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責無旁貸,得做人事

  連皇城司都專門去打探了一番,看看有沒有啥陰謀。😾♛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這是習慣,趙禎也習慣去揣摩臣子。

  「太學去了?」

  「都是學生。」

  「誰帶的頭?」

  「那個蘇晏。」

  「蘇晏……」

  趙禎的眼中有些茫然:「他家裡好了嗎?」

  張八年說道:「如今有了俸祿算是好過了。」

  「官家,此次婚禮並無什麼異常,汝南郡王府甚至都沒去。」

  「趙允讓不去是避嫌, 估摸著在府中喝多了吧?」

  「是,喝了就罵人。」

  老傢伙的精力旺盛,讓趙禎也暗自艷羨。

  「帝王之位不好坐。」

  ……

  沈安也認為趙允讓在避嫌。

  就在他準備進洞房時,趙仲鍼急匆匆的來了。

  他手中拎著一幅字。

  「這是我翁翁寫的。」

  老傢伙終究還是送來了賀禮。

  講究人啊!

  沈安沒看那幅字的內容,只是暗贊著趙允讓的敢作敢為。

  老夫感激你,所以忌諱算個屁!

  隨後就是洞房花燭夜。

  ……

  「哥哥……」

  床上,沈安皺眉朝著一頭睡, 聽到聲音後就猛的坐了起來。

  「哎呀!」

  「疼!」

  一男一女同時摸頭痛呼,然後緩緩偏頭……

  「呀!」

  楊卓雪拉著自己的頭髮一扯, 因為頭髮纏在了一起,所以很痛的沈安就跟著倒了下去。

  這是無意中的結髮,一種氣氛在漸漸生成。

  「果果在叫了。」楊卓雪側身過去,嘀咕著,想讓沈安趕緊出去。

  「叫官人……」

  「不……」

  「叫不叫?」

  「……官人……」

  「哈哈哈哈!」

  沈安逗弄了一下媳婦,然後神清氣爽的起床。]|I{•------» «------•}I|[

  「哥哥,嫂子起了沒?」

  外面的果果有些等不及了。

  可她竟然問的是嫂子,這讓沈安覺得有些悲傷。

  我這個哥哥就這麼被你給忘記了?

  他回頭,只見一蓬青絲留在外面,新媳婦已經躲在了被子裡。

  「果果叫你。」

  沈安知道她害羞,就三兩下穿好衣裳,臨出門說道:「咱們家沒長輩在,你可晚些再起。還有……拜門就明日去吧。」

  被子裡傳來瓮聲瓮氣的聲音:「好。」

  拜門就是回門,此時大多是三五日後才去。沈安說成親的次日就去, 這是體貼。

  出了房門,果果在院子裡小跑, 見哥哥出來就嚷道:「哥哥,嫂子怎麼不出來?」

  沈安打個哈欠, 伸個懶腰,說道:「你嫂子是新媳婦,還不習慣咱們家早上要跑步,晚些吧。」

  他幾下洗漱了,然後一陣狂奔,最後氣喘吁吁的道:「早飯要吃什麼?」

  可沒人搭理他,房間裡傳來了果果和楊卓雪說話的聲音。

  這姑嫂聯手,哥就算是被冷落了?

  他哼著小曲去了廚房,曾二梅正在熬粥,見他來了就問道:「郎君,小郎君何時出來?」

  正在想著弄什麼美食的沈安一怔,沒好氣的道:「還早呢!」

  教育工作任重道遠啊!

  「弄些蘑菇來。」

  泡發的蘑菇弄乾淨,然後加了豬油就這麼炒。

  「蘑菇味道鮮美,可卻太素了些,最好用豬油炒,這樣鮮美有了,也不會生澀。」

  簡單的放些鹽就起鍋,隨後就是一條魚。

  沈安製作了澆頭,同時蒸了魚。

  稍後魚出鍋,把澆頭覆蓋上去,然後淋熱油。

  嗤拉,香氣四溢中,沈安聽到了腳步聲。

  「不和你嫂子玩耍了?」

  身後躡手躡腳的果果嘟嘴道:「哥哥怎麼知道我來了?」

  「就你嘴饞,做好就知道你該來了。」

  早飯時,楊卓雪還有些拘束。🎅💘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沈安三兩下吃完,隨後起身道:「咱們一家人……以後放開些,自在些。」

  楊卓雪低頭嗯了一聲。

  果果自告奮勇的道:「哥哥,我會和嫂子玩。」

  「好。」

  新媳婦的融入需要時間,但沈家卻多了人氣。

  陳大娘急匆匆的來了,見沈安出來,就低聲道:「郎君放心,奴保證讓娘子開懷。」

  她笑的有些曖昧,沈安乾咳道:「稍後你給她說說家裡的人,讓她心中有數。」

  「是。」

  沈安到了前院,就見趙仲鍼和折克行在對練。

  趙仲鍼手持木刀在劈砍,折克行單手持刀格擋。

  沈安就在邊上看著,趙仲鍼氣喘吁吁的結束之後,見他站在邊上發呆,就挑眉問道:「安北兄,以往去青樓你都不肯和那些女人親近,昨夜……可揚眉吐氣?」

  沈安馬上就追殺,兩人在前院繞著跑。

  這裡在歡笑,稍後的朝會上卻冷冰冰的。

  「雄州的消息,當地出了一股賊人,四處劫掠,殺人掠貨……」

  趙禎面無表情的道:「韓卿說說。」

  韓琦白胖的臉上多了怒色,「雄州那邊說賊人有百餘騎,一擊即走,從不逗留,所以幾次圍剿都無功而返。」

  曾公亮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陛下,難道是報復?」

  趙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韓琦說道:「人數一百餘,而且就在雄州遊走,不肯深入。若是賊人定然是搶一把就跑了……」

  歐陽修覺得遼人真的不講究,「輸了就輸了,遼人大約是覺著被邙山軍縱橫南京道丟人,所以就派人來回擊。只是……榷場沒事吧?」

  趙禎搖頭,大家心中就有數了。

  雄州什麼地方值錢?

