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修身養性的包拯

  ——朕願意做暴君!

  不少人都覺得官家怕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沈安就是這其中的一員。

  「官家的腦子有些問題,容易焦躁不安。」

  這話他是私下和妻子說的。

  沈安出門之後,家中就是楊卓雪掌舵,不弄清楚這些,他怕楊卓雪會犯錯。

  他覺得自己的思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卻沒看到妻子正在發呆, 一臉的發呆……

  楊卓雪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趙曙坐在御座之上,沈安站在下面,神色猙獰,袖子裡藏著刀子……

  沈安漸漸走向御座,趙曙驚惶的喊道:「逆賊,你要謀反嗎?」

  沈安弄出短刀, 獰笑道:「昏君, 今日某要替天行道……」

  然後朝堂之上血濺五步……

  造反啊!

  「那個……以後為夫不在家,你要記住了, 官家的脾氣不好,但卻不會弄什麼手腳。所以遇到事別怕,據理力爭,再說包公在呢,他老人家坐鎮京城,為夫就算是出了遠門,也沒人敢來找麻煩。」

  沈安說了一通,然後抱著兒子問道:「芋頭想不想爹爹啊!」

  「啊……爹!」

  芋頭張牙舞爪的喊了一嗓子,喜得沈安贊道:「我兒子就是聰慧,聽這聲音,多有磁性……」

  逗弄了芋頭一會兒後,沈安問道:「果果呢?」

  楊卓雪接過芋頭,顛了一下,「說是要練武呢!」

  練武?

  沈安去了後院, 首先看到的是花花。

  花花守在門口,見沈安來了就搖搖尾巴,卻不肯挪動位置。

  沈安站在果果的房間外面,聽著裡面的動靜,有些傷感。

  「哈!哈哈哈!」

  雙節棍揮舞,果果不時輕喝出聲,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靈活和元氣滿滿。

  這個妹妹不再黏著我了啊!

  就像是父親突然發現閨女不再黏著自己一樣,沈安很失落,很傷感。

  「啊……打!」

  裡面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沈安差點就跟著來了。

  「哎……哈!」

  「哈哈哈哈!」

  「哼哼哈嘿,快使用……哼哼哈嘿,某的輕功……哼哼哈嘿……」

  果果在練習雙節棍,邊上的綠毛在玩模仿秀,把沈安的聲音模仿的不錯。🐼♡ ❻9şĤǗX.ⓒόⓂ 🍮♪

  它越發的得意了,「我用……」

  它振翅飛了過去,邊飛邊喊道:「漂亮的……」

  呯!

  果果揮舞著雙節棍,一棍把飛過來的綠毛抽了下去。

  綠毛跌落,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啊喔……」

  「綠毛……」

  果果的愛寵綠毛倒下了,這是一件大事。

  聞小種衝出家門,飛快的把陪著曾二梅去採買的陳洛給抓了回來。

  「快給綠毛看看。」

  綠毛就躺在果果的雙手之中,目光無神,腦袋上好像腫起了一個包,看著很是可憐。

  「這是怎麼傷到的?」

  陳洛覺得這不是事,果果卻很是內疚的道:「被我一棍子打傷了。」

  陳洛嘆息一聲,「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綠毛的眼神活泛了些,剛想說話,邊上的聞小種冷冰冰的道:「死了活該!」

  煞氣籠罩住了綠毛,它用鳥頭在果果的手上蹭了一下,「死了……」

  果果很傷心的摸著它的身體,問道:「能治好嗎?」

  果果的愛寵要是治不好會怎麼樣?

  陳洛覺得沈安會很高興,但不會暴露出來。

  家中的寵物沈安最不喜歡的就是綠毛,這鳥話多不說,還嘴賤,讓人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因為果果看著,否則沈安早就把它剝來烤吃了。

  可果果會傷心啊!

