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哥哥,你是準備住我們家嗎?」
果果很好奇王雱為啥能那麼自由,甚至是有些羨慕。♪🐠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要是我也能離家出走該多好啊!
十歲的女娃正是帶著些叛逆心態的時候。
沈安在邊上乾咳一聲,果果癟嘴道:「知道了,我很乖。」
王雱木然的道:「就住幾日,回頭還得回去。」
「回家?」
孩子可愛的時候能讓大人心中柔軟, 可討厭的時候能讓大人想學會定身法,讓他(她)噤聲。
果果坐在書桌的後面,雙手托腮,好奇的繼續發問。
王雱覺得這個問題很讓自己糾結和痛苦,就板著臉道:「當然是回家,不回家做什麼?」
「回家好。」果果偷瞥了哥哥一眼, 發現他沒啥反應, 就放低聲音問道:「元澤哥哥,你爹爹會打你嗎?」
我……
沈安的嘴角抽搐, 但沒管。他覺得王雱就該被這麼收拾一番。
「不會。」王雱正在果果的追問下變得沮喪。
「你爹爹真好。」果果又看了哥哥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哥哥經常凶我。」
「那就揍他。」
果果不樂的瞪著大眼睛,「為什麼?誰打哥哥我就打誰。」
女人啊!不管是十歲還是五十歲,總是那麼不講道理。
王雱起身道:「遵道何時來?」
「怎麼,想喝酒?」折克行和王雱之間的交往很有趣,王雱倚仗智商碾壓,到後來折克行乾脆就不和他講道理,不爽就亮拳頭。
看看是你的口舌厲害,還是哥的拳頭厲害!
王雱看了果果一眼,說道:「我娘這幾日尋摸了不少媒人。」
這是要釜底抽薪,直接先定下婚事。
該!
沈安覺得這廝就是活該,不過這等話題卻不適合妹妹聽。
「果果去看看芋頭。」
「好!」
芋頭就是果果的最新玩具,每日不逗弄一番她吃飯都不香。
等果果出去後,沈安問道:「你準備怎麼辦?難道要生米煮成熟飯?和左珍先那個啥,然後再和你爹娘說實話。😳🐺 69sħᵘⓍ.Ć𝓞м 💥💀」
這等事基本上沒人能做得出來, 但王雱不同, 這廝天生就不走尋常路。
王雱苦惱的道:「可某還沒和她親近……」
呃!
沈安愕然道:「你還沒告訴她?你們倆現在可有默契嗎?」
王雱搖頭, 眼中有憧憬之色, 「某喜歡她,自然就不會去褻瀆她。某希望她能做世間最無憂無慮的女子……」
沈安覺得這貨無可救藥了,「也就是說,她還不知道你喜歡她?」
王雱一怔,點頭道:「是啊!」
沈安指著房門想喊滾,可想想兄弟情義,只得憋著氣說道:「你這是單相思!知道何為單相思嗎?」
「知道。」這個詞從字面上就能釋義,王雱的智商自然不會理解錯誤,但他依舊微笑道:「她的心中定然有某。」
「出去出去!」
沈安真是被氣壞了,起身罵道:「你這是單相思,懂不懂?還自戀!你以為自己英俊瀟灑,但凡是女人就該喜歡你,那左珍更是如此。可她憑什麼喜歡你?憑什麼?」
王雱皺眉道:「她就該喜歡某!」
這個瘋子!
沈安沒法,只得放低了聲音勸道:「你這不是皇子選娘子,選中了直接拉進宮完事。所以先去問問她的意思吧。」
他覺得王雱會拒絕,可這廝竟然哦了一聲,「某這就去問。」
「趕緊的啊!」
等王雱走後,沈安愜意的靠在椅背上,嘴裡哼唱著。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
啪!
他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霍然起身。
「這個傢伙……他竟然騙某?!」
沈安罵道:「王雱,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等你回來老子弄死你!」
他是真生氣了。
原先他的立場是勸王雱回歸正軌,和家人和好。可剛才王雱一番話不知不覺的就把他的立場給改變了。
「某還讓他主動去和左珍表白……這是瘋了嗎?」
沈安頹然坐回去,對自己的智商再無一點信心。
「小種。」
「郎君。🍫🍫 ❻9şђù𝐱.ς𝓸Μ 🐍🎉」
「出門出門,咱們出門去看看。」
……
用智商碾壓了沈安的王雱來到了那家小店。
油鍋微微沸騰,鵪鶉丟進去,香味漸漸散發出來。
左珍拿著一雙大筷子不時翻動一下鵪鶉,免得單面炸焦了。
客人是個婦人,她站在邊上笑道:「左珍你那麼年輕,怎麼不另嫁?家裡有個男子頂著,好歹能活的輕鬆些,若是男人能幹,你還不用出來做事,每日在家帶孩子做飯就好……多好啊!」
左珍沒吭聲,王雱站在另一邊,只覺得心中歡喜。
她一定是心中有某,所以才不肯應聲。
「好男人不多呢。」
左珍大抵是隨口說了一句,王雱更歡喜了。
是啊!
這年頭的好男人真不多,某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是最出色的一個。
「咦,你怎麼來了?」
左珍抬頭看到王雱,就笑道:「你這個不讀書也不做生意,整日晃蕩,以後怎麼辦?」
王雱心中一急,就說道:「某在教書呢!」
「你教書?」左珍捂嘴笑了一下,那眼中的盈盈笑意讓王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就像是被雷擊了一樣。
某就是喜歡你的笑,還有你的大方……
你說自己的大方和真誠很蠢,會被人騙,可某就是喜歡啊!
