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看了宰輔們一眼,說道:「那王希這般不堪,讓朕噁心!」
他是覺得噁心。♟☹ ❻9丂𝐡ยx.ςỖⓜ 🍮🎈
「一個簡單的案子竟然能指鹿為馬,誰給他的膽子?」
帝王大抵最見不得冤案,因為那是對他的挑釁。
天下是朕的天下,你們官吏瞎搞那不是在毀朕嗎?
所以王希的行徑一暴露, 趙曙就火大了。
「查!」
「是。」
王希完了!
斷腿不說,還得被皇城司查個底掉,但凡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就準備去蠻荒之地種田吧。
張八年才出去,趙曙沉吟道:「可你卻衝動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沈安出班說道:「是,臣當時義憤填膺, 想著王希這等貪贓枉法之輩竟然還能安坐開封府的府衙里作威作福,臣……臣的怒火就再也壓不住了, 於是就衝動的踢了他一腳,誰知道他的骨頭脆生……臣真不是有意的。」
衝動?
你哄鬼呢!
還有什麼骨頭脆生,你以為王希的迎面骨是什麼?一碰就斷。
趙曙覺得這人太過分了,可包拯卻出班說道:「陛下,造大船是沈安力主的……」
沒有沈安力主造大船,這次水軍估摸著就危險了,而且那些金銀財寶也別想了。
這不是功勞是什麼?
趙曙氣勢一滯,嘆道:「又立功了?」
「是啊!」沈安沒想到自己竟然又立功了,而且還不小,於是就純良的道:「陛下,臣子年幼,臣想回家去看看。」
哥既然沒事了,那玻璃自然緩緩再弄出來,你們自己玩去吧。
……
常建仁和秦臻出了大殿, 在內侍的引領下往外走。
宮中沒有什麼風景,但宮殿的巍峨華麗卻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不過常建仁原先就出入過宮中,所以並未覺得好奇。
「勇冠三軍,建仁, 以後不要走錯路,你將會成為軍中的標杆。」
「不過這些都是你用命去拼來的,旁人無法羨慕。」
秦臻覺得自己這位副手的經歷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文官轉武將竟然能取得這樣的功績,此後當在史書上留名。
「建仁?」
常建仁在看著左邊,秦臻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內侍,這內侍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
「這是誰?」秦臻覺得常建仁的神色不大對勁,好像有些怒火。
「某的恩人。」
常建仁緩緩走過去,那個內侍站在那裡,神色平靜。
「常建仁。」
「任守忠!」
兩人相對而立,觸手可及。
常建仁握緊雙拳,「承蒙你的恩情,常某去了軍中……」
任守忠呵呵一笑,「聽聞你立功了?這是好事,以後記得戒驕戒躁才是。」
哥在宮中做事,還是皇太后身邊得用的人,和你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你想幹啥?你能幹啥?
「是。」常建仁看似平靜的說道:「陛下剛才誇讚了某,說某勇冠三軍……」
臥槽!
任守忠不禁仔細打量著常建仁,微笑道:「是嗎?」
你特麼又在忽悠某,有意思嗎?
就你這排骨模樣,還勇冠三軍,你是想笑死某嗎?
「某會繼續廝殺,直至……」常建仁認真的道:「直至某認為能讓你們付出代價為止。」
「你在說笑嗎?」
任守忠陰著臉說道:「這裡是宮中,你想說什麼?」
那邊帶著秦臻二人出宮的內侍低聲道:「要小心被坑……這宮中,滿地坑啊!」
秦臻走了過來,拱手,然後拉著常建仁就走。
「別說什麼為止,進了水軍,一輩子就是我水軍的人,你還想走?」秦臻勾著常建仁的肩膀,笑著岔開了話題。💲🐼 🍬🎃
看著他們遠去,任守忠身後的內侍笑道:「都知,記得那回咱們去威脅常建仁,嚇得他手足無措,就差跪下了。如今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勇冠三軍,還說是官家誇讚的,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任守忠搖搖頭,眯眼看著遠去的常建仁二人,淡淡的道:「人啊!不要得意忘形,官家……官家會誇讚誰勇冠三軍?那王卻這般悍勇都沒說,你常建仁乾瘦的和排骨一般……呵呵!」
他的心情因為這個好了起來,等到了地方時,正好曹太后在院子裡練刀。
刀光閃爍,人影快速的移動。
「娘娘的刀法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任守忠在邊上搖頭讚嘆著,邊上的宮女滿眼星星,「先前官家誇讚那個常建仁勇冠三軍,任都知,他可有娘娘這般厲害嗎?」
啥米?
官家真誇讚常建仁勇冠三軍?
那個排骨竟然那麼猛?
尼瑪!