  陳洛很是唏噓的道:「這鳥吧,其實沒什麼事,小娘子您還記得周都督不?」

  果果點頭,周都督漸漸大了,如今也要避著果果。可好歹是家裡人,經常能見面。

  「那周都督前日在院子裡瘋跑,結果撞到了樹,頭上起了一個大包,當時就暈過去了,可如今不是好好的嗎,綠毛這個包……」

  陳洛伸手摸了一下,綠毛慘叫一聲,「啊啊啊啊……陳洛……」

  陳洛淡淡的道:「再叫喚某就讓你成不了鳥。()」

  綠毛抬頭,陳洛的手一動,一把小小的刀就出現在手中。

  「小娘子稍待。」

  陳洛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拎著一個小罈子。

  打開罈子,一股子濃烈的藥酒味傳來,綠毛慘叫道:「小娘子救命……」

  果果安撫道:「你乖乖的,回頭給你好吃的……陳洛是神醫,能治好你。」

  陳洛熟練的把綠毛包紮成了一隻大鳥,幾乎不能動彈的那種。

  「很不錯,小娘子放心,兩三日就好了。」

  果果喜滋滋的抱起被包成一團的綠毛,然後放在小木箱裡,就像是在舉行葬禮。

  陳洛和聞小種出去,兩人走到了果果聽不到聲音的地方,陳洛說道:「先前某在外面聽聞了些話,說是官家是暴君,咱們家郎君就是酷吏,遲早會被烹殺了。」

  所謂烹殺,來源於前唐時的酷吏來俊臣,那句請君入甕流傳千古,如今被陳洛改變了一下,倒也貼切。

  聞小種皺眉道:「暴君沒什麼不好,酷吏更是不錯,但凡有得罪了自己的人,先弄死了再說。」

  外界也是這般認為的,所以試探性的上了奏疏,想噴沈安,可趙曙卻置之不理。

  政事堂里,韓琦在打盹。

  呼嚕聲很有節奏,曾公亮和歐陽修在低聲說話。

  「官家竟然不管外面的那些聲音,暴君之名漸漸的就傳播了出去,這不好啊!」

  曾公亮覺得這個事兒還是該管控一下的,可趙曙卻只是木然。

  他摸著下巴,覺得很奇葩,「若是當時派出皇城司的人去查……對了,王懷喊出暴君之時,沈安就在現場,他為何不壓住?」

  市值中午,歐陽修有些瞌睡來,可曾公亮喋喋不休的讓他沒法睡覺,只能強打精神說道:「沈安還年輕,思慮還不全面。」

  「是啊!還年輕。」曾公亮說道:「可官家卻信他,那個張八年跪了大半日,最後官家也只是冷冰冰的,可見……這心思啊!猜不透。」

  趙曙行事壓根就沒有章法可言,沒人能揣摩透徹。

  歐陽修趴在桌子上,說道:「官家這般強硬,是禍還是福?那些人在外面鼓譟,說官家有些暴君的苗頭,這就是反對,可官家卻置之不理……」

  「先帝時,若是這般強硬,慶曆新政可會敗?」曾公亮突然說了這番話,韓琦的鼾聲驟然停住。

  「別扯那個。」

  韓琦抬頭,抹去嘴角的口水,說道:「大宋的問題咱們都知道,可怎麼弄?」

  「若是皇城司的人出手,那後果更是不得了。」韓琦打個哈欠,很是無奈的道:「沈安出手多好……他本是人嫌鬼憎的,多幾條腿也不是事。」

  曾公亮憂鬱的道:「他這是幫官家分散了些風險吧?」

  沈安出手打斷那幾個官員的腿,這事兒算是激起了公憤,讓趙曙面對的攻擊少了許多。

  「那又如何?」

  韓琦皺眉道:「你的格局還是不夠大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曾公亮有些怒了,「老夫好歹幾朝老臣,什麼沒見過?說格局,老夫的格局大得很!」

