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檢控回來了嗎?」
許遵從後堂裡面出來,向剛剛路過的文吏問道。(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是的。」
那文吏點點頭,「剛剛回來,要請張檢控過來嗎?」
許遵剛剛張嘴,目光忽然看向東北角廊道上的那一群年輕人,「他們這是打算去哪?」
那文吏回答道:「好像是張檢控安排他們去牢獄巡察。」
許遵笑著點點頭,又是感慨道:「咱們檢察院可真是生氣勃勃,比其它官署要好多了呀。」
這眼中滿是憧憬,內心也是湧現出一種莫名的開心。
那文吏笑著點點頭。
齊濟當然不會親自領著他們去,而是讓副督察陸佃帶隊。
「陸師兄,你怎帶我們來案卷室?」
一個名叫何執中的學生向陸佃問道。
這陸佃就是上一屆畢業生,跟蔡京他們是一批的,原本富弼就是打算讓陸佃頂替蔡京,但是張斐堅持讓蔡京去,陸佃之後就進入檢察院,憑藉著優異的表現,如今已經成為副督察。
「方才張檢控是怎麼說的,在這裡還是以職務相稱,別讓許主檢誤以為,我們國子監的學生,在此拉幫結派。」
「是。」
何執中趕緊拱手一禮。
陸佃又道:「你們謹記一點,巡察牢獄的第一步,就是要來案卷室,調取對應的案卷,拿著案捲去牢獄,一一與犯人交談,談談犯人在牢獄裡面有否遭受虐待,是否有冤情,以及根據案卷,幫助他們回憶案件,看看是否疏漏。」
學生們是面面相覷。
他們還以為就是去看看。
又有一名名叫管師仁的學生問道:「咱們檢察院每年都得去巡察嗎?」
「嗯。」
陸佃點點頭道:「每年有定期巡察,也會進行抽查。」
管師仁又問道:「檢察院為何對牢獄如此慎重?」
陸佃笑道:「怎麼?你們認為我們檢察院的職務就是上庭打官司?」
「在下不敢。」
「其實你們有這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實在是張檢控名氣太大,導致許多人都認為我們檢察院就只是控訴,但事實並非如此,上庭訴訟,在我們檢察院的事務中,只是占很小一部分。」
陸佃搖搖頭,又繼續道:「檢察院,顧名思義,是檢察為主,為什麼我們對牢獄如此慎重,首先,就是防止冤情,再優秀的制度,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
以前就有過案例,有一個犯人在牢中想到某一個關鍵證據,從而推翻整個判決。
其次,就是警署。公檢法的制度,就是在於相互制衡,而警署是公檢法中最為強大的執行官署,必須時時刻刻監督好警署他們,否則的話,一旦警署中出現害群之馬,危害無窮。」
「原來如此。」
管師仁拱手道:「多謝副督察指點。」
又有一名名叫王回的學生道:「可如此重要的事情,怎會安排我們這些見習檢察員去做。」
陸佃笑道:「如果你們認為,這是張檢控在故意刁難你們,那你們呵呵,猜得是一點沒錯,他就是故意刁難你們的。」
「啊?」
學生們一愣。
陸佃道:「與牢獄裡面跟犯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故此我們檢察院就有一個不成為的規定,新人加入我們檢察院,專幹這又苦又累的活。」
學生們頓時鬱悶了。
就算是如此,你們也別說出來,這殺人誅心啊!
