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廢為裕王

  於是,在給了楊戩一個眼神後,徽宗就端坐了起來,準備聽著種彥謀的回答。💋🏆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陛下說,請種指揮說一說該如何討論太子之事。」

  楊戩面對種彥謀,自是沒好氣的傳達了一下。

  哦?問我?

  種彥謀不禁抬眼瞟了一下徽宗,看到對方正緊緊盯著自己,趕忙垂下眼帘,「嗯嗯」的準備著話語。

  因為徽宗的問話,以及種彥謀說出的冒犯之言,更為離譜的是徽宗竟然沒有懲戒他的原因,導致了朝堂上無數目光匯聚在種彥謀身上,以至於搞得他頗為緊張。

  「這小子,什麼時候在陛下心中如此重要了?」

  高俅表面鎮定,實則心中暗暗害怕,對種彥謀的態度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而其他人,則對這個突然出現在朝堂上的新面孔好奇起來,暗自交頭接耳一番後,便都知道了這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就是陛下的駙馬,茂德帝姬之夫,种師道嫡孫,天波府楊家女婿,種彥謀。

  種彥謀的名字他們倒還算耳熟,一見人卻有些懵逼,沒想到做出了汴京城中風月寶鑑,以及無數曲目背後的人竟然是這麼個少年,最重要的是,此時這個少年似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非同凡響。

  嘶!

  都說朝堂上風雲變幻只在一瞬間,現在就是,很多人雖然已經不在直盯盯的看著種彥謀,卻無不暗中觀察,看這種彥謀到底是太子派還是鄆王派,又或是兩邊都不是。

  總不可能,是跟在種彥謀身邊,傳聞和其是師徒關係的康王一派吧?

  心中湧起這個想法的官員立刻打了個哆嗦,心中趕緊掐滅了這個想法,嘲笑自己這奇怪的想法,但是再看向兩人時,目光中就多了一絲奇怪感覺。

  「臣覺得,陛下問蔡學士又問臣,不過是想徵求臣等的意見,可是這等家國大事,而且還是皇家之事,還是陛下做決斷的好,正巧當日臣也在場,那馬道士下入大獄,想必口供已經招了,不知是何人指使?」

  徽宗沒想到像種彥謀提問會是這麼個結果,一連串連珠炮的回答下來,不止他自己,整個朝堂也呆住了,紛紛將目光看向徽宗。

  趙佶抿了抿嘴,沉默了下來,許久重新抬起頭來,帶著血絲的眼睛看向太子,「賊道供述,指使之人便是太子!」

  「嘩!」

  這一句話,頓時將整個朝堂炸開了,文武百官皆盡譁然,大部分人雖然都猜測是太子,可如今從徽宗的嘴裡確確實實的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連一向穩坐釣魚台,不問朝中事務的武官們也鎮定不起來了,這真是天大的事,任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當然,最高興的還數鄆王一派了,他們無不強忍著臉上的喜色,表面上看去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其實暗地裡恐怕都高興地要蹦起來。鄆王更是心中直顫,呼吸都加快了許多,想到這是在朝堂上,抹了一把汗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徽宗說完這句話,深吸一口氣,注視著朝堂上的變化,每一個人,每一個派別的動作都盡收眼底。

  在龍椅上,底下群臣的各種動作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沒坐上來的臣子怎麼也不會理解那種感受,趙佶有些無奈,朝堂就像一個調色板,他則是這調色板旁邊的那支筆,只能不斷地添油加醋,不斷地和稀泥。

  「父皇,父皇!兒臣兒臣是被奸人蠱惑,兒臣是冤枉的啊!您不能信那妖道的話啊!」

  太子哭喊聲驟然響起,他哭喪著拖著袖子跪倒在地上,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昂起的頭顱上,因為徹夜難眠而積攢下的黑眼圈,蒼白的嘴唇,憔悴的樣子,這放在往常,徽宗雖然是個冷漠的人,但是也忍不住在責罰他了。

  可惜,這次沒得商量!

  趙佶在心中默默一呼氣,像是將自己與太子之間最後的一抹溫存盡數吐出,再睜眼,已是一臉的決絕。

  「不必多說了!朕開這個朝會之前,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朝會不過是看看諸位卿家的態度,朕心意已定,楊戩,擬旨!」

  徽宗語氣剛烈,雙手扶著龍椅,朝身邊楊戩發話。

  楊戩哆嗦一下,不禁為徽宗的決絕感到害怕,下一秒就立刻拿起備好的聖旨,提著毛筆準備寫到。

  「今日,朕將這不孝之子趙恆廢為裕王,發配封地,東宮一應官員全部查辦,並令開封府聯合禁軍步軍指揮使種彥謀一同查辦此案!」

  延福宮事件,終究是在徽宗的話語間,以太子被廢為裕王,即刻遣送封地,太子府一應人員全部抄家,並且著人大肆搜捕太子餘黨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

  種彥謀得令連同開封府一起偵辦此案,而且還被徽宗留下,就沒立刻退朝,其他官員,則是在高呼萬歲之後,各自懷揣著萬種心思,下了朝會。

  「種小子,你說朕做的對不對?」

  下了朝,來到延福宮中,徽宗搬來著人搬來兩個板凳,坐在了種彥謀對面,有些迷茫的問道。

  他登基多年,駕馭群臣許久,如今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還是嫡長子,不管怎樣,都是於心不忍的。

  若是太子真的領兵殺進宮中,那他才會徹底狠心將其廢掉,甚至會將太子斬首,可是現在只是捉到了一個下藥道士,從其口中扒出了太子,要是這道士是誣陷呢?

  趙佶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從其他方面看太子也都供認不諱了,但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種彥謀大概猜到了這種情況,想了想,道:「陛下若是嫌太過重了,可以將裕王留在汴京,別的不說大話,但是在保護陛下這方面上,臣可以保證絕不再出現那種事。」

  種彥謀拍了拍胸膛,哈哈笑道。

  趙佶搖了搖頭,不禁發笑:「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如此沒正行,與朕作答這般放浪形骸,若是讓御史們知道了,能把唾沫噴到你臉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