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拿爵位方便,但凡是宰輔重臣,多半會掛著個國公的爵位四處拉風逍遙。🎄💀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比如說富弼就掛著個鄭國公的爵位招搖。
還有就是宗室,宗室拿爵位就和喝水般的方便。
此二等人把持著大宋的爵位,帶來了一個惡果, 那就是爵位不值錢了。
人一聽什麼郡公國公,第一反應不是尊重,而是哦一聲。
此刻的爵位就是擦屁股的紙,沒人在意。
也就是說,大宋的爵位實際上不值錢,就是大路貨。
至於武人……大宋歷來對武人戒備,怎麼可能會把國公這等爵位賜予他們。
就在此時,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如彗星般的崛起, 用赫赫武功拿下了燕國公的爵位,震驚群臣。
這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
軍功封侯,這是無數年來的規矩,但在大宋,這個規矩被破掉了。
此刻再度被撿起來,意義重大。
曾公亮忍不住回身看著沈安。
這是軍功封爵啊!
包拯側身看著沈安,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燕國公!
這孩子竟然是國公了!
這是宰輔的專用封爵,現在卻被官家用於償功。
從此後,這個孩子和大家見面時只需拱手,平淡的微笑。
這才多少年?
包拯茫然想著。
他們兄妹是嘉祐三年來到了汴梁,今年是治平六年……暮春。
正好十一年。
十一年在包拯看來很短暫,可那個曾經莽撞的少年卻變成了大宋的燕國公。
果果會驕傲吧?
包拯不禁笑了起來。
真的很為這個年輕人感到驕傲啊!
他不知不覺眼中就多了淚花。
人老了,眼淚就是淺。
包拯這麼安慰著自己。
呂誨看著沈安,目光複雜。
別人封國公他都能去噴一番,但唯獨沈安這裡他沒法噴。
不說以前的功勞,就憑著北伐的功績, 這個燕國公就封的理直氣壯, 無可挑剔!
大宋的傢伙事就是幽燕之地, 卻掌握在遼人的手中,遼人一捏,大宋就痛徹心扉。♟✎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奪回幽燕之地是大宋從立國就開始的夢想,百年來一直夢寐以求。
現在這個夢想實現了,沈安封國公就像是飲水般的自然,順暢無比。
「燕國公……」
沈安低著頭,有些茫然。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今日成為國公。
他更沒想過趙曙竟然敢下這樣的決心。
三十不到就封國公,以後就是真的沒地方封了。
以後他只能在具體的職位上挪動。
可這個國公……
我應該得的呀!
沈安抬起頭,只覺得心中酸爽無比。
二十多歲的國公,哈哈哈!
有人出班說道:「陛下,沈安年歲太小,才二十五啊!」
這人大抵是沒惡意,只是覺得封國公太早不好。
趙曙頷首,「朕也是這般想的,可朕一想到幽燕之地如今回歸,就覺著心情大好,諸卿如何?」
哈哈哈哈!
群臣一陣大笑。
「臣也是高興非常。」
「幽燕之地收復的消息傳來,臣當夜就睡的人事不省,數十年就那一夜睡的最香。為何?因為遼人再想輕易的兵臨汴梁已然不可能了。」
連文彥博都說道:「當日得知了消息,臣歡喜不勝,當日歸家就喝的爛醉,寫了一幅字,隔日起來,臣看了那幅字,卻是此生寫的最是酣暢淋漓的一篇。」
臣子們的心情趙曙也有。
「朕當初到了幽州城下,將士們正好在攻打幽州城,火炮打的到處都是硝煙,弩箭遮蔽了朕看向幽州城的視線……」
趙曙回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欣慰的道:「朕到了之後,沈安就令全軍猛攻,隨即朕的視線內全是奮勇拼殺的將士,遼人一下就被打了下去,勇猛啊!那些將士們!」
他看著沈安,含笑道:「就在不久前,沈安和某些人商議,成功為大宋找到了對付遼人的幫手,讓朕欣慰不已。朕本來在猶豫關於他的封爵,可在接到這個好消息之後,再無半點遲疑,這個燕國公,他……理所當然!」
這話說的肅然。
沈安上前謝恩!
「都燕國公了,以後穩重些。」
趙曙的叮囑語重心長。
咳咳!
有人在咳嗽,卻是先前買了那本京華八卦的官員。
瞬間曾公亮就惡向膽邊生。🐳✋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這個小子啊!
他用這個來噁心大家,是想保持距離。
可他現在得了燕國公……
咦!
不對啊!
曾公亮覺得什麼東西跑進了腦海里。
沈安的舉動本是想激怒大家,進而削減些功勞。
可現在燕國公一封,他的這個舉動竟然更加的出色了。
看看,才將封國公,沈安這廝就把滿朝重臣都得罪遍了,這份機靈誰有?