陸佃又道:「不過你們是幸運的,馬上就要調走很多人,上庭也會帶著你們的。」
學生們又是面色一喜。
檢察院的風光,全在庭上,他們這些年輕人,想要出風頭,也在情理之中。
陸佃道:「努力干,等到稅務司那邊來人,到時有得是機會上庭。」
「是,學生明白了。」
許遵在後院躊躇片刻,正準備叫人將張斐喚來,忽見張斐急匆匆地來到後院。
「岳父大人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見到許遵,張斐立刻快步上前來,在沒有人的情況下,他還是稱呼許遵岳父大人。
「你這急匆匆地準備上哪?」許遵好奇道。
張斐道:「還不是躲齊督察他們,他們擒著小婿,打聽朝中那些傳言。」
許遵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旋即又道:「那你可有消息?」
天吶!這裡還有一個大八卦在!張斐欲哭無淚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跟岳父大人說過了,反正公檢法將會完全獨立出來,除此之外,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許遵稍稍點頭,「看來這回,官家是打算親自主持啊!」
張斐問道:「岳父大人為何這麼說?」
許遵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道:「目前朝中好像無人知道到底會怎麼改,官家暫時也沒有將此事交予任何人。」
也不知道這皇帝行不行。張斐暗自嘀咕一句,又道:「這改革主要還是集中在三省六部,我們公檢法應該不會怎麼動。」
許遵搖搖頭道:「不大清楚啊!警署方面,看會不會再另外安排一個總警司,而我們檢察院的話,就看我的職位會不會調動。」
張斐道:「應該不會吧,如果岳父大人的職位要調動,這官家定會跟我說得。」
許遵還待在檢察院,完全就是為張斐鋪路,如果趙頊有這方面的安排,肯定先跟張斐商量的。
「那就看大庭長。」
許遵道:「現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一位大庭長,還是數位大庭長,根據傳出來的消息,審刑院、大理寺都會改為皇庭。而司法改革,則是併入刑部。」
張斐點點頭道:「其實這麼安排也是比較合理的。這改革變法,本就屬於行政,不應算入司法。」
許遵道:「但以前刑部是具有司法權力,這麼安排的,也就是說,刑部不再具有司法權力?」
張斐道:「我估摸著是這樣的。」
許遵卻道:「這能行嗎?」
一直以來,都是政法一家,這最高行政機構,一定控制著最高司法,完全撇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正當這時,一個文吏上前來,「許主檢,張檢控,司馬相公了,說是要找張檢控。」
許遵道:「定是為此事而來。」
張斐點點頭。
許遵道:「你快去吧。」
「是,下官告退。」
張斐先是去到前院,將司馬光請到自己的休息室。
「關於朝中那些傳言,你應該都聽說了吧?」
剛剛坐下,司馬光便向張斐問道。
「聽說了。」
張斐將一杯茶放到司馬光身旁,「司馬學士請喝茶。」
司馬光點點頭,又道:「那你怎麼看?」
張斐笑道:「我覺得跟現在也沒差。」
司馬光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張斐道:「自設大庭長以來,審刑院還審過案嗎?司馬學士也從未介入過皇庭的審理。只不過之前是完全依靠司馬學士個人的道德素養,如今只是將司馬學士道德素養改為一種制度,而這恰恰就是司法所追求的。
當然,經過司馬學士多年的培養,公檢法的人,應該不會感覺到有太大的差別。」
司馬光指著張斐,笑了笑,「你這張嘴啊!」
頓了下,他又道:「我確實也並不在意,是待在審刑院,還是待在刑部,但令我感到憂慮的是,沒有了審刑院和大理寺在上面,如何讓公檢法自行運轉。」
公檢法的頭部一直都是審刑院和大理寺,而這兩個官署,不是純粹的司法部門,而是集行政和司法與一體部門,管理起來就比較得心應手。
如今要撤這兩個部門,公檢法怎麼自行管理,這是一個問題。
這就是司馬光來找張斐的原因。
他必須在離開前,將這個問題處理好。
張斐思索一會兒,「警署方面,肯定是官家說了算,到底是皇家警察。檢察院是一定要獨立的,現在這樣是最好的,不需要有任何改動,畢竟檢察院只有檢察、訴訟權,不具備判決權,主要還是皇庭。」
司馬光點點頭道:「關於如何構建皇庭,也是我最為頭疼的。」
張斐謹慎地問道:「不知司馬學士有何想法?」
司馬光道:「首先一點,不能只有一位大庭長。」
靠!你這最好不是在針對我。張斐暗道一句,皇帝都已經許諾,大庭長非他莫屬。問道:「這是為什麼?」
司馬光道:「雖說公檢法相互監督,但是從你在河中府的案例來看,在一些複雜的案件上,大庭長是可以左右判決的。到底律法還未有完善到,大庭長可以拿著宋刑統判決。」
張斐訕訕點了下頭。
司馬光又繼續道:「根據以前的制度來說,從來就不是一家說了算,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審刑院,都得一一覆審,如果就讓一個大庭長說了算,公檢法的優勢將蕩然無存啊!」
張斐又點點頭,「司馬學士說得極是。」
事為之防,曲為之制,這祖宗之法已經是深入骨髓,宋朝的大臣都會講究權力制衡。
