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這火藥看起來完全和他們用的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新式武器了。(-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就在王海東還在震驚時候,李俊喘著粗氣上前抓起一把還帶著滾燙溫度的火藥殘渣,眼睛緊眯,手指搓動間在上面找尋著什麼。
「嘶!這是.」
李俊發現了火藥的不同之處,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其中原理是什麼,但他知道的是,這個東西的出現,將會改變海上戰鬥的方式,甚至,還有可能一轉大陸上宋守遼攻的局面。
兩人震驚間,林衝起身說道:「兩位當家的沒什麼意見了吧?那就三日之後啟程,爭取在一月之內占領耽羅郡。」
他笑呵呵的推門離開,同走的還有湯隆,耿南仲兩人。
「啪嗒!」
小門被推開,過了許久王海東才回過神來,看到桌角上已經冷卻下來的火藥殘渣,不禁嘆道:「真沒想到,這個種衙內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花招,此物威力比之舊式火藥強上數倍,用在戰事上面絕對能有大用!」
李俊聽著王海東的話,心中默然,「或許,咱們該改變一下對那小子的態度了.」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小黑山島碼頭上,整裝待發的五千種家軍和一千多海盜已經上了船,島上只留了幾十號人看守。
碼頭外,已有船隻張開船帆,吃滿了海風準備南下,今日吹得是南風,雖然不是最好的東南風,但也足以讓船隻行駛了,若是刮的北風,那絕對出不了港。
在這些海船中,最大的一艘船上耿南仲正站在船頭,眺望著東南方茫茫大海,胸中氣概難得的抒發出來,吟了一曲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
此情此景,也算是有那麼點味道在其中。
「耿先生好詩興,不過我等此去主要是為了測試這新式火藥的實戰作用,次要才是拿下耽羅郡,就算短時間不能攻克也無妨,以耽羅星主的兵力是決計不敢主動出擊的。」
耿南仲身後不遠,湯隆正在調試著手上的一個短小火箭,上下看了看後對著耿南仲說了一句。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我身負衙內之命,為大宋開海外疆土,絕不可大意,前有曹孟德赤壁大敗,今又未嘗不可有我等耽羅大敗?」
湯隆縮了縮腦袋,不敢搭話了,以他的文化水平和耿南仲掰扯那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了。
這一幕被林沖看在眼中,讓他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對耿南仲的說法卻是表示贊同的,「湯隆,你莫要小巧對手,就算此次有新式火藥也難免被各種條件限制,天時地利人和,我等目前一個都沒占呢。」
三人之間的討論時不時出現,過了夜後就都各自散去,回了船艙休息了。
他們能閒暇的時間也就是這登船的第一天,到了第二天時,五千種家軍就大部分都開始暈船了,包括林沖湯隆在內也不能倖免。
本來種彥謀以為在運河上暈船後對海上的風浪也能有些抵抗力了,再怎麼也不至於暈船了,他哪裡知道在大海上搏命的漢子看來,那大運河就是一個大澡盆,如果體力足夠,隨便一個人都能從揚州游到東京。
這麼說有些誇張,不過也能說明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大運河上基本不會有浪,有也是幾十厘米的小波瀾,根本算不上浪,除了大雨或是大風基本都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而海上,特別是深海之上,幾米的都入了了眼,多得是十幾米的大浪,更有甚者能達到二三十米,在那種情況下,幾乎沒有船只能倖存下來。
而在像東海這種近海上,基本海浪也都是幾米,對於李俊王海東等常年待在海上的海盜來說習以為常了,而種家軍卻是頭一次經歷。
海浪沒什麼威脅,主要是海浪拍打在船隻上造成的船隻搖晃,船隻搖晃的時候海盜還能像腳上長了一個吸盤似的走動,但種家軍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窩在船艙中了。
出師不利,耿南仲來了有一定時間,閒暇時候也多次乘船出海,算是提前適應了一下,沒其他人那麼難堪,種家軍的狀態看在他眼裡很是不安,這樣的部隊登陸上去恐怕還沒來得及整合起來就被對方衝垮了。
在和林沖湯隆以及王海東李俊經過一番商討後,他決定還是先撤回小黑山島,等到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再出發,就算犧牲掉藉助風力的速度也要保持部隊的戰鬥力。
不得不說,耿南仲的這個決定很穩妥,在他們回到小黑山島過後,天氣就逐漸變得越來越惡劣,大風暴雨席捲著這片海域,雨水衝擊著這個島嶼,甚至還將島上西北方向的一處山體搞成了滑坡,索性沒人在那裡。
「咱在這海上這麼多年了,這麼大的風也就見過那麼幾次,這次若不是耿先生力排眾議,恐怕我們哥倆真就栽在這兒了。」
小黑山島上,碼頭都不見了蹤影,颶風和暴雨帶來了這一片海水的上漲,好在這處港口還算穩定,比不上密州,海州那種深水港,但停泊個幾十艘船隻還是能做到的。
此時,島上的人馬都轉移到了更內陸的稀疏樹林中,砍伐了周圍的樹木簡易搭了一些木屋就暫且這麼先挺著,等到風雨過後再做打算。
李俊靠在屋子的角落,嘴上叼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銜來的狗尾巴草,聽到王海東說法,推開了頭上的草帽。
「大軍出港就碰到這種事,會不會是此行有大危險?」
他眼神下挑,有些神神叨叨的說起,在海上這種情況一般代表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兇險,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大家基本都會選擇老老實實的待在岸上,至少一年半載的不去那地方。
王海東臉色忽的變了,轉過頭來咬著嘴唇琢磨著,半晌,他才開口。
「別瞎說!你我奉的是種衙內的命,種衙內又是官家駙馬,我等也算是為官家做事,何來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