任守忠不禁摸摸自己胸,卻摸到了一手肥肉。
邊上的宮女見他摸胸,就紅著臉道:「都知……」
那個常建仁真的要發達了?
任守忠心中在轉動著各種念頭,想把那個排骨壓下去。可軍中自成系統,他卻鞭長莫及。
特別是官家誇讚過之後,最近沒人敢動常建仁。
尼瑪,不會後患無窮吧?
這時曹太后練刀結束,邊上有內侍贊道:「娘娘好刀法……」
任守忠在的話,許多時候都是他來收拾長刀,所以曹太后隨手就把長刀衝著他扔了過來……
她身邊的內侍們大多經歷過這等事兒,從剛開始的懼怕到後面利落的接刀,也算是跟著曹太后學到了不少。
空手接刀很瀟灑,可任守忠……
任守忠竟然在發呆。
看著長刀衝著發呆的任守忠去了,邊上的內侍驚呼道:「刀來了……」
「閉嘴!」
任守忠正在想著怎麼處理常建仁這事,被這聲驚呼打擾了思路,就惱怒的準備看看是誰,結果抬頭就看到了飛過來的長刀。
「救命……」
他下意識的一個蹲身,長刀從頭頂飛過。
正在接過毛巾的曹太后見了不禁勃然大怒:「刁奴,這是想污衊老身要殺你嗎?來人。」
「娘娘!」
兩個粗壯的內侍上前聽令,曹太后指著任守忠說道:「拉下去,打!」
「娘娘饒命……」
……
「小芋頭!」
沈安抱著襁褓,覺得全世界的珍寶都在自己的懷裡。
芋頭茫然看著這個世界,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還奮力掙扎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沈安以為孩子要哭,結果芋頭身體一松,果然哭了。
「這是怎麼了?」
沈安有些手忙腳亂的顛著孩子,邊上的陳二娘笑道:「小郎君莫不是拉了?」
「可能哦!」沈安把襁褓放在床上,解開,再解開,就嗅到了些味道。
打開尿布,果然,沈安趕緊叫人弄了溫水來給芋頭擦屁股。
「小孩子的肌膚嬌嫩,不能潮濕,不能捂得太久,否則容易長瘡。」
換好尿布,就像是打包般的重新包好襁褓,芋頭打個小哈欠,閉上眼睛,竟然就這麼睡了。
沈安得意的道:「我兒子就是和我親,換尿布連哼都不哼一聲。」
楊卓雪在邊上看著,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可思議,於是就說道:「官人,果果今日還沒過來呢。」
「是啊!」沈安皺眉道:「那個小丫頭在做什麼呢?某去看看。」
等他出去後,楊卓雪和面色同樣古怪的陳大娘相對一視。
「當年你家都督生下來之後,周二可換過尿布?」
「沒呢!」陳大娘一臉驚詫的道:「那時候他整日在外趕大車,回家就是抱抱都督,哭了就扔給奴……別說換尿布,都不肯幫奴多抱一會兒呢!」
男子少耐心,可沈安呢?
「官人方才換尿布……雖然生疏,但卻不用學……」
楊卓雪的腦海里出現一個場景:就在汴梁一處雕欄玉砌的豪宅里,一個婦人躺在床上,含笑看著沈安在給一個嬰兒換尿布,還說道:「官人,這等事給妾身做就好。」
尼瑪!
楊卓雪瞬間就燃了。
「官人會不會是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呃!
陳大娘本來沒這個想法,可被楊卓雪這麼一引導,就遲疑了一下,「怕是……不會吧。」
「難說。」楊卓雪覺得自己瞬間就變身為破案高手,她分析道:「官人以前沒換過尿布吧?也沒地方給他換,他怎麼學會的?」
陳大娘擔心這兩口子鬧騰,就勸道:「興許是練過呢。」
楊卓雪搖頭,傷心的道:「我不怕官人在外面有人,就是……就是怎麼能先有孩子呢?」
大戶人家自有規矩在,在正妻沒生孩子之前,其他女人最好憋著,有孩子你也給我憋到正妻生了再說。
這是尊重,也是傳承的需要。不能讓庶子在嫡子之前出生,這樣才是秩序。誰家亂了秩序,外人多半是要嘲笑的,順帶等著看以後的笑話。
「嫂子,我給芋頭做了手帕……
果果來了,沈安在後面跟進來,笑眯眯的道:「你繡的那個是什麼?小豬?」
果果正拿出自己辛苦一夜的手帕顯擺,聞言怒道:「是花花,我繡的是花花。」
花花以為是果果叫它,就從外面沖了進來。等看到床上的襁褓時,不禁就走了過去。
「花花出去!」
楊卓雪本能的覺得花花對芋頭有些危險。
「不用。」
沈安過去把芋頭抱起來,然後蹲在地上,讓花花看看小主人。
花花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尾巴輕輕搖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