司馬光突然看向張斐,「你看,這該如何建構?」
張斐想了好一會兒,道:「其實之前審刑院、大理寺制度,也有不便之處,就是這幾個官署的地位都差不多,雖說審刑院是職權最大的,但如果御史台不認同,一個案子可能會糾纏很久,這裡面往往人為因素要大於案件本身。」
司馬光點點頭,「所以公檢法要避開這個弊端。」
「正是。」
張斐道:「我還是建議先確定級別,一級一級往上訴訟,最終由最高法拍板決定。」
說到這裡,他稍稍一頓,又道:「司馬學士認為設一位大庭長,是極為不妥的,我也贊同,那不如這樣,還是設一位大庭長,主持最高法的日常公務,但一般不審案。
然後在下一級,設立五位庭長,分別負責,刑事、民事、國家安全、軍事和禮法。」
司馬光眼中一亮:「禮法?」
張斐點點頭道:「不錯,類似於審理十惡中的不孝之罪,反正就是有關全民道德方面的案件。」
司馬光點點頭道:「這倒是可以。」
張斐又道:「不過有一點,這個不是道德皇庭,而是案件本身就涉及到非常嚴重的刑事犯罪或者民事犯罪,只不過同時在道德方面,有著非常惡劣的影響。簡單來說,違法是在最前面的,不違法的一些道德問題,公檢法是無權處理的。」
司馬光也表示認同,「這是當然。清官難斷家務事,一些輕微的道德問題,皇庭也不一定判得准。」
到底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完全以律法代替儒家思想,這是不現實的,還是要專門為儒家設一個皇庭,處理這種道德和法律糾葛在一起的案件。
張斐又道:「如果要訴訟到最高法,可以由官家從五位庭長中選出二位來,與大庭長一塊審理,三個庭長,如果各有看法,還能夠投票解決,不會陷入糾纏不清的境地。」
司馬光問道:「為何是官家指派庭長?」
張斐道:「這很簡單,因為要打到最高法的官司,肯定是涉及到官家,或者涉及到皇室,必須得官家親自來安排,要是官家不認同,那可怎麼辦?」
司馬光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對了,此次輪換,你是否希望得到升遷?」
「啊?」
張斐先是一愣,旋即嘿嘿道:「我要想升,就能升嗎?」
司馬光呵呵道:「你從河中府立下大功回來,卻進入檢察院當然檢控官,這本就是不妥的,只是為求建設公檢法,才這麼安排,更別說你今年審理的那幾樁大案,你升官,縱使有人不願,也只能悶在心裡。」
張斐想了想,「今年還是算了吧,檢察院還有一批新人要帶,雖說皇庭那邊也有新人,但到底皇庭更好適應一些。」
審判的職務,自古有之,只是在程序上有些區別,如齊恢他們出任庭長,很快就能夠適應,檢察院是一個全新的部門,經驗再豐富的官員加入檢察院,都有些無所適從。
這就是為什麼,京城檢察院最初幾年,是籍籍無名。
司馬光呵呵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怕你有怨言,如今你也這般想的,那我就放心了。」
王安石可真沒有工夫去找張斐,聊一聊那超級事業署,以及提舉常平司與解庫鋪的合作。
這都是制置二府條例司特批的,肯定會有影響。
他現在在制置二府條例司,瘋狂的批示政令,事先完全沒有準備,這一下要撤銷,他趕緊將一些該批的政令,全給批了。
鄧綰來到制置二府條例司,一看王安石面前那堆積如山的文案,不禁道:「相公,新政未成,官家為何要急於撤銷?」
不得不說,這對於革新派士氣打擊太大了。
突然,總部給端了。
這誰受得了啊!
王安石抬起頭來,又放下手中的筆,笑道:「如果司馬君實也將會從審刑院退下來,那麼這番安排,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啊!」
最初他跟趙頊談完,心裡其實很是落寞,如今一看情況有變,司馬光也將失去對公檢法的控制,這他心裡就平衡多了。
還是那句老話,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鄧綰卻道:「可是據說司馬相公還會在刑部繼續主持司法改革,而咱們卻要撤銷制置二府條例司,咱們還是損失慘重啊。」
王安石瞧他一眼,道:「要不是托公檢法的福,這制置二府條例司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麼久,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年的。
如今主要新政條例,都已經頒布,而該任命的官員,也都已經任命,按理來說,也是該撤銷了,這還換得對方一個審刑院,咱們是不虧啊!」
趙頊說得是時候,他心裡雖是MMP,但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不對,他一定會說得,除非他覺得自己理虧。
原因就在於,在制置二府條例司這個問題上,他其實已經非常滿足,到底這權力太大,不但能夠制定和頒布政策,還能夠任命主要官員,等於是集樞密院、政事堂、三司權力於一身,腳趾頭都想得到,這是不可能長久,而歷史上的制置三司條例司,其實也就存在一年多。
當然,那也是因為王安石在一年之內,就將保守派的骨幹全都給趕出京城,回到政事堂主持,依然是大權在握。
而如今朝廷一直都是處於均勢,王安石始終受制於公檢法,皇帝稍微放心一點,就一直沒有撤。
但年年都有人要求撤銷制置二府條例司。
因為自從設了這制置二府條例司,政事堂都快長蜘蛛網,存在感極低,再這麼下去,可能就會取而代之。
