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再度回來,帶來了塞爾柱人的需求清單。🐸👊 ♞💲
「我們需要定金。」沈安的眼角有一團青紫,使者見了不禁暗笑。
這是被皇太子打的吧?
蠢貨!
他覺得這位名將興許在征伐上無敵,但在外事中卻一竅不通。
「那麼大宋用什麼來保證塞爾柱的定金不會被吞沒呢?」這是個嚴肅的問題。眼角疼痛的沈安絕不會知道,自己只是隨便撞了一下船艙的門,竟然讓使者對他越發的深信不疑了。
「當然, 這只是個小問題。」沈安說道:「大王隨行帶有印章,他本人將會簽字畫押,作為大宋的皇子,他的許諾價值萬金,這一點你們的人應當知道。」
那個飽學之士此次隨行,聞言就低聲對使者說道:「是的, 他們的帝王說的話就是律法, 說出口就不會後悔。他們的皇太子也是如此,所以有印章和簽字畫押就不必擔心。」
這真是個好夥伴啊!
沈安覺得這位飽學之士果真是豬隊友, 真心想誇讚他幾句。
使者點頭,隨後就去收集金銀。
「哈哈哈哈!」
使者走了之後,沈安回到了船上,狂笑了起來。
「都是棒槌啊!」沈安實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後合的。
所有人都在高興。
「國公此次賣了兵器給塞爾柱人,價格……真的很黑!某看了都頭疼,不知道塞爾柱人如何。」
「他們打造兵器不易,而且咱們的兵器無比鋒利,自然值錢。」
「賺大發了呀!」
眾人看著大笑的沈安,不禁歡喜不已。
此次水軍出征純屬是虧本買賣,出發前韓絳愁眉苦臉的說今年的日子要難熬了。
這也打破了水軍出海必掙錢的規律,所以水軍上下都有些難過,覺著水軍的優良傳統斷了。
可誰曾想沈安只是用一場談判,就為此行帶來了豐厚的利潤。
回去韓絳會狂喜吧?
「某不只是為了此事高興。」沈安說道:「西邊的那些國家在萌動,他們的實力並非軟弱, 所以要想削弱他們, 最好的手段就是借刀殺人。」
趙頊一愣, 「那些國家很厲害嗎?」
「當然。♙♜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沈安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但隨之而來的多次遠征證明了那邊並非全是爛泥。大宋也能發動遠征,可代價太大了,就一個從本土源源不斷運送兵器人員的耗費,就能把大宋給拖窮了。
「大宋需要修生養息,更需要清理周邊的威脅。」沈安繼續分析道:「遼人是我們最主要的對手,當遼人覆滅之後,塞爾柱會和大食人聯手向西征伐,而大宋就端著小墩子坐在邊上看熱鬧,順帶賣些兵器……」
他笑了笑,「若是塞爾柱人以為大宋就這樣的話,那麼他們會後悔的。」
趙頊見眾人不解,就說道:「邙山書院在研究的東西不少,其中就有一種很厲害的東西,能讓戰船無需考慮洋流和風向快速前行,直達萬里之外。」
那就是蒸汽機!
這些需要一步步的去測試,去研究。
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成果很喜人,而更喜人的是一種利器。
「塞爾柱人送來了金銀!」
碼頭上有人在叫喊,眾人出了船艙,就見一溜馬車緩緩而來。
「收穫很大啊!」
趙頊歡喜的道:「塞爾柱人為何不討價還價?」
「因為這是買路錢。」沈安淡淡的道:「某兩次提及大宋十萬大軍渡海而來滅國,他知道這是威脅,要解除這個威脅,就必須給大宋好處。但他要臉面,某就沒說什麼盟約,所以就高價買賣兵器。」
說到這個,趙頊不禁想起了澶淵之盟,「當年大宋孱弱,被迫簽下了澶淵之盟,堪稱是屈辱,如今大宋竟然能在萬里之外讓一個強國低頭賠錢,這不禁讓人生出了恍若昨日的感慨。」
「這是盛世!」
一個船工對夥伴說道:「以前聽人說漢唐盛世、漢唐盛世,問何為盛世,那些人說不受欺負,誰敢欺負咱們,那就弄死他,這就是盛世。」
「還得加上能吃飽。」
「對,如今糧食多,百姓也能吃飽了,衣裳……那個棉花真是好,織布也好,還能弄棉衣,真暖和呀!」
「能吃飽穿暖,外人也不敢欺負咱們,這便是盛世了!」
「是誰惹到了咱們就去揍他,這才是盛世。」
「看看那些金銀,這就是賠罪!」
天空蔚藍,幾隻白色的海鳥緩緩飛過,龐大的遠征船隊在集結。
「我們回家!」
……
今年的冬天很冷。ඏ🍧 ☺👮
「啊嘁!」
秦觀打了個噴嚏,然後進了小院。
「今日的觀風出來了嗎?」
「出來了。」
「給某看看。」
秦觀拿著一摞稿子進了值房,然後慢慢看著。
「少游,呂知雜那邊有人來了,說是讓你中午去一趟。」
「好。」
秦觀依舊在看著稿件。
中午,他在一家酒樓和呂誨吃飯。
「近日匯英報大有起色,你功不可沒。」呂誨誇讚道:「君實都說你未來可期啊!」
這是來自於舊黨大佬的誇讚,以後進入仕途之後,這就是助力。
秦觀謙遜了幾句,然後說道:「北邙報那邊最近還去了大相國寺,弄了那些雜學的什麼採訪,那些百姓很是歡迎。」
呂誨淡淡的道:「學著弄就是了。」
「是。」秦觀覺得有些羞恥。
匯英報本就是跟風的產物,後來還標榜自己的立場,所以不肯去弄市井八卦。後來見北邙報在汴梁大受歡迎,這才忍不住跟著抄襲。
現在又要抄襲一波,這讓秦觀很是難受。
可更難受的事兒還在後面。
「少游……」
呂誨有些遲疑的道:「雕版……雕版很艱難。」
秦觀低頭,「是。」
他們一直在用雕版出版匯英報,看似很牛筆,可私底下早就扛不住了。不是錢的問題,還是時效性。
「北邙報每日一份,我們三日才能出一份,這樣下去不妥。」呂誨淡淡的道:「你要果斷。」
秦觀點頭,晚些回到自己的地方後,才恍然大悟。
這是背鍋啊!
