他拋出橄欖枝,誘導著王海東和李俊的想法,中國人就是太保守了,賺了錢之後大多會選擇買地,購置地產,做一個地主,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穩妥。
是,這樣確實是穩妥,但種彥謀覺得不好,如果大家都這樣,那他怎麼富國強兵?怎麼北上伐遼?怎麼直搗黃龍府?
土地都被集中在了地主手裡,大家都成了農奴,流水線誰來干?工人誰來當?殖民地誰去開墾?
這都是大問題,在嘗到資本的甜頭後,落後腐朽的地主階級勢必會被新興的資本階級打倒,這是不可避免的壓制,只要資本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地主階級就只能望洋興嘆。
不過這條道路還任重道遠,和西方英國這種國家不一樣,大宋更加地大物博,地主階級的力量很大,想要讓資本崛起,需要更多的推動力才行。
而不斷地戰爭才能促使資本發展,當然,是那種賺錢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