如今皇帝也是各砍一截,就還是繼續保持均勢,砍去的部分,就是皇帝要接收的部分。
王安石當然也就無話可說。
鄧綰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大家都習慣了這制置二府條例司,少了它,大家都有一些不會了。
王安石沉吟少許,道:「目前來看,官家也不大可能,立刻就回到三省六部制,肯定還是一步步來。而目前我所知,司法改革會放於刑部,而太府寺、司農寺將會放入戶部,照著趨勢的話,官家應該是打算先將改革成果,全部放入六部中,三省不知會不會動,但往後肯定是通過六部繼續改革。」
鄧綰道:「也就是說,各分三部?」
王安石點點頭道:「多半是的。這戶部、工部我們是勢在必得。」
鄧綰忙道:「相公,工部只是其次,吏部才是必爭。」
王安石呵呵道:「我倒也想,但你認為,這可能嗎?如果戶部和吏部都在我們手裡,對方能答應嗎?」
都想要,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倒也是。」
鄧綰訕訕點了下頭,又道:「但是王相公,既然司馬相公不再主持公檢法,這我們也可以去爭一爭,如今公檢法可都是司馬光相公他們的人,我們在裡面,就一個張三,還不好控制。」
王安石問道:「目前熟知公檢法的人不多,不大可能會進行輪換。」
鄧綰道:「但是據傳審刑院、大理寺都會改為皇庭,可能不止一個大庭長。」
「這倒是有可能。」王安石點點頭,「若真是如此的話,目前我們就只有一個人選。」
鄧綰道:「曾相公。」
王安石點點頭。
政事堂。
富弼、文彥博、呂公著坐在裡面,一邊查閱公文,一邊聊著。
「唉。」
呂公著放手中的公文來,嘆了口氣,「頭回輪換,讓人如此無所適從啊。」
文彥博、富弼默契地相視一眼,笑著搖搖頭。
事到如今,他們心裡都明白,皇帝就是要親自主政,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文彥博道:「但是看情況,官家應該是打算將改革變法的成果,全部放入六部,如此一來,三省六部的職權很快就會恢復。」
改革就是權力,皇帝將改革權,植入六部,他們能不去搶嗎?那今後深化改革,就都得通過六部。
這手段,不服不行。
呂公著又問道:「不知六部會怎麼安排?」
文彥博道:「戶部定是交予王介甫的人,依我之見,要麼就是那呂惠卿,要麼就是曾鞏,我們只能儘量拿下吏部。」
說著,他看向呂公著,「晦叔,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如果要勢在必得,就必須推薦一個足以服眾的人選。
呂公著趕忙道:「這這到時再說吧,如今什麼都不知道。」
文彥博撫須笑了笑。
呂公著又問道:「政事堂又會是怎麼安排?」
文彥博道:「三年前,王介甫本就要昇平章事,是他自己拒絕,並且舉薦了曾公亮,這回肯定是王介甫擔任平章事,那麼另一個,定是君實。」
呂公著道:「但是我聽君實說,他肯定不會出任平章事的。」
文彥博驚詫道:「為何?」
呂公著道:「因為他認為自己既然沒有什麼功績,能力也不足以勝任,他只想待在刑部,繼續完成司法改革。」
富弼呵呵道:「這倒是像君實作風啊!」
王安石經常諷刺司馬光優柔寡斷,其實司馬光自己也認,最初皇帝找到他,詢問改革方案,他提出完整的方案,但又拒絕擔此重任,可見他一直都認為自己不足以勝任宰相,魄力不夠。
原因就在於,他天天以史為鏡,所以他自己制定得政策,他自己就看出會有什麼弊端,直接就陷入死循環。
為什麼他在司法改革,又比較順利,就是因為這玩意是新得,沒法以史為鏡。
導致在很多案件上,他都是後知後覺,然後跑到找張斐發飆。
此時此刻,司馬光根本就無暇顧忌,什麼三省六部,其實他是反對的,但一看趙頊的動作,就知道反對也沒用,關鍵他也拿不出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去反對,所以他全身心在計劃著構建完全獨立的公檢法。
先將自己的事務處理好。
皇宮。
「張三,最近司馬學士可有找過你?」
趙頊問道。
張斐點點頭道:「有找過的,他向我詢問,如何將審刑院、大理寺改為皇庭?」
趙頊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說的?」
張斐道:「因為當時司馬學士認為一個大庭長是肯定不行的,那我就說常設一名大庭長主持日常事務,下面再設五名庭長,但如果告到最高法去,再由陛下從那五名庭長指派出兩名,與大庭長一塊審理。」
趙頊皺眉道:「當真?」
張斐點點頭道:「對啊!打到最高法去了,那定是與陛下有關係,當然得由陛下親自指派庭長來審。」
「朕就知道。」趙頊突然笑著搖搖頭,「這個司馬君實,可真是夠狡猾啊!」
張斐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趙頊道:「你可知道他如何跟朕說得嗎?」
張斐搖搖頭。
趙頊道:「他是說,常設一名大庭長主持日常事務,包括與立法會聯繫,這由朕來指派,但若訴訟到最高法,則有二府各指派一個,與大庭長一塊審理。」
「啊?」
張斐雙目一睜,暗罵,你這司馬老頭,這是要害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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