趙曙見大家都有些古怪,就覺得有些好奇。
但現在還是先繼續封賞吧。
隨後就是一一封賞,連折克行都得了不少好處。
等封賞結束後,群臣謝恩告退。
眾人出了大慶殿,趙曙苦笑道:「每次封賞就是出錢糧,朕怎麼就覺著有些心疼呢?」
陳忠珩諂笑道:「官家,您這是給好處呢!那話怎麼說的……要想馬兒跑,就得給它們吃草,您這是在給他們餵草呢!不,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您這是給他們餵夜草呢!」
趙曙無語。
若是被先前的臣子們聽到這話,回頭陳忠珩就可以自盡了。
不過陳忠珩看似莽撞的話,卻是一種表忠心的方式。
在許多時候,越是犯忌諱的話,越能體現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先前有些人神色古怪,是怎麼回事?」
北伐成功,趙曙也能清閒一陣子,難得對八卦感興趣。
「臣去打探一番。」
陳忠珩夾著屁股開始了著名的『陳忠珩速度』。
稍後他回來了,看著也很古怪。
趙曙就更加的好奇了。
「官家,沈安弄了一本書,叫做京華八卦。」
「京華就是汴梁,八卦……」
趙曙皺眉道:「難道是汴梁有問題?」
陳忠珩差點笑破肚子,「官家,那書說的是重臣們的……閒話,就是市井裡流傳的閒話。」
「什麼閒話還得掛著八卦的名頭?」
趙曙很是不解。
「有韓相的,有曾相的……說是曾相偏愛有體味的女子。」
趙曙神色古怪,雙手放在小腹那裡按揉著。
「官家,臣已經派人出宮去採買了。」
陳忠珩察言觀色,覺得自己的這個自作主張定然是立功了。
「咳咳!」
趙曙起身道:「誰看那等書?」
陳忠珩低頭,「是。」
趙曙緩緩走了出去,突然說道:「我那裡有張桌子腿短了。」
說著他就走了。
「臣明白。」
陳忠珩得意的挑挑眉。
什麼桌子腿短了,大宋再節省也不至於去節省一張桌子的錢。
這是想要一本書去墊桌子……
那就是藉口啊!
……
大慶殿外,沈安被拉在了最後面。
他覺得今日的官員們都是神行太保,連包拯都是如此。
這是啥意思?
他還在想著,前方的官員們突然止步,齊齊回身拱手。
「見過燕國公!」
大宋的國公一直不少,但卻從未有人這般恭賀過。
這是大家對他的衷心祝賀。
軍功封爵就是這般霸道啊!
沈安拱手還禮。
曾公亮笑道:「如此老夫等人今日就讓你走在前方,以為誇功。」
這種誇功的法子不錯。
沈安緩步走過去,眾人分開兩邊。
他走的很是平穩,可心中卻激情澎湃。
國公了!
哥是國公了!
眾人含笑看著他,而在周圍,那些內侍宮女們也在含笑看著這裡。
沈安一直到了家門口時,依舊是渾渾噩噩的。
「郎君!」
莊老實開門,見沈安有些呆滯,就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動了一下。
然後他隨口問道:「郎君,官家今日可是賞賜了錢財嗎?」
「燕國公。」
沈安說出了自己現在的爵位,然後走進了家中。
身後的莊老實呆住了。
「燕國公?」
沈安一路到了後院,前院的莊老實才驚呼道:「郎君封國公了!」
楊卓雪帶著一家子出來了,芋頭懵懵懂懂的站在那裡,他還牽著弟弟毛豆。
果果一怔,然後歡呼道:「哥哥,你是國公了?」
沈安點頭,乾咳道:「只是國公罷了。」
人在此刻不嘚瑟一下,真的對不住這份榮耀。
楊卓雪看著很平靜,「國公……官人,是什麼國公?」
「燕國公。」
沈安伸手,才將和他重新熟悉的毛豆走了過來。
「燕國……在北方。」
楊卓雪突然驚訝道:「官家竟然願意封您為國公嗎?」
「是啊!」
沈安抱起毛豆,然後徑直去了書房。
身後,看似平靜的楊卓雪已經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全家每人一百貫……」
嘖嘖!
這個娘們花錢越發的大手大腳了啊!
「擺流水席!讓街坊們,不,汴梁城誰來吃都成。」
瘋了!
這個婆娘瘋了。
沈安想勸,可回身看著媳婦那狂喜的模樣,他覺得勸告沒用。
從今日起,她就是國公夫人了。
這年頭妻憑夫貴,男人有出息,連帶妻子也跟著享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國公夫人,也就意味著楊卓雪以後出去可以和重臣們的妻子平起平坐了。
「明日家裡開宴,請……」
沈安搖搖頭,抱著毛豆進了書房,隨後芋頭也來了。
「爹爹,娘瘋了。」
芋頭很沮喪,在他的眼中,自家的母親是個很溫柔,不,是很理智的女性。
可現在的楊卓雪看著瘋瘋癲癲的,顛覆了他的印象。
「沒事。」
沈安拿出了自己弄的趣味遊戲,父子二人開始了遊戲時間,而毛豆就在邊上搗蛋。
等再度回到後院時,楊卓雪已經消停了。
果果在邊上衝著沈安使眼色,沈安笑了笑。
丈母娘再度來到了沈家,果斷鎮壓了狂喜的楊卓雪。
「得勢要不出聲,越得勢就越該忍著,要高興憋家裡高興,別出去嘚瑟。」
……
依舊四更,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