呂誨等人自然是要面子的,所以用活字這口鍋他們不願意背,那麼誰來背?
……
「匯英報竟然一日一份了?」
章惇現在的日子很滋潤,關鍵是弄報紙這等工作太適合他了。
戰鬥是他的性格,怒火是他的靈魂,而報紙是他最好的戰場。
但一直以來,匯英報的愚蠢讓他有些獨孤求敗的感覺,很是無趣。
他拿到了最新的匯英報,等一看字體時,不禁捧腹帶笑。
「他們竟然用了活字,哈哈哈哈!」
「國公走之前說過,舊黨定然會不要臉的學了咱們用活字,果然,他看穿了那些偽君子!哈哈哈哈!」
……
今日的朝會人不少。
「……今年的結餘會多一些,但……」韓絳看了一眼趙曙,擔心這位官家又要玩大動作,把結餘全部花掉,「但水軍出海良久,耗費不小,歸來還得修理戰船,將士們若是立功還得封賞,方方面面都要花錢……」
趙曙又胖了一點,看著更多了些威嚴。
「朕知道了。」趙曙想了想,「這都冬季了,百姓在家歇息,也算是一年到頭的犒勞。」
是啊!
韓絳聽到這話,不禁暗喜。
只要趙曙不玩大動作,他決定回頭就供奉一個大豬頭。
「可大宋各處的水利卻有些弊端。」趙曙話鋒一轉,「此刻是冬季,百姓在家無所事事,空耗錢糧。如此朕以為可撥了錢糧,讓地方召集百姓,整修溝渠!」
韓絳心中暗自叫苦,覺得自己攤上這個老闆真是太難了,「陛下,這錢不多啊!」
「不多就再借些。」趙曙顯然是有備而來,「交趾的銅礦不斷在發掘中,銅錠會源源而來,今年多花些,朕保證明年給你把窟窿堵上。」
韓絳無奈低頭。
趙曙笑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雖然今年風調雨順,可明年會如何?誰知道?若是遇到了旱災怎麼辦?所以溝渠要年年修整,那些經常發大水的河渠也得借著冬季枯水季節動手,堅持下去,遇到旱災不怕,遇到水災也不怕,那才是真正的風調雨順。」
「官家英明。」
群臣心悅誠服。
韓琦出班道:「陛下,水利之事倒是好說,可北方卻有些麻煩。」
「怎麼了?」趙曙皺眉。
「燕山路的那些百姓,經常到遼國的中京道去種地,兩邊爭搶,隨後就廝殺一陣子……讓人頭疼。」
臥槽!大宋的百姓啥時候那麼膽大了?
群臣都有些懵逼了。
「陛下。」司馬光出班道:「這大宋百姓是不是太貪婪了些?也太膽大了些?此刻朝中並未決議北征,他們就擅自越境種地,若是激怒了遼人……」
「那就打!」趙曙一句話就堵死了舊黨的牢騷。
這年頭的局勢真心讓人看不懂。比如說百姓,以前的大宋百姓恨不能全部搬到南方去住,遠離遼人和西賊。
那時候西賊愛襲擾,而遼人愛越境打草谷,給邊境一帶的大宋百姓帶來了深重的苦難。
可現在情況卻變了,大宋的百姓大搖大擺的去了中京道種地,還和對方發生了衝突。
若是這事兒發生在十多年前,遼人會如獲至寶,馬上出兵來威脅大宋。
可現在遼人竟然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百姓被欺負。
隨後就是打群架,就和鄉間爭奪放水的權利而爆發的群架一樣。
最後就是出動小股軍隊來驅趕。
可大宋軍隊不尿他們,一聽到遼人出兵,馬上就沖了上去。
弄死你再說!
這就是大宋軍民現在的心態。
至於你要說他們害怕遼人。
「陛下,如今那些北地的軍民,提及遼人都說是什麼……蠻夷,北人。」
蠻夷不消說,大家都知道含義。可北人,這話估摸著能讓耶律洪基吐血。
當年遼人占據了幽燕之地,輕蔑的稱呼大宋為南人,這是把大宋當做是一個地方勢力。
可這才多久,大宋竟然就稱呼他們為北人,再進一步是不是要變成塞外的部族了?
曾公亮說道:「陛下,臣覺著此事無需管,遼人若是敢來攻,那就打。」
趙曙點頭,這也是他的看法。
司馬光建議道:「陛下,該讓人去約束百姓,莫要越境才好。」
趙曙淡淡的道:「那邊也是我漢家的疆土,晚些朕自然會取回來。」
轟隆!
趙曙的話就像是驚雷,讓舊黨面色劇變,而新黨人人歡喜。
……
唐仁的原型書友,今天結婚了,恭喜。祝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