  他覺得韓琦這是擔心坐不穩首相的位置,很是無趣。

  從包拯進了政事堂之後,大宋久違的出現了三相滿員的局面,這樣看似不錯,可韓琦和曾公亮都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忌憚的就是包拯。

  老包可不是善茬,要是被他抓到機會,說不得就會逆襲一把。

  韓琦看了包拯一眼,說道:「咱們都老了,官家還年輕,可後續還得要培養些重臣吧?你自己看看,朝中如今能當大任的年輕人有幾個?」

  曾公亮仔細想了想,搖頭道:「真沒幾個,沈安算是拔尖的。」

  韓琦伸個懶腰,問道:「那沈安在以後可能為相?」

  曾公亮沉默了一下,「他手段靈活,心狠手辣……而且不乏決斷……十年後,老夫當低頭,至於這些年就算是白活了……當年啊!當年老夫如他這般大時,還在懵懵懂懂的,可他卻已經經歷了許多事。咱們都知道,要成為重臣,要成為宰輔,你最好是多經歷些事,如此有事時你方能應對有方,可誰有沈安這麼早?」

  沈安這幾年經歷的事兒真的很多,文武都有,大抵許多官員一生都無法企及。

  韓琦贊道:「此次他毫不猶豫的就出手,這便是好處,以後官家自然能放手讓他做事。不過此事最大的好處就是革新。」

  革新啊!

  韓琦的眼中多了光彩,躊躇滿志的道:「官家這般強硬,那咱們怕什麼?多好的機會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咱們身為宰輔,若是不趁機做些大事,百年後可會安心躺在地底下?」

  曾公亮搖頭,「不能。」

  歐陽修嘀咕道:「沈安還年輕呢,這般誇他不好,會得意,會……」

  他覺得有些冷,就抬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包拯的那張冷臉。

  他哆嗦了一下,然後強作鎮定的道:「你看什麼看?」

  兩人是老對頭,這邊一對上,韓琦他們就想看熱鬧。

  包拯冷冷的道:「沈安是年輕。」

  歐陽修得意的道:「你知道就好。」

  包拯冷笑道:「他雖然年輕,可卻能幹。有的人雖然年長……不,是年邁,可卻一無是處,整日就是混日子,這麼比下來,還不如年輕人管用,純屬浪費錢糧。老夫若是這等人,早就上奏疏乞骸骨,回家種地養活自己,好歹還對大宋有些用處……」

  這話就是說歐陽修是個飯桶,白活了那麼多歲,還比不上沈安的用處大。

  歐陽修氣得渾身打顫,指著包拯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永叔淡定,淡定……」

  韓琦見狀就趕緊來滅火,他擔心歐陽修要是被氣死在這裡,那真是千古奇葩之事,作為首相的他也會白璧微瑕,名聲受損。

  包拯微微昂首,斜睨著歐陽修說道:「沈安那孩子多好……怎麼就有人見不得他的好呢?動輒誹謗,若非是老夫近日修身養性,很是學了一番佛法,今日非得要收拾你不可。」

  包拯學佛法……

  在場的人眼皮跳動,覺得今日的太陽好像從西邊出來了。

  歐陽修大怒,起身道:「包拯老兒,老夫難道怕你不成?來,今日老夫要讓你血濺三尺!」

  包拯冷笑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緩緩走出來。

  局勢,一觸即發!

  韓琦和曾公亮交換個顏色,然後都退開了。

  這兩個老漢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被誤傷了還沒法喊冤。

  「諸位相公,司天監上下鬧騰起來了。」

  一個小吏進來,見到劍拔弩張的局勢,就退後一步,在門外稟告道:「諸位相公,司天監上下都鬧起來了,說是王懷乃是司天監第一人,能和上天溝通,如今王懷被沈安打斷了腿,在皇城司死活不知,大宋以後怕是再無人能和上天溝通了。」

  包拯收手,回身說道:「什麼和上天溝通?難道他王懷還能飛?」

  小吏點頭道:「說是魂魄能飛上去,偷聽上天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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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