「某是在教書。」
王雱看著很年輕,所以說出這話後,邊上的婦人忍不住就笑道:「小郎君莫要說笑,你能教什麼?」
王雱只覺得一股子熱流在胸中奔涌,脫口而出道:「某什麼都能教。」
他真的能教,不管是儒學還是雜學,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他都能做人的先生。
婦人鼻孔里噴出一個嗤笑,然後說道:「這小郎君……最近有人說瞎說是吹牛,我說怎麼會這麼說,抬頭一看……」
她抬頭看著天空,嘆道:「這天上果真都是牛啊!」
左珍夾起鵪鶉放在濾網上,笑道:「他應當是能教的……」
婦人看看她,然後搖搖頭,「包好給我吧。」
接過油紙包,婦人對左珍說道:「現在的少年都喜歡說大話。人人都想和歸信侯比,可也不看看自家的模樣,那歸信侯不但長相英俊如潘安,還是大宋首富……更是權貴……還有雜學……嘖嘖!這樣的年輕人,可惜我嫁人了,否則哪裡會有楊御史家的事啊!走了走了。」
婦人一臉唏噓,不過她的身材豐腴,膚色白嫩,面容還算是姣好,倒也有點本錢。
等婦人走後,左珍也不炸鵪鶉了,就靠在門邊問道:「你最近怎麼老是過來晃悠?」
呃!
王雱低下頭,那種羞澀和緊張的感覺讓他想逃跑。
「你……」
「你什麼你?」天氣冷了,炸鵪鶉這個活計還行,至少有爐子可以烤火。但夏天不好,就像是蒸籠。
左珍用毛巾擦擦手上的油,然後看著手心裡的幾個老繭,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你看看我,整日宰殺鵪鶉,手經常被割破,再被水泡泡,這手就老了。」左珍把手攤開,用那種教訓人的姿態說道:「你還年輕,只要好生讀書,遲早會出人頭地的,那個誰……歐陽相公不是說過嗎,他就喜歡給人讓路,何時你也能讓他說這樣的話呢?」
王雱低聲道;「能的。」
他的學問絕對不差,甚至敢去和歐陽修論道。
左珍雙手抱胸,靠著右邊的門框,目光中有憧憬之色,「你以後若是中了進士,記得叫人來吃炸鵪鶉,到時候我不收你的錢……可好?」
「好。」
王雱看著她,猶豫著。
左珍偏頭見他發呆,就噗嗤笑道:「你這是怎麼了?讀書讀傻了嗎?」
「你……」王雱想起沈安先前的話,擔憂就不可抑制的湧起,然後變成勇氣,「你那個……你那個……願意做某的娘子嗎?」
「你……」
左珍的杏眼圓瞪,呆滯的看著王雱,然後就笑了,「你又喝多了吧?」
王雱抬頭,臉紅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某沒喝酒。」
他上前一步,認真的道:「某老早就喜歡你,只是一直沒說。從最早開始……」
左珍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你別過來!」
王雱愕然道:「某並非輕薄之人。」
竟然被心上人認為是流氓,王雱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旋即他就覺得不大對。
這裡是街市,一般人哪裡敢調戲婦人?只要左珍喊一嗓子,左右的商戶都會為她出頭。
看她下意識的反應卻說明有些人不怕商戶。
潑皮!
是了,只有潑皮才能鎮住那些商人。
王雱最近沒來這邊,所以不知道這條街被哪些潑皮給控制住了。
左珍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些,她別過臉去,說道:「你肯定喝醉了,快回家去。」
這個少年郎竟然喜歡我?
左珍仔細想著和王雱認識後的這些時日,越想越發現不對勁。
王雱經常站在斜對面的商鋪門裡看這邊,早就被左珍發現了。
而且他經常過來,不只是買鵪鶉,更多的時候就默默站在那裡,不時偷瞥左珍一眼。
他還會莫名其妙的臉紅……
那時候左珍以為這是少年郎的萌動,所以還調笑說早就知道王雱不懷好意。可她沒當回事。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王雱不只是萌動,看樣子是認真了。
這……這如何能行?
左珍有些心慌,繼而心亂如麻。
她是有過一段婚姻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以後會很艱難,只能找條件更差的男子嫁了,然後煎熬一生。
可那樣的日子她卻不願意過,所以就自己弄了個店鋪賣炸鵪鶉,好歹能養活自己。女人獨自生活是很艱難,各方刁難,各方危險。
可總得要活下去吧。
於是她就掙扎著,漸漸的也習慣了那些刁難,也能拎著菜刀去應付那些危險。
直至有一天,王雱突然闖入了她的生活之中。
他說要娶我……
左珍搖搖頭,再抬頭時,就看到了身前的王雱。
「你……」
王雱說道:「某的家人也知道了。」
「什麼?」左珍瞬間就羞紅了臉,覺得王雱的家人會認為自己勾引他,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這是某的事,某喜歡,誰都攔不住。」
左珍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趕緊回去,以後別來了。」
王雱壓根沒防備,跌跌撞撞的後退,直至撞到了一個大漢。
「滾!」
大漢劈手一巴掌,直接把王雱扇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