  榷場!

  那裡有無數金錢和貨物,那些人若是敢搶一把,絕對會成為暴發戶。

  可誰若是敢搶榷場,那就是宋遼兩國的大仇人,兩國一旦聯手,北方就是禁地,再厲害的賊人都無從遁形,會死的很慘。

  「是遼人。」

  張八年來了,送來了最新的消息。

  「有人見到過那些人,聽到他們說話……是遼人。」

  事情清楚了,趙禎惱怒的道:「遼人心胸狹隘,讓人惱火。當地可能剿殺他們?」

  張八年搖頭,冷冷的道:「那些遼人行蹤詭秘,而且界河對面應當經常送來補給,所以他們不會冒險,不冒險當地就沒法伏擊他們。」

  「可能調派大軍去……」歐陽修話一出口就搖頭道:「遼軍圍殺邙山軍失敗,南京道丟人都丟到了西京道,大宋若是跟著來一次……」

  那遼人就該笑噴了,會誠懇的感謝大宋的配合。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趙禎有些頭痛,還有些眩暈。

  韓琦已經分析過了,「陛下,他們若是還擊,那麼劫掠幾次也就罷了,如今他們在雄州一帶游弋不回去,就是在等人……」

  「等誰?」

  趙禎猛地一驚,說道:「這是要等邙山軍嗎?」

  韓琦點頭道:「遼人霸道,可此次卻丟了大人,必定要把臉面找回來,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把邙山軍給滅了。」

  這只是猜測。

  韓琦說道:「對方一百餘人,若是要剿殺倒是好辦,可界河那邊不斷在援助,甚至必要時可以逃回去。起大軍圍殺丟人,所以……陛下,邙山軍能從南京道逃回來,可見藏匿蹤跡的本事不小。」

  一百餘人對一百餘人,讓邙山軍去吧。

  趙禎心動了,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邙山軍如今有三百餘人,但新來的還是沒本事……只是誰統領他們去?」

  軍隊出動要有將領統御,可邙山軍就那點人,誰去?

  「沈安。」

  趙禎訝然道;「他才成親。」

  才成親就派出去,這個有些不地道啊!

  「那年輕人定然會牢騷滿腹。」

  趙禎很是篤定的說道。

  韓琦淡淡的道:「陛下,讓人去問問就是了。」

  「陳忠珩去一趟,若是願意去,問問緣故。」

  人心是帝王最喜歡琢磨的東西,他現在就想琢磨一下沈安的想法。

  於是陳忠珩就去了。

  因為是新婚,沈安給了楊卓雪空間,讓她慢慢的適應新生活。

  他在書房裡繼續更新自己的小說。

  等看到陳忠珩時,沈安還以為趙禎不行了,這是來令自己保護趙宗實父子二人。

  「遼人以牙還牙,一百餘騎在雄州一帶馳騁。他們能得到對面遼人的不斷補給……起大軍的話會丟人……」

  他看著沈安問道:「官家問你……可願去一趟?」

  才做新郎官就出征,這個有些殘忍了。

  可沈安卻毫不猶豫的道:「好。」

  這爽快的勁頭讓陳忠珩都有些意外和好奇。

  「你為何願意去?」

  沈安看了他一眼,「這是你問還是官家問?」

  陳忠珩撒謊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道:「某問。」

  沈安笑道:「若是官家問,某自然要仔細想想,你問……」

  「責無旁貸!」

  「沒了?」

  陳忠珩納悶的說道:「就這四個字?」

  沈安點點頭。

  「這個大宋很好,繁華的讓人想永駐此間。可對頭卻不少。身為官員,沈某吃著民脂民膏,得做人事。」

  這是對責無旁貸的解釋。

  陳忠珩回宮轉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宰輔們那糾結的神色。

  責無旁貸!

  這話好說,卻難踐行。

  沈安如今就在踐行。

  「民脂民膏……」

  大宋官員誰把百姓當回事?拿了俸祿錢糧是應該的,這是某讀書讀得好的報酬,和百姓有半文錢的關係嗎?

  沒有。

  所以沈安這句民脂民膏才是最讓人尷尬的話。

  趙禎心中暗自唏噓著,心想大宋每年發放的官俸不知凡幾,可知道感恩、知道回報的有幾人?

  都是心安理得的拿著俸祿,可盡心盡職的有幾人?

  看看宰輔們吧,連他們都在尷尬,可見這話的打擊面有多寬闊。

  這些宰輔都有過『浪蕩』的時光,那種白拿錢還能逍遙的日子很舒坦,連歐陽修都在詩詞裡懷念。

  關鍵是沈安竟然沒有發牢騷,這讓趙禎的滿意又多了幾分。

  這個年輕人真的不錯啊!

  隨後張八年就接到了命令。

  「官家說讓沈家安靜些。」

  「是。」

  為官家監控他關注的臣子,這是皇城司存在的最大意義。

  讓沈家安靜些,就是沒必